原主婆婆還說了一件讓她頭疼的事情,因為給她請大夫,花了不少錢,何花知道后吵了起來,后續的錢是賒的,賒了八百二十文。
聶薇薇對原主為了省錢自己采藥吃而吃死的行為很無語,就是吃不死也得花更多的錢治病,簡直是無用的節省。
天要擦黑時,原主的大女兒和二女兒回來了,兩人穿著極薄的棉襖,凍得在火塘邊直跺腳。
聶薇薇身體還有些虛,下來上廁所時還有些打晃。
等了一會,大女兒進屋來帶著一身寒氣。
“娘,你醒了,吃飯了沒有?”
聶薇薇被叫得心有些慌,前世她費了老勁也沒有懷上孩子,這一下面對這么大的孩子還有些不適應。
“嗯,吃了,你姥姥給你們留了飯,你熱了和…你妹一起吃了。”
“嗯。”
等大女兒出了屋子后,她舒了口氣。
等她們吃好后,大女兒就燒了水給弟弟妹妹洗了臉,燙了腳,給她們脫了衣服,小兒子就熟練地鉆進了聶薇薇懷里,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沒帶過孩子睡覺,這還一下三個,可這個家就這一張床,不讓她們睡也不切實際。
不過小孩子火力旺,沒一會被窩就熱乎乎的了。
三個孩子一上床很快就睡著了,小孩睡眠就是好。
聶薇薇從原主的記憶里知道她這個當娘的對兩個女兒并沒有十分的好,就一般般,反正所有的愛都給了兒子,是個重男輕女的,還給女兒灌輸弟弟是她們爹唯一的香火云云。
果然重男輕女不分時空不分時代。
第二天一早,聶薇薇醒來時才發現,兩個女兒已經起來了,只有懷里的小豆芽還在撅著屁股睡。
她試著起身,今天比昨天好多了,掐了掐腰,真瘦真好,被子上蓋著她的襖子又薄又硬,那棉褲腰是那種特別松,連著兩根帶子,她研究了半天才系緊了。
難怪東北人說人嘴不嚴形容是棉褲腰,還真是松得不得了。
屋里就一張床,床頭柜還是魏書珩現做的,堂屋也沒有桌椅,只火塘邊放了四個樹樁子,一個拐角處放著一個背簍和一個菜籃子。
她看菜籃子里有些綠色,上前看了一下是野菜,原來兩個女兒昨天出去挖野菜了,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陽光照在院子里,今天天氣還不錯,小院子不大,院墻明顯加高了很多,前世她的夢想就是有一間屋一個院子,這不就實現了嗎!
她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氣,空氣還有些冷,這開局就是個慘字,可怎么辦哦!
想起以前看的穿越小說,穿成不受寵的嫡女,不受寵的庶女,被掉包的貴女,被迫嫁一個快病死的王爺什么的,然后一飛沖天先婚后愛,就是穿成農女都能撿個男人,不是王爺就是皇子還能撈個王妃或是皇后當當,主打的男主潔身自好和女主一生一世一雙人,真是羨煞眾人啊!
唉!自己應該沒有這個機會了,哪個王爺皇子能看上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呢!
這大清早的就開始做夢了,還是洗把冷水臉清醒清醒吧!
或許有那眼瞎的呢?這么一想日子又有些奔頭了不是。
在聶薇薇發夢時,五歲的大女兒和四歲的二女兒抬著一小罐水進了院子。
“娘,你起來了,我馬上做飯。”大女兒玉兒說了一句,就繼續往堂屋走。
聶薇薇上前去接了過來,提著進了堂屋,按照原主的記憶熟練地把水罐掛在火塘上的鉤子上。
玉兒就拿起另一口陶鍋,抓了兩把粟米進去,用碗從燒著的水罐里舀水倒了進去,就端到火塘里燒了。
聶薇薇:???
“咋不洗洗?”
玉兒奇怪地看著她,這是一直都沒有洗過的意思。
她蹲下身子,把陶鍋端到地上手伸進去,把鍋底的一點小米搓了搓,然后端出去把水倒了,又舀了水進去洗了一下,再倒水煮上。
兩個女兒站在一旁看著她,聶薇薇從原主的記憶里沒有找到不洗米的這件事,應該是洗的,只是她們倆不知道而已。
看著兩人穿得臟兮兮的衣服,棉鞋早就磨破了,大腳趾頭如初生的燕子般露著頭。
臉還算干凈,頭發干枯發黃枯草似地揪在頭頂。
她轉身回屋里,找了半天啥也沒有,床尾掛著一個大包袱,包袱里只有一些單衣,床底下只有一個木盆,盆邊上搭著布巾,昨天她看見大女兒用這個給弟妹洗臉洗腳。
連把梳子也沒有,錢,原主婆婆給的錢還剩五百文,在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錢袋子,數了數是五百文,她又把弟弟給的二十文也裝進去了。
這家啥也沒有,要不藥錢先欠著,給孩子們買些東西。
“娘~娘~寶…肚餓…肚肚餓。”小豆芽菜揉著眼睛對著她說。
“小寶乖,娘給你穿衣服,外面已經煮了早飯了。”聶薇薇很自然順口地就說出了這句話,她自己都驚了一下,看來還是受原主的影響,對這兒子比女兒要上心些,想想昨晚她對著大女兒還有些張不開口的。
兩個女兒此時也進了屋,尋著原主的記憶,她笨拙地給小豆芽菜穿好了衣服。
等豆芽菜下了床,聶薇薇就把被子疊好,看來要去老宅把剩下的東西搬過來,之前原主一直哭,明明弟弟都來了,也不提讓他幫忙搬東西,真是比之前的自己腦子還不清楚。
“娘水滾了。”
聶薇薇看見吊著的水罐咕嘟咕嘟地翻著滾,她左右看了一眼,從柴堆里抽到一根短柴,從水罐的把手穿過去把水罐擔下來。
不用問也知道家里就一個盆,小豆芽菜臉都皴得不像樣,她打了水給她們挨個擦了把臉,自己也忍著惡心擦了臉。
野菜昨天姐妹倆已經在外面洗干凈了,她直接抓了一把放進小米粥鍋里。
等熬了一會,拿出土陶碗給她們一人舀了一碗。
“小心別燙著,寶兒你冷一冷再吃。”小兒子嗯了一聲。
聶薇薇自己也盛了一碗,聞著就是野菜的青草味,吹了吹就淺淺地喝了一口,哇……有些苦澀。
抬眼看見兩個女兒倒是吃得香,她便硬著頭皮繼續吃,吃著就看見大女兒把碗底的小米撥到弟弟的碗里,小女兒也是,她們只喝了湯和吃了野菜,把沉底的小米給弟弟了。
“玉兒,蓉蓉,你倆自己吃不用給你弟。”
“娘~弟弟是爹唯一的香火,以后還靠他傳宗接代呢!有弟弟爹才有后。”
聶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