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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婉如這才留意到那邊坐著的人,放眼望去,一瞬間,恍如看到了置身花叢的妖孽!
是了,妖孽,只因那張幾近完美還透著邪魅的臉。
男子青絲著墨,面若冠玉,好看的桃花眼漾著慵懶淺笑,燦若華光,似能將所有昏暗照亮,卻又幽深似海深不見底,紫色的錦緞長袍讓他更顯高貴神秘。
“新入府的丫頭,我看著她長得清秀,手腳也干凈,就留在房里伺候了。”
向子胥點了點頭,嘴角一抹意味深長。
“這是府里二公子。”徐媽媽說著,暗示婉如行禮問安。
婉如斂起眼眉,低頭上前一步朝對方拜禮。
向子胥示意她免禮,魅惑的笑眼毫不避忌的打量著眼前人,“真是仙女兒似的人,我還當是在夢里,母親好眼光。”
這人說話好生輕挑!婉如聽的不舒服,但也不好表現出來,直到她離開,向子胥都未收回目光。
徐媽媽將這一切收在眼底,不動聲色瞥了眼二公子,眸色五分不屑五分厭惡,待人離去方長長一嘆。
向夫人知曉她有話說,便讓她直言。
“二公子生母鄭姨娘生的艷麗,活脫的狐貍精,在世時成日纏著老爺,一身騷骨!生了個兒子也滿身風流,那雙桃花眼不知勾了多少女子,瞧瞧方才,眼睛就差盯人姑娘身上了,當著夫人面也不知收斂,有其母必有其子!”
就知道她要說這個,向夫人搖頭笑著,“都陳年往事了,人都已經去了,還計較那些做什么。”
看著方才人坐過的地方,“子胥就這性子,雖說風流,但也沒做過什么出格事,總歸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從小對我也敬重,算是懂事。”
徐媽媽給主子倒了杯茶,“到底是夫人仁慈。”
“老爺過去寵愛鄭姨娘,愛屋及烏也看重二公子,拿他與嫡子同等對待,可他偏是個不爭氣的,讀書無成,至今沒個功名,瞧著近幾年老爺對他也不似從前那般寄予厚望,唉,好好的福氣留不住。”
向母飲了口茶,緩緩道:“子胥聰靈,只是心不在讀書上。”
徐媽媽接過茶盞,臉上堆著笑,“還是咱們大公子好,清正守禮,城中有名的青年才俊,以后定有大出息。”
“一家子兄弟,總得有個成大事的,將來也好彼此互助光大家族。”說到此,向母不由得感概,“但愿子珩早日金榜題名走上仕途,抬高咱們向氏門楣。”
出來后的婉如一路朝房灶房走去,想到剛才那個渾身淌著邪魅氣息的二公子,心里總有些不安。
經過假山時,突然胳膊上一道力量!整個人被踉蹌著拖進假山后,驚愕的人正要喊出聲,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看清近在咫尺的男子,婉如心咚咚狂跳。
向子胥慢悠悠收回手,指肚有意無意掠過她水嫩櫻唇,子夜寒心的眼睛笑看著受驚如小鹿的人。
“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被對方無禮舉動挑起怒氣,婉如眉眼冷凝,“二公子請自重。”
美人清冷的樣子讓向子胥先是一愣,繼而呵呵笑著,聲音曖昧不清,“自重?如何自重?”
婉如側過臉,“您是府里公子,青天白日這般舉動實非君子所為!”
“哦?”向子胥笑得散漫,又靠近了些,“那夜深人靜是不是可以。”
“你!”婉如柳眉倒豎,極力保持著面上恭敬,眸底卻掩不住的怒意,“奴婢是夫人房里婢女,公子莫失了規矩!”
向子胥一臉無所謂,盯著她的眼睛像勾人妖精,“那又怎樣,母親知道了無非是把你給了我,讓我對你負責,還能怎樣。”
簡直是個無賴!婉如氣的臉色漲紅。
“小丫頭還有些脾氣。”
臨摹著佳人容顏,向子胥越看越滿意,“我去跟母親說,把你要來我房里伺候如何?”
“二公子說笑了,奴婢是夫人手下婢女,公子此舉是陷奴婢不忠。”
“還挺會說話。”
向子胥正要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只見女子跟滑魚似的呲溜一下從他臂下鉆出,箭步沖向走廊。
假山后響起男子笑聲。
一路飛奔到廚房的婉如久久才平息下來,想到那個輕挑如妖魅的二公子,看來日后在府里要長些眼睛躲著他走了。
晚間,婉如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外衣都沒褪,人就累倒在炕上,微瞌著雙眸。
募的,又睜開眼睛。
雙手抓了抓褥子,感受到后背傳來的涼意,當即彈坐起身!
“這是怎么回事!”
看著大片大片浸濕的被褥,婉如十分詫異,慌亂的摸來摸去,整個褥子幾乎濕透,被子也沒逃厄運。
“什么人干的?”
腦子晃過一個身影,難道是那個輕佻放蕩的二公子?
定是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必是他故意報復。
狠狠一跺腳,轉身就要走出房,可臨踏出門前又停下步子。
要真是那人干的,興許對方現在正等她過去交涉呢,那種人躲都來不及,再不能送上門跟他揪扯不清,那是上他當。
更別說沒有證據也無法指認他,就是有,下人又哪里能朝主子興師問罪。
婉如咬著嘴唇,壓下心里的怒火和委屈,將褥子拿到外頭晾上。
這晚,和衣而臥的人在冰涼炕上挨過一夜。
從京城一路向北,驛站漸少,風沙四起,目之所處蒼涼壯闊,邊關就不遠了。
進了燕云城,街頭隨處可見異族服飾的行人,駝鈴叮當,慢悠悠穿行的西域客商,兩側小販擺滿了人參鹿角,貂皮肉干。
餐館門口架著烤的焦香的全羊,伙計將整只羊腿撕下直接上桌。
當地的漢人也大多身材高壯,男子彪悍威武,婦人英氣健美,人們大聲說笑,聲音粗獷的像關外廣闊天地,空氣中都夾雜著豪放味道。
風塵仆仆的紫嫣縱使勞累也忍不住被窗外風土吸引。
車夫一進城,便四處跟人打聽上官世家所在。
“是誰要去上官家?”
清亮的女子聲響起,聞聲望去,只見一位衣著不凡的女子從首飾店走出,身邊跟著兩名隨從,像是哪家的年輕貴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