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河畔,練南春本已決絕地向凌云提出分手,從此一別兩寬,不復相見;不料又生波瀾,信平侯爺何禹廷、武師應傳霖與浣玉郡主突然出現,帶領無數侍衛將他們兩個團團圍住。
浣玉郡主又怎么會與何禹廷、應傳霖他們湊在一起的呢?
原來,自從上次應傳霖告密、浣玉郡主由此知道了凌云與練南春的事情后,她便一直耿耿于懷。
何況這些日子來凌云還不待見她,對她冷言冷語,不理不睬,浣玉對凌云更是恨到了極點——正所謂的愛之越深,恨之愈切啊!
她正在心煩意亂、彷徨無依之際,她身邊的丫頭香云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給她出主意道:
“郡主既然對郡馬爺這么放心不下,不妨讓應傳霖幫著查查郡馬爺的行蹤;一旦發現郡馬爺與那個女人幽會,便立即稟報郡主,來個捉賊捉贓,捉奸捉雙——到時候看看郡馬爺還有什么話說?”
浣玉促狹地瞅了香云一眼道:“香云,你的腦子挺靈光的啊!這個主意連本宮都沒想到,你居然先想到了,本宮對你佩服得可真是五體投地啊!”
香云低首垂眸,訥訥道:“奴婢只是隨便說說,郡主如果覺得不妥,那就算了……”
浣玉沒有說話,卻低頭陷入了沉思:“這個應傳霖雖然以前做過很多傷害我與郡馬的事情,我也很討厭他;不過這次若不是他,我也不會知道凌云與那個賤女人的事情。
“而且他是凌云的師兄,能力各方面都不比凌云差,若是讓他跟蹤、調查凌云,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而且此事又是從他而起,就從他那里結束吧!”
想到此,她的目光漸漸變得陰鷙而冷漠,喃喃道:“凌云,你可不要怪我。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是你先負我的,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拿定了主意,浣玉抬起頭望著香云,深沉的目光轉了轉,“你出的主意很好啊,怎么能就算了呢?——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你即刻去一趟侯爺府,把應傳霖找來,有些事情我要親自跟他說。”
香云喏喏連聲道:“是,奴婢馬上去辦。”說著轉身裊裊娜娜向門口走去。
望著香云娉婷嫵媚的背影,浣玉郡主眼睛微瞇,忽然喊了一聲:“香云——”
香云急忙回轉身來,低眉順眼道:“不知郡主還有何吩咐?”
浣玉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帶著幾分酸意道:“香云,你這么漂亮,又這么聰明,不會對郡馬爺也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香云聽了立時慌得不知所措,“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顫聲道:“奴婢不敢!奴婢深知自己的身份,除了一心一意服侍好郡主與郡馬外,奴婢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浣玉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好。你最好本分著點,我可不希望你再成為第二個嬌杏哦!”……
卻說應傳霖,聽到郡主傳喚,立馬趕到了郡馬府。
在客廳里與浣玉郡主見過之后,兩人亦不贅言,直入主題地商討起了他們共同的“大計”。
應傳霖聽了浣玉郡主的安排,頻頻點頭,一個勁兒夸獎郡主冰雪聰明,處事有方;末了又道:“郡主,此事若要齊備,還有一點不可或缺。”
浣玉有些困惑地望著他道:“哦?是什么?”
應傳霖道:“在下以為,此事還應該稟報侯爺,請他調動侍衛一同前往,以防不測。”
浣玉郡主聽了,不由微微顰了顰秀眉;只是低首沉吟,并不言語。
應傳霖見自己的話似乎打動了郡主,不由惡劣地勾了勾嘴角,接著道:“要知道那個女子可是天梟女匪首,心狠手辣,窮兇極惡,十分地不好對付。
“而我的那個師弟,又那么喜歡意氣用事;他要是一時沖動起來同她勾結一氣的話,那事情就更棘手了!所以在下提醒郡主,若是沒有萬全的準備,最好不要輕易出手……”
浣玉有些驚駭地瞪大了雙眸,“你是說,關鍵時候他會向著那個女人么?不至于吧,那個女人可是天梟賊寇、亂臣賊子啊——他再怎么沖動,再怎么意氣用事,也不至于犯傻吧?他要是真敢這么做,那是不要命了嗎?”
應傳霖晦暗的目光轉了轉,慢吞吞道:“那可難說啊!俗話說:三歲看老;我的這個師弟啊,我從小便跟他一起習文練武,相處那么多年,對他的性格,我是最了解不過了。
“別看著他平時溫文儒雅,挺好脾氣的;可是他的別扭性子一旦上來,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啊!逼急了他,就連天王老子都敢得罪啊!郡主難道忘了以前他抗婚的事情了嗎?”
浣玉郡主又一次被觸到痛處,不禁有些惱羞成怒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別再說了!”……
書說簡短。就這樣應傳霖安排了可靠人手喬裝改扮,幾日來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凌云的行蹤。
當他們發現凌云與練南春在金明河畔約會之后,便立即稟報了何禹廷與浣玉郡主,急急率眾趕來。
于是,便發生了前面的一幕。
此時浣玉充滿怨恨的眸子里氤氳著細碎的波光,咬牙切齒道:“凌云,你可真是恬不知恥啊!你……你背著我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居然還若無其事,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來!你……你……”
她嗚咽著,說不下去了。
凌云此時還能說什么,他只有把臉一揚,一語不發。
何禹廷挑了挑眉,唇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凌統領的個人隱私,本宮當然不便置喙;只是你與匪人勾結之罪,本宮卻不能不過問了!”
