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節。
一家人打扮一新,帶著孩子們一起去街上看燈。
街上熱鬧非凡,人頭攢動,聶薇薇就交代孩子們一定要拉緊大人的手。
小寶為了看燈,老是一蹦一蹦地,等他在蹦的時候忽然雙腳離地,騰空而起。
原來是齊勝從他身后抱起他,順勢讓他坐在他肩膀上。
以前在村里拴子就經常這樣被他爹架起來坐在肩膀上,他羨慕極了,可他沒有爹。
如今他坐在齊勝肩膀上,視野一下子打開了,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他笑著指著前面:“咱們去前面,前面有大螃蟹燈。”
齊勝按照他說的走進了人群,龍鳳胎要去看蓮花燈,魏書珩和胡芊抱著兩個孩子擠進去看。
玉兒拉著小姑吳燕去看盒子燈,蓉蓉松開聶薇薇的手擠進人群看雜技表演。
聶薇薇喊了兩聲她都沒理,大河就擠進去找她,留下二河和小葉小慧陪著她等他們出來。
誰知后面忽然人擠人的,把人擠散開了,聶薇薇看著不遠處騎在齊勝脖子上的小寶,她就準備往他們身邊去。
才準備喊小寶,就被人從后面捂了嘴,敲了腦袋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的恢復了意識,后腦勺疼的厲害,她本能的想用手摸摸,發現雙手被綁著,蹬了蹬腿雙腿也被綁著。
醞釀了一會她緩緩睜開了眼,睜眼皆是黑暗,也不知道是哪里?
這是被拐了?
真是不管哪個時代都有人販子。
一想到搞不好和當年的齊勝一樣,拴起來給人挑選,她就脊背發寒。
她可不認為會有像蓉蓉這么善良的人出現解救她。
外面傳來腳步聲,她立馬閉上眼睛裝暈。
門被推開了,她感受到了亮光,有人站在她面前打量她。
這是在看貨物?在估價能賣多少錢?
想想自己現在也不到三十,平時她也注重護膚,這來到城里不怎么曬,皮膚也白嫩了些。
“我知道你醒了,眼珠子轉成這樣。”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坐在她前面椅子上的人竟然是錢山。
“是你~”
錢山喝了口茶:“是我。”
“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綁我做什么?難道是看我貌美?”
這時候她只能故意亂說。
錢山一聽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翻了白眼地說:“你貌美?臉皮怎么這么厚,也不打盆水照照,就你這長相在我錢府只配去灶下燒火,還妄想本少爺,不知所謂。”
“那你綁我干嘛?不是愛慕于我?”
“你家里沒鏡子嗎?平時不照鏡子?”
“那你這么費心綁我來干嘛?為錢?可我一年掙得都沒有你一天掙得多,掛面方子你也得了,族叔家的粉絲方子你也有了,我想不通我個鄉下寡婦還有什么值得你這么用心的。”
“你……”他當然不能說是因為無視他。
“我就是看你不慣,你耐如何?”
“我能如何?都被綁在這了。”
大爺的,這些有錢人誰知道你有什么怪癖!
“聽說你對你死去的夫君很是情深,心甘情愿為他守著,哪怕是絕世美男在你面前,你也不會多看一眼?”
“誰說的,第一次見你我不是多看了幾眼嗎?”
她想著先耍耍嘴皮子,盡量先拖拖時間,只要家里人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找她的。
最先發現聶薇薇不見的人是小慧,二河還在和小葉指著鯉魚燈瞧,小慧眼睛一直跟著聶薇薇,然后一轉眼就看不見了,她擠進人群里找也沒有找到。
后面她和齊勝遇到,就說了,其實讓小寶看看她娘在哪里。
一直到街上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還沒有找到人,大河回家,去鋪子,也去了魏書珩家都沒有見到夫人。
小寶開始張嘴哇哇地哭了,花來福也去了衙門。
“你個王八蛋,艸……**你*媽*……放開我,放開我。”
錢山脫她的衣服,脫到一半她不動了,一雙眼睛冰冷地看著他。
“怎么不掙扎了?”
“我又不是小姑娘了,孩子都生了三個,我只當是給狗咬了一口,只不過真是沒想到錢公子會對我這個鄉下寡婦感興趣。”
“我的興趣可大了。”然后給她灌了一杯水。
“這就是敢下我面子的下場。”門被敲響了,然后一個滿身臟污的乞丐被推了進來。
聶薇薇立馬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才要張口去罵嘴就被堵了。
錢公子用手拍了拍她的臉:“好好受用,不用謝……呵哈哈哈!”
他笑著就走了出去,聶薇薇聽見外面被上了鎖。
死變態……聶薇薇在心里把他祖宗十九代都罵了個遍。
她被捆住了,看著地上的乞丐慢慢起來,朝她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媽蛋!別過來,小心老娘煽了你!
那乞丐人還沒到跟前那臭味就飄了過來。
這時她真的害怕了,拼命地蠕動想逃跑。
可她越動,她胸前衣服敞得越開,那乞丐伸出了雙手朝她的胸前襲來。
聶薇薇已經絕望了。
下一秒,乞丐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衣領,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可半天乞丐也沒有往下動作。
聶薇薇睜開眼睛,發現胸口的衣領被理好了,乞丐在幫她解綁。
她疑惑地看著乞丐的動作,等他解開她手上的繩子,她立馬自己給自己解腿上的繩子。
然后拿掉嘴里的破布,然后就跑到屋子的拐角,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當武器。
“夫人,是我。”
“誰?”
“我。”
乞丐把他的頭發撩開了。
聶薇薇這才發現是熟人:“乞丐?”
雖然是熟人,可她沒有放松警惕,她心里隱約知道錢山給她喝的是什么。
“你怎么又做起乞丐了?你怎么會來這里?”
乞丐見夫人防著他就說:“我那日走了以后,沒有落腳的地方,又諸事不會,很快就花干凈了你給的錢,怕在鎮子上被你們看見,就來了縣里,今日花燈節,好心人多,我討了不少錢,才準備找個避風的屋檐過夜,就被人罩住了給拖了過來。”說完就想上前。
“你別過來,他們給我吃了藥,我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好藥。”
“你放心,我不過去。”
乞丐說完也拿了個墊子遠遠地坐著。
聶薇薇:“你怎么會做乞丐的?沒有家人嗎?”
乞丐:“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以前的事都記不起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家人。”
“那你叫什么名字?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都喊我叫花子,臭乞丐。”
“你洗干凈了看著像個文弱的書生,你識字嗎?”
“識字的。”
“可能是你家出了什么事,你受了打擊,才忘記前程往事的,說不定哪天你就記起來了。”
“我倒無所謂,既然忘記了,那應該是不想記起的。”
“那你沒有想過給自己起個名字嗎?也不能一直喊你乞丐。”
“那夫人就叫我,阿云吧,如天空中的云彩自由自在的。”
“阿云~”聶薇薇重復了一遍,發現身體開始發虛無力。
她一直打量著這間屋子,她站起來挪到門口,看見外面并沒有人守著,可能是以為她跑不了,門也鎖了的緣故。
她本來想讓阿云一起想辦法出去,可她發現他呼吸開始急促,像是很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