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天梟妖女”刑場示眾遭受凌虐→查看,請,在中即可享受實時查看。
皇上下旨三日后處斬練南春;凌云得知這個消息后心慌意亂,萬般無奈只好放下身段懇求浣玉郡主道:“說吧,你怎么樣才能放她一條生路?……”
浣玉促狹的目光閃了閃,“剛才你說,只要我能放過她,你做什么都可以?”
凌云木然道:“不錯。”
浣玉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瞄了他一眼,“如果我讓你跟她永遠斷絕往來,今生今世不再相見,你能做到嗎?”
凌云僵直的身子劇烈抖了一下,苦笑一聲道:“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能放過她,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浣玉道:“如果你食言了呢?”
凌云咬了咬牙道:“如果我失言了,就讓我歷經磨難挫折,最終死于刀劍之下!”
浣玉帶著幾分刁難的語氣道:“你這個樣子好像不是很有誠意哦!”
凌云強行壓制著滿腔的怒火,“那你想怎么樣?”
浣玉慢吞吞道:“你這個態度,而且還這么大的火氣,又讓我怎么相信你啊?你剛才不是說懇求我嗎?”
凌云的內心此時仿佛被置放于一個熾熱的火盆之上炙烤著,每一時每一刻都在承受著難以想像的煎熬。
他聲音很沉,說話很慢,幾乎是一字字地擠出牙縫道:“郡主,凌云懇求你,只要你能放過她這一次,我答應你,永遠跟她斷絕往來,一別兩寬,此生不復相見!……”
浣玉郡主忽然格格笑了起來,笑聲凄慘,幽長,直令人不寒而栗,“凌云,凌統領,我的郡馬,從結識你到現在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那種冷傲矜持、趾高氣揚的姿態啊,我何曾見過你這種低到塵埃的樣子?而且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凌云臉色蒼白,咬著牙道:“你……”
浣玉臉色漸漸沉了下去,好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寒霜,冷戾無情,“凌云,我真沒想到,你對那個女人竟然這么死心塌地!為了她,你可以不要性命,不要感情,甚至連你堅守了多少年的固執與矜持都可以不要——你什么都不要,就只要她嗎?”
凌云臉色驟變,原本平和的臉色頓時面如死灰。
浣玉冷冷道:“你越是這樣,就讓我越不放心——不放心她,更不放心你……所以現在,她必須死!只有她死了,你才不會再存有什么幻想,你的身心才可以完完全全地屬于我!……”
凌云在那一刻仿佛掉進了一個冰窟窿,渾身上下從頭到腳的冷;他眸子猩紅,聲音冷如淬冰道:“如果她死了,我們之間也徹底完了!……”
“凌云,你這是在要挾我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才不聽你那一套呢!”浣玉神色陰戾而戒備,幽暗的眸底似乎在醞釀著一場風雨欲來的驚濤駭浪。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息,頭也不回地徑自走了出去。
望著她那冷漠決絕的背影,凌云臉色煞白,薄唇似要出聲,卻又如鯁在喉。
生死瞬間,悲喜剎那,從極致的悲哀到滿懷期望,最終重又讓他跌入萬丈深淵;在那一刻,他已是幾近崩潰……
時值盛夏,驕陽似火,熱辣辣地炙烤著大地上的一切;樹葉都被曬得打了卷,知了在樹上心煩氣躁地嘶叫著,老黃狗的舌頭伸得老長,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練南春被綁縛在刑場之上。她墨發蜿蜒,白衣覆身,玉頸纖腕腳踝,無一不被拇指粗細的金剛鎖鏈牢牢桎梏著,在無情夏日的暴曬下,已是幾度昏迷了。
她的衣衫上布滿了淋漓的血色,斑斑駁駁的宛如滿地落花似的被碾落成塵,一團團的猩紅著,直令人觸目驚心。
她氣息奄奄地半闔著眸,頭懨懨地低垂著,干裂的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如羊脂般的肌膚在日光輝映下愈顯蒼白。
她的臉色慘淡如霜,好像是透明了似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在絢爛的日光中化為煙霧就此散去。
一陣清風吹過,無緒地揚起她凌亂的秀發,整個人顯得凄迷而破碎。
在距離她不遠的涼棚下面,呂文正、何禹廷居中而坐,神態威儀;應傳霖、楊振及眾侍衛兩旁侍立,氣勢凜然。
刑場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或王孫貴族,或平民百姓,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比比皆是,把刑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人們懷著極大的好奇心拼命往前擠著,都想親眼看看這天梟組織的女匪首,曾經令人談虎色變、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究竟是什么樣子。
挎刀持劍的侍衛們在維持著現場秩序,以防止圍觀的人們一時情緒失控,做出什么逾越或沖動之舉。
應傳霖此時從涼棚中走了出來。
他腰桿兒挺得筆直,往刑場中央一站,目光睥睨地掃視了一下刑場周圍的人們,朗聲道:“諸位,大家可認得這個女犯人么?她就是天梟組織的前副幫主、女匪首練南春!