說著他揚手一指練南春道:“這個女子是天梟組織的女匪首,窮兇極惡,十惡不赦——凌統領卻與這種人結交,又該作何解釋啊?”…
凌云下頜微微揚起,冷然道:“她早已與天梟組織幫主李瑞允斷絕往來,不再是天梟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不否認她以前在天梟的罪行了?……”何禹廷步步緊逼道:“譬如一個作惡多端的殺人犯,在殺人行兇之后又立地成佛,做起了善事,難道只因為這些就可以饒恕他以前的罪行嗎?”
說到這里,他幽深的眸子閃了閃,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凌云那幾分蒼白的臉,悠然道:“凌統領在刑部尚書府為仕這么多年,各種刑罰律例應該比本宮更清楚啊!
“可是現在,你明知這個女子乃天梟組織的女匪首,不但不能秉公執法,將她繩之以法;反而知法犯法,包庇于她;甚至與之同流合污,勾結一氣——你說按照國法律例,這又該當何罪啊?”
凌云一時無語,不禁沮喪地垂下頭去。
何禹廷瞳色瞬間冷了下去,嘴角劃過一片猶如刀鋒般的冰冷弧線,沖著左右道:“這女子乃是天梟組織的罪魁禍首,窮兇極惡,罪不容誅——來人,將她給我拿下!”
他一聲令下,兩旁的侍衛異口同聲應了一聲,然后刀槍劍戟并舉,排成二龍出水之陣,把練南春牢牢困在了中央。
應傳霖有條不紊地揮動著手中的各色令旗,指揮著他們的進退攻守。
這個陣式撲朔迷離,神鬼莫測,變幻無窮,奧妙之至。環環相扣,牽一絲而動全局,錯一步而滿盤皆輸。聲東擊西,虛實結合,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練南春從腰間抽出自己的配劍,舞作一團梨花,奮力抵擋著敵人那強大的攻勢。
她隨劍起舞,輕靈飄逸的身形在空中輾轉,烏黑的秀發亦隨著劍勢在空中輕舞飛揚。
也許是敵人太過強悍了,漸漸的她只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了。二十幾個回合后,她已是嬌喘吁吁,汗流浹背,手忙腳亂,險象環生了。
應傳霖得意道:“練南春,別看你武藝高強,陣勢方面只怕你還不行。不要再逞強了,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練南春薄唇成線,微微勾起成弧,冷冷道:“是嗎?”劍尖一劃,雙龍戲珠,身處龍眼的兩個侍衛慘叫兩聲,倒地斃命。“
龍眼”一失,立時群龍無首;余下的侍衛們亂成了一團。
練南春瀟灑自如地舞動長劍,“漫天星光”,“白虹貫日”,一系列的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轉瞬間便殺死殺傷侍衛無數,然后身形翩飛,猶如浮光掠影一般,幾個起落便從重圍之中脫離出來。
應傳霖驚駭得后退幾步,面如土色道:“你怎么會破這個陣的?”
練南春冷笑道:“應傳霖,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我是那種只會徒逞匹夫之勇的魯莽之輩的話,當初就不會在天梟組織里混了!”
說罷手中長劍一揚,應傳霖等人皆警覺地揚起了刀劍。
練南春目光鄙夷地瞥了眾人一眼,嗤笑一聲道:“你們一驚一乍地干嗎?姑奶奶今天沒有功夫與你們糾纏,告辭了!”
說著嬌軀一點,翩若驚鴻般飛身而去。
應傳霖陰鷙的眸子里忽然閃出一片陰冷的笑意。他一抖手,幾支暗器彈了出去,直取練南春的后背要穴。
練南春揮劍去擋,“長河落日”,暗器全都被撞飛了出去,轟的一聲爆炸開來,煙霧彌漫。
練南春暗叫一聲“不好”,后退幾步,只覺眼前金星亂冒,頭暈目眩。
應傳霖趁勢劍走飛花,直取練南春的前胸兩肋。
練南春勉強一滑身子,劍扎在了胳膊上,立時血流如注。與此同時,她的下盤也中了應傳霖兩腿,嬌柔的身形踉踉蹌蹌后跌幾步。
她還沒有站穩身軀,兩廂侍衛便如潮水般“嘩”的一下涌了上來;刀劍齊舉,冷厲的鋒刃吐著驚心動魄的寒芒,齊刷刷逼住了她。
練南春柳眉擰起,切齒道:“應傳霖,你真卑鄙!”
應傳霖得意地大笑道:“這只怪你自己太過大意輕敵了。練南春,其實你方才犯得與我是同一個錯誤啊!……”
“應武師,你還與她啰嗦什么?”何禹廷陰鷙的眸色滲著寒意,冷冷吩咐道:“來人,把這天梟賊人給我帶走!”……最新網址:92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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