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yingsx第225章大內侍衛氣勢洶洶來找凌云的茬第225章大內侍衛氣勢洶洶來找凌云的茬←→:
經歷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凌云只覺得心灰意懶,決絕地向呂大人提出了辭職。
呂文正眸底情緒劇烈地震顫著,怒聲道:“你既然決心已定,那本府還能再說什么?好吧,你的辭呈本府準了,你隨便什么時候走都可以,本府絕不會再阻攔于你!”
說畢他吩咐榮兒接過凌云的辭呈。
凌云含淚道:“多謝大人成全。從今往后,凌云不能再服侍大人了,大人請多保重!……”
說著,他撩起衣衫普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向著呂文正深深磕了三個響頭,然后才有些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楊振只覺心痛如絞,在后面連聲叫道:“凌大哥!凌大哥!……”
凌云仿若未聞,只徑自往外走著,頭也不回。
望著他那孤寂決絕的背影,呂文正一顆心痛苦地抽搐起來,顫聲道:“楊校尉,不要再喊了,沒用的……”
呂大人的話,字字句句傳入凌云的耳中。他本以為自己已心如止水,可是當他聽到呂大人那嘶啞顫抖的聲音時,仍舊心臟緊縮,痛得不能呼吸,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來,眼前一片片的模糊。
他不敢回頭,他怕他一旦回頭,就會抑制不住自己拼命壓制的洶涌澎湃的情緒,就會徹底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他更怕他們看到他的脆弱,他的彷徨,他的不爭氣的淚水……
江春死了,徐直死了,浣玉走了,呂秋月出嫁了,凌云也辭官而去,刑部尚書府突然間少了這么多人,立時冷清空虛了許多。
呂文正連遭重創,只幾天時間便蒼老、憔悴了許多,整天的沉默寡言,仿佛變了個人似得。
時光匆匆,轉眼一個月過去。
這日午后,他正在書房處理公務,書童榮兒匆匆來報:“啟稟大人,太子駕到!”
“太子?……”呂文正一愣之下,立時明白了太子的來意。
原來前些日子,他經晉陵王爺與何禹廷聯合舉薦,被皇上封為太子太傅;今日太子蒞臨刑部尚書府,一定是向他請教治國安邦之策來了。
呂文正急忙起身,整束衣衫,率領眾人將太子趙廷如眾星捧月般迎進了客廳。
真的是時光荏苒,歲月匆匆,如今的太子已由當年的懵懂孩童成長成年方弱冠、英武不凡的翩翩少年了。
在見到太子的那一刻,呂文正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老了,不覺感慨頗多。
卻說呂文正,與太子殿下以君臣之理相見了,然后落座,寒暄幾句后,轉入了正題。
先就治國安邦之策,呂文正款款而談;之后太子又提出了幾個問題,呂文正結合時政,按照自己的切身體會做了詳盡的回答,可謂深入簡出,語重心長。
只說得太子趙廷頻頻點頭,連連贊道:“呂大人果然有經天緯地之才,治國安邦之策,本宮佩服之至。只是呂大人今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啊,言談格調也較往日低沉了些,卻不知為何?”
呂文正臉色晦暗,嘆了口氣道:“太子恕罪,近日府中發生了諸多的事情,實在是……唉!”
說著他心里一陣酸楚,輕輕搖了搖頭,說不下去了。
趙廷歉意道:“呂大人,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些,觸動您的傷心事了。其實,往事已矣,過去的事情就讓它永遠過去吧!呂大人乃是蓋世奇才,何必如那些凡夫俗子一般只沉湎于曾經的往事中,既沉淪了自己,亦辜負了圣意。呂大人,您要知道,父皇對您可一直都是寄予厚望啊!”
呂文正沉聲道:“微臣何德何能,竟得圣上如此隆恩,太子殿下這般抬愛。想起近日來府中的種種不測,微臣只覺得愧對圣上與太子殿下的一片期望……”
說到后來他已是聲音顫啞、哽咽難言了。
趙廷正在嗟嘆,外面有侍衛進來稟報道:“啟稟太子殿下,啟稟大人,外面大內李統領奉了太后懿旨來此,說是有急事求見大人!”
呂文正愣了一下,他想不通太后忽然派了李之山來這里干什么,遂吩咐楊振,“楊校尉,你代本府迎接李統領罷。”
楊振喏了一聲,出去了。
趙廷見呂文正一臉的困惑,不由沖他挑眉一笑,“呂大人,我想我應該知道太后派人來此所為何來。”
“哦?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趙廷靈動的眸光一轉道:“太后一定是來傳凌統領!”
“什么?……”呂文正一頭霧水,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趙廷有些自得道:“呂大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告訴你吧,這幾日我那浣玉姑姑一直呆在宮里,與我皇祖母在一起。
“浣玉姑姑整天愁眉苦臉、郁郁寡歡的;皇祖母一個勁兒開導她,說什么姓凌的太不識好歹了,像我姑姑這樣好的人他也敢休,簡直是活膩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給他點顏色看看,也好為姑姑出出心頭這口怨氣呢!”