“她曾委身于京城綢緞莊,包藏禍心,興風作浪;現在刑部尚書府與侯爺府兩府聯合辦案,終于將之擒獲!
“圣上旨意,將于后日午時三刻將這天梟妖女斬首示眾,以正視聽。這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惡人終有惡報啊!”
閑得無聊的人們此時又找到了新鮮刺激的話題;他們一個個眉飛色舞、興致勃勃地議論著,刑場周圍立時響起一片喧嘩之聲。
一人道:“這就是天梟組織的女匪首啊!哎兄弟,想當年她潛伏在綢緞莊的時候,你不是還追求過她嗎?”
另一人變顏變色道:“小點聲,要是早知道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招惹她啊!哎呀,現在想來可真是兩世為人哪!……”
“唉,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哪,真是人心叵測啊!……”
見自己的一番話撩撥起人們的高昂情緒,達到了預期效果,應傳霖心里十分得意。
他把幽暗的眸光轉向一旁那個凄慘破碎的女子,皮笑肉不笑道:“練南春,死到臨頭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么?”
練南春此時神志略略清醒了一些。她慢慢抬起頭來,眼神迷離地望了他半天,那雙原本明眸善睞的的眼睛此時亦變得蒼涼而空洞。
她凄冷地笑了一聲,蒼白的唇間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猩紅,張嘴一口血痰,撲的吐在了他的臉上。
應傳霖額角青筋暴起,惱羞成怒道:“好個妖女,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囂張!來人,給我狠狠地打!”
一聲令下,兩廂如狼似虎的侍衛上前,一頓皮鞭棍棒,如狂風驟雨般落在練南春身上,練南春又昏過去了……
在圍觀的人當中有一男一女,五六十歲,粗布衣衫,平民百姓裝束,看樣子像是一對夫婦。
實則不然。這二人卻是喬裝改扮后的平明和尚與練軒中。
平明和尚今天特意帶了一頂大檐的帽子,帽檐拉得很低,嚴嚴實實遮住了他那暴露身份的光頭和那雙已是憤怒得波濤洶涌的眼睛。
練軒中眼睜睜看著練南春那凄慘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心如刀絞。
后來又見侄女被官兵當眾毒打、凌虐,她原本晦暗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忍不住就要上前,多虧身旁的平明和尚一把將她拽住了……
平明和尚拉著練軒中到了一處僻靜之所,壓低嗓音道:“我的姑奶奶,你不要命了?你沒看出來他們早已設好了天羅地網,只等著咱們上鉤么!你這樣貿然上前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練軒中蹙著眉頭瞟了他一眼道:“可是我又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春兒受這份折磨?”
平明和尚道:“所以我們才要想一個周全之策去營救大小姐啊!否則,不但救不出大小姐,連你我這兩條老命只恐怕都要搭進去。”
練軒中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道:“那你說咱們該怎么辦?”
平明和尚眉毛擰成了一個死結;他沮喪地垂下頭去,“唉,我腦子里現在也是一團糟,什么法子也沒有了。”
“你……你這個老天殺的!……”練軒中氣得直跺腳。
平明和尚有氣無力道:“不過好在他們后天才行刑,大小姐暫時還沒有生命之憂;不如咱們先回去,找江春與呂秋月他們商議一下解救大小姐的辦法。”
練軒中嘆了口氣道:“也只有如此了。”
平明和尚緊繃著一張黝黑陰沉的臉,若有所思道:“哦對了,在官府的人里面,我怎么單單沒見凌云那個臭小子呢?”
練軒中嘴唇緊抿,怒聲道:“哼,做了虧心事,他還敢出來么?我要是見到他,非一劍殺了他不可!”……
兩人心煩意亂地回到隱逸山莊,垂頭喪氣地把練南春的慘痛遭遇跟江春與呂秋月夫婦說了一遍。
二人聽了,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呂秋月顰了顰秀眉道:“這……不可能吧?以前在刑部尚書府那么多年,我和凌統領雖然沒有什么過深的交情,可畢竟是日久見人心啊——他的為人,我還是了解一些的。他義薄云天,重情重義,又怎么可能做出這種背信棄義之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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