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云

第198章 三日后將天梟妖女斬首示眾

第198章三日后將天梟妖女斬首示眾!

盛夏天里,難得多云。重重云層將烈日團團圍起,斂了半數的暑氣。

城外榆林地帶附近的驛站旁,佇立著一個孤獨凄清的人影。

她云鬟霧鬢,肌膚勝雪,蛾眉淡掃,杏眼桃腮,真的是惑于眾生的外貌——“傾國傾城”四個字用在她的身上恰如其分。

她白衣飄飄,煢煢孑立,那姿態美極,卻又冷極。

她不時抬頭,焦灼地望望頭頂上愈升愈高的日頭,顯得有些心緒不寧。

這女子正是練南春。

她本來與凌云約好巳時初刻在這個地點相會的,怎么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凌云還不見一點蹤影呢?

她知道凌云的行事風格,素來深沉穩重,而且一諾千金;既然約好了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相會,他是不可能無故爽約的。

可是直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大概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什么事情給牽絆住了;更或者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只覺得心煩意亂,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入到心臟里似的,煎熬得忍受不住了。

她只顧胡思亂想,卻忽略了周圍的動靜。當她對身邊的異常有所警覺時,為時已晚。

因為現在她的敵人已經將她團團包圍了。

她不由柳眉一挑,刷的拔出寶劍,厲聲喝道:“什么人,出來!”

一陣狂浪的笑聲。接著在她的周圍伏兵四起,無數侍衛衣甲鮮明,手持刀劍,正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地一步步向她逼近過來。

他們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犀利的眼睛里透出冷厲的殺意,瞬間便將練南春圍了個鐵桶似的,水泄不通。

為首的正是刑部尚書府的校尉楊振與侯爺府武師應傳霖。難道這是兩府聯合辦案么?……

練南春一時有些懵圈;她眼底劃過一絲惶惑不解,傻傻地問:“怎么會是你們?凌云呢,他……他為什么沒有來?……”

話一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問得有多么幼稚。

應傳霖鄙夷地翻了個白眼,嘲笑道:“怪不得人們都說,即使一個再聰明的人為情所困時,也會變得很愚蠢——看來這話果然不錯啊!練南春,枉你一世聰明,卻糊涂幼稚至此!哈哈哈……”

練南春臉色驟然大變,“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應傳霖惡劣地勾了勾唇角,“練南春,你不要再癡癡地傻等了,凌云他是不會來了。凌統領以大局為重,豈肯因為你一個風塵女子而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呢?”

練南春杏眼圓睜道:“你胡說,凌云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凌云呢,他現在哪里,你們究竟把他怎么樣了?”

楊振道:“凌大哥現在好的很,這個不勞你費心。你現在需要關心的應該是你自己的命運!練南春,你已被重重包圍,插翅難飛,還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練南春冷冽的眸子里充滿了猩紅的血絲,好似有無限的恨意,厲聲道:“凌云呢,我要見他!我要當面向他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應傳霖臉上帶著幾分陰鷙,嗤笑一聲道:“妖女,你不要再癡人說夢了,凌統領已經與郡主重歸于好,他怎么會再來見你呢?——哼,你還想見凌統領啊,我看你呀,只等著去見閻君罷!”

練南春只氣得眼前發黑,什么,凌云已經與郡主重歸于好了?難道他真得會違背他們當初的誓言嗎?

她臉色鐵青,連聲叫道:“不會的!不會的!……”

可是面前這些氣勢洶洶的人們已經不可能再給她什么申辯的機會了;應傳霖右手果斷地一揮,立時萬箭齊發,如狂風暴雨般向練南春襲去。

練南春揮動著手里的寶劍撥打著,向外沖殺,與眾侍衛展開了一場血戰。殺退了一層,又涌上一層,層出不窮。

練南春一身雪白的衣衫已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她的眼珠子似乎也被染成了紅色。

她咬牙切齒,發泄地揮舞著手中的寶劍,瘋狂地砍殺著。手到處,衣甲裂開,血光一片;劍揮處,鬼哭狼嚎,慘叫連連。

應傳霖見這些侍衛們有些不太給力,遂長劍出鞘,迎上前去。

練南春廝殺多時,已是精疲力竭;又遇強敵,不由得手心見汗,有些堪堪不敵了。

兩人打了二十幾個回合,練南春虛晃一招,一式輕靈的“天山飛渡”,飄身而走。

應傳霖陰惻惻地一聲獰笑,從她背后發出了數枚暗器。

練南春“鷂子翻身”,躲過了幾枚,余下一枚只好以劍去磕。

“撥草尋蛇“,卻聽“轟!……”的一聲,是彈子爆炸的聲音,原來應傳霖方才發出的暗器是“霹靂火彈”。

煙霧彌漫,夾雜著一股馨香馥郁的奇異氣味,絲絲縷縷傳入人的口鼻之中,直令人頭昏腦脹,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練南春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暈眩;不等她緩過神來,一張天羅大網已從天而降,將她牢牢罩住。

