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

第476章 路沖煞,單耳房

能讓柳天牛都改變秉性的,絕不會是小事……

我思索了半晌,都猜測不到什么,柳化道也是個規矩嚴明的人,恐怕只能見到柳天牛之后再做詢問了。

飯后的困意逐漸上涌,我也清楚自己得休息好了,眼前這件事情才能解決妥當,這也是關鍵!

那女人活尸化煞,甚至腹中還有死嬰,活尸母子煞,極難對付……

思忖著,我就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歸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窗外正透著暮色。

我起身進了院子,才發現何雉已經醒了,她坐在桌旁,背著那口大黑木箱,老雞則是在院子里轉圈兒,啄食地面的蟲子。

柳化道卻站在院子中,他一直在看著另一側,那邊有一座大山陰影。

蘭家村便依靠著那座山,我粗做判斷,那應該也是南山群嶺的一部分。

“李先生,先吃點兒東西,我們去一個地方,那邊,應該更能讓那女人來找我們。其它地方,我怕她今晚不來。”柳化道扭頭看我,面色鄭重。

我點點頭,說沒問題。

緊跟著,柳化道沖著堂屋那邊招招手。

頓時,之前那婦女又端出來了不少吃食。

我們很快吃完了東西,暮色更深。

接著柳化道便帶路,朝著村子深處走。

村路筆直,我們一直走快到了最深處的時候,我面色微變。

因為我瞧見正對著大路末端的位置,竟然有個院子……

頓時我心頭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不多時,我們就到了院子外頭。

殘陽如血,天邊更是掛起一片片的火燒云,院內的房子還和周圍的不一樣,最當中的那一間,竟然是青磚修葺的!

就憑著那磚瓦房,這戶人就要比村內大部分人都有錢!

只不過下一刻,我就知道,這錢是哪兒來的了……

“這地方,讓人好不舒服……”何雉不安地聳了聳肩膀,她打了個寒噤。

“那女人叫覃梅,李先生,你在這里引誘她,我會帶著何姑娘在旁邊等,若是她害人,我們會出手,若是她沒有害過,那便要依照你所說,跟著她去“救人”,你切要小心為上。”柳化道慎重和我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走吧,不要在這里待太久,找個隱蔽的地方躲好。”

“陰陽……”何雉微咬著下唇,她伸手來拉住我的小臂。

我又給她做了個放心的眼神。

再接著,我直接就進了院子。

進院的那一瞬間,我就打了個寒噤,好似有一股無形的箭,從遠處穿透了我的身體……

我快步地朝著堂屋走去,走到堂屋門前,那股子冷氣透體的感覺,卻成了一股子憋悶。

停下來,我回過頭,何雉與柳化道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一眼看著村路,卻覺得眼眶一陣刺痛!

就好似村路都形成了一條長箭,正要扎穿我的心口!

我呼吸都粗重不少,半晌之后才調整過來……

這屋子,是大兇之宅!

兇宅有很多種形式,死過人的叫做兇宅,不過是小兇而已。

大兇之宅,是本身屋宅就極度兇悍,不需要死人,已然是兇宅居所。

就像是當時苗光陽老婆葬身之地,以及我給丁家點宅設置的兇宅。

如今我腳下這院子所處的位置,叫做路沖煞!

風水上講究,喜曲折而忌筆直,吉氣走曲,煞氣走直!

這條村路太長,形成離弦之箭,將全村的晦氣怨氣,全部射入這間院子里。

宅經更有言,直來直去損人丁!

住在這宅院里,有子嗣都會夭折喪命,甚至活人都很難長壽,那覃梅多年不懷孕,恐怕就是這原因……

天邊的落日,更下沉了一些,夕陽只剩下一小半。

我冷得又打了個寒噤,更是有種眩暈感。

本身犯了路沖煞的兇宅,又死了人,而且我看這堂屋的右側還有一間舊房子,還形成了單耳房。

這又是一種特殊的兇宅加持,恐怕我在這里過夜,不見那覃梅,也要見別的兇尸惡鬼……

今晚的事情,肯定不能被阻撓和耽誤,我得簡單的破一下這里的風水,只讓覃梅來找我才行……

我思緒極為飛速,目光掃向身后,一眼就看到一張黑漆漆的方木桌。

我直接將那木桌翻過來,擋在了屋門口。

視覺上,村路給人的銳利感覺稍微好了一些。

我蹲身下去,取出來了一樣物事。

那是一根精巧的刻刀。

這刻刀,是師尊去世之后才落入我手中,我也用其篆刻了雷擊木的符牌數次。

定了定神,我開始在木桌背上刻符。

我速度很快,刻下來了一道鎮物符。

當符成型的瞬間,整個屋內的溫度仿佛都上升了不少……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抬頭往外看了看。

這不多會兒的時間,天色竟然完全黑了……

這時,那股子冷風透體的感覺徹底消失。

這就是簡單破路沖煞的手段。

按道理來說,直來直去不能建宅,但是已經建了,又不能拆掉的情況下,就要用鎮物擋住最尖銳的煞氣。

我勉強用鎮物符刻在桌子上擋住煞氣,不過這也撐不住多久,桌子會裂開。

院外,逐漸起了霧氣,而且霧氣極為濃郁,竟然很快,就看不見路了……

我不曉得這是今夜本身有霧,還是這村里的怨氣被我擋住,在村路上反倒是散不開,所以才會凝聚成霧。

深吸一口氣,我朝著旁邊的屋子走去。

等那女人來,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站著,她見了恐怕就不會進門。

活尸和活人無二,除了在腐爛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死了,痛苦地看著自身潰爛。

其余時候,他們就是怨氣深重的人。

旁側只有一個屋子。

進去的時候,我就心頭咯噔一下。

因為這屋子收拾得很干凈。

一塵不染的房間,炕頭靠著窗戶,而在床下,則是擺著幾雙鞋。

這些都是女人鞋子,全部腳尖對著床……

在這土炕的邊緣,從磚石里面延伸出來了一根鐵鏈,上頭還有斑駁的血跡!

我心里一個激靈,眼前一陣恍惚。

似乎瞧見有個哭的梨花帶雨,悲愴痛苦的女人蜷縮在炕頭。

那鐵鏈鎖死了她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