說到這里,他微微頓了頓,忽閃著一雙迷惑不解的大眼睛問道:“呂大人,凌統領不是與我那浣玉姑姑一直都相處得很好嗎,他為什么要休了我姑姑啊?”
呂文正心里已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原本平和的臉上,倏忽略過一層濃重的憂思之色,輕噫一聲道:“唉,一言難盡……”
兩人正說著,楊振已領著大內侍衛統領李之山走了進來。
李之山向太子趙廷、呂文正見禮已畢,開門見山道:“呂大人,卑職來此是奉了太后懿旨、特來傳喚凌統領的;請呂大人傳喚凌統領前來一見,卑職立即帶他入宮覲見太后。”
果然如此。呂文正不覺回臉望了旁邊的太子一眼。
太子狡黠的眸光閃了閃,對他報之以得意的一笑,意思是:“瞧,我方才所言不差吧!”
呂文正眉心微微蹙了蹙道:“哎呀,李統領,真是不巧啊!凌云已于一月前辭職而去,現在他已不在府中了——只因近日府中事務繁忙,故還沒來得及將此事稟報圣上。”
李之山似乎有些愣怔,“什么?凌云辭職了?這是為何?……”
呂文正臉上一片黯然。他實在沒有心思再去過多解釋什么,只吩咐楊振把凌云的辭呈拿與李之山看。
李之山接過辭呈一目十行地瀏覽著,幽深的眸光里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陰沉笑意。
“真是可惜啊!你說這樣一位卓越俊逸的人物怎么就辭職了呢?如此一來,無論對刑部,還是對朝廷都是一大損失啊!……”他把那封辭呈還給了楊振,帶著幾分惋惜的口吻說道。
呂文正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李之山此行本為找凌云而來,見凌云不在,亦無意多言,遂沖著呂文正拱手道:“如此卑職多有打擾,告辭了!”
又向太子趙廷打過招呼,然后急匆匆轉身出門,帶著一干大內侍衛人等風風火火而去……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正陽樓,二樓一張桌子旁,凌云自斟自飲著,已有幾分微醺之意了。
醉眼朦朧中,閃動著練南春那美麗婀娜的影子,蒼白憂傷的面容,他那濕霧霧的眸子不覺氤氳了。
“春兒,你現在是生是死,如果你還活著,請告訴我你人又在哪里?為什么不來見我?……你知道嗎,在這個世上,只有你最理解我心中的苦楚……”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喧囂之聲;接著一哨手持刀劍、衣甲鮮明的大內侍衛氣勢洶洶闖進了酒樓。
為首之人三十多歲,身長八尺,體型魁梧,濃眉大眼,頜下短髭,面孔陰沉,大內侍衛統領裝束。
他的身后四大侍衛袁超、趙穎、孫國雄、劉遇杰緊緊跟隨,亦是昂首挺胸,飛揚跋扈,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原本人聲鼎沸的酒樓立時安靜下來。
掌柜、伙計、包括酒客一眾人等,皆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望著這些大內侍衛的一舉一動;更有膽小怕事、生恐惹禍上身者,竟自匆匆結了帳,惶惶而去。
凌云微微顰了顰劍眉,冷眼瞟了一眼為首那人,卻是大內侍衛統領李之山,心里一怔,“這些大內侍衛氣勢洶洶地來此做什么?”
他不以為意地低下頭,繼續喝自己的酒。
此時李之山已瞅到了凌云,不由眼前一亮,率領眾人“呼啦”一下向他這邊涌了過來,徑自將凌云所在的桌子圍了個嚴嚴實實。
哦,鬧了半天,原來這伙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啊!在那一刻,凌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但他依然不動聲色,對周邊的人視而不見,只是旁若無人地繼續自斟自飲著,頭也不抬。
李之山微微勾了勾嘴角,滿是促狹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凌云。
只見他白皙俊逸的臉上微微暈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氤氳,平日里那雙清朗疏離的眸光此時顯得有些神思飄渺,似幽深不可見底的湖水,令人琢磨不透;鬢前幾分凌亂的發絲無緒地滑落下來,更增加了他幾分疏懶迷人的氣質。
玩味地瞅著面前之人,李之山從心底深處忽然生出一股深深的嫉恨來,不禁腹誹道:“你凌云除了長了一副好看的外表,也沒見有何過人之處哪?怎么就把那位眼高于頂、美麗高貴的浣玉郡主給迷得要死要活、欲罷不能呢?唉,真是令人想不通啊!……”
李之山雖然心思百轉,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寒著一張萬年冰山似的臉,終于冷冷開了口:“凌郡馬,別來無恙?”←→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