大網愈收愈緊,任憑練南春怎樣掙扎都無濟于事……

大內皇宮。皇上的御書房中。

呂文正、何禹廷、應傳霖等人叩拜皇上已畢,呂文正奏道:“啟稟圣上,承蒙何大人及應武師的大力協作,現已將天梟組織女匪首練南春擒獲,請圣上發落。”

皇上聞言,不由龍顏大悅道:“好!眾位愛卿果然不負朕望,朕心甚悅。不知那妖女現在何處?”

呂文正道:“現在關押在刑部大牢。”

皇上道:“傳朕旨意,立即將那妖女押赴刑場,斬首示眾!”

應傳霖陰沉的眸光轉了轉,叩首道:“微臣有一言奏請圣上,不知當講否?“

“哦?……”皇上瞅了他一眼道:“愛卿請講。“

應傳霖道:“微臣愚見,要是現在就殺了那妖女,豈非太過便宜了她?若是將那妖女綁赴刑場示眾數日,并詔告天下于三日后將那妖女斬首示眾,必能引出其同伙。

“到時候再于刑場周圍埋伏下刀兵人馬,一舉殲之,則可將其余寇一網打盡啊!微臣愚見,不知圣上以為如何?”

皇上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望了應傳霖一眼,不冷不熱道:“應傳霖,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見地啊,朕當初還真有點低估了你啊!”

應傳霖聽出皇上口氣里的揶揄之意,慌忙低下頭去,訥訥道:“微臣淺見拙識,未免唐突;若是不妥當的話……”

“朕也沒說不妥當啊!”皇上唇角微微一揚,不急不緩道,“正好相反,朕覺得這個主意十分可行,就依愛卿之見罷。”

說著他神態威儀地掃視了一下跪著的臣子們,吩咐道:“傳旨,將天梟妖女示眾數日;并于三日后將那妖女綁縛刑場,斬首示眾!……”

眾人喏喏連聲地應著。

皇上又轉過臉來望向呂文正與何禹廷道:“呂愛卿,何愛卿,此事就交由你們去辦吧,不得有誤。”

呂文正與何禹廷急忙叩首道:“微臣領旨!”……

刑部大牢里光線晦暗,陰森恐怖。練南春被關押在這里,傷心而絕望。

她披頭散發,身上衣衫破碎,血跡斑斑。她的雙手與雙腳皆被牢牢地拷在墻上的鐵鏈中,休想動彈分毫。

在獄卒的嚴刑拷打下,只幾個時辰,這個原本風華絕代、如花似玉的美麗女子便被摧殘得憔悴不堪,慘不忍睹了。

牢門在這時打開了,浣玉郡主在幾個侍從的陪同下緩緩走了進來,帶來了一股陰寒之氣。

浣玉郡主雙臂環胸,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她,好像是在端詳一件十分稀罕、新鮮之物。

面前的女子容顏憔悴不堪,仿佛褪色的殘紅片片,一瓣瓣零落滿地,又被碾壓成泥,那形容真是凄慘狼狽之極。

浣玉的眉梢不覺蕩開了一層戲謔的笑意,酸溜溜道:“誰不知道昔日綢緞莊的玉老板風華絕代,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又有多少男人為之神魂顛倒啊?

“難道那位傾國傾城的玉老板,就是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瘋婦么?哎呀啞,我可真不敢相信啊!”

練南春瞳孔驀地一顫,怒道:“浣玉,你說夠了沒有?”

浣玉嘲諷的眸子里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慢條斯理道:“怎么,只這么幾句話就受不了了?哼,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哪!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天到你家啊!練南春,現在死到臨頭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練南春臉色蒼白道:“我要見凌云!我要向他問個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浣玉漫不經心地側眸瞥了她一眼,“這還用問么,一切不是都很明白了嗎?志超乃是堂堂的刑部尚書府侍衛統領,當朝郡馬,又怎么能因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而毀了自己一生的大好前程呢?

“還好,關鍵時候他終于幡然悔悟,分清了利害關系,做出了正確抉擇,否則后果就不堪設想了!唉!上天可憐見,他終于沒有被你這個妖女所蠱惑,做出傻事來,真是謝天謝地啊!”

練南春覺得眼前一切似乎都在搖晃,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浣玉,你休想離間我與凌云的關系——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