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弒主…→查看,請,在中即可享受實時查看。
“不要臉的狗男女……來人!快來人!”
本來想找自己的妾室于氏吐槽一番心中苦悶的情緒,不料意外發現這個看似溫柔和順的女人竟然與別的男人有私情,何禹廷又驚又怒,他驀的轉身,聲嘶力竭地沖著外面喊道。
可是他連叫數聲,竟無人應答,不由心里一沉。
那男子此時已沉靜下心緒;他乜斜了一眼何禹廷,若不在意地笑道:“侯爺,奴才勸您老還是省些力氣吧,這么深更半夜的,任憑您再怎么叫喊,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何禹廷從驚愕到動容。他用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那人,眼神里充滿了滔天的憤怒之色,“管家,我真的做夢也沒有想到竟會是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個給他帶綠帽子的大膽包天的男人正是侯爺府管家何祿為,何禹廷這么多年來最為信任、最為倚重的心腹。
此時面對著他,何禹廷心里只覺五味雜陳,已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又把臉轉向一旁的于氏,漩動的眸光盯牢她,“告訴我,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竟然背叛我!……”
充滿質問與怨毒的瞪視中,仿佛有千斤的石頭壓在于氏的胸口,猝然間一種巨大的罪惡感死死攫住了她,她滿是羞慚地垂下頭去。
與于氏的羞愧難當截然不同,何祿為卻面不改色。
他懶洋洋地撐起身子,一邊從容地穿著衣服,一邊緩緩道:“侯爺,您當然有很多對不起她的地方,否則她也不會離開侯爺而投入我的懷抱。”
何禹廷氣得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于氏此時已經抖抖索索穿好了衣服。
她下了錦榻,一步步走到何禹廷面前,努力挺起脊背,目光炯炯望著他,咬了咬牙道:“侯爺,我承認自己這么做是辜負了你,可是這不怨我,只怨你——因為這一切都是你給逼得!
“你捫心自問,這么多年來你都對我做了些什么?我十六歲嫁入你們何家,現在都三十多年了,可是我在你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一件需要的時候才會被你想起來,不需要的時候又被丟棄在一旁的可有可無的玩偶!
“只有你無聊了,你寂寞了,才會想起默默蜷縮在角落里的我;平時你只會在常青公主那里獻殷勤,什么時候又曾在乎過我的感受!
“不但是我,就連我的麒兒,也跟我一樣,在侯爺府里幾乎受不到任何的重視,只要有了什么出頭露臉的榮耀,早被你那個侯爺府大公子給搶去了所有的風頭;受到傷害時也只能自己獨自把憂傷撫平,平時連個知冷知熱、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
“而作為母親的我,卻什么也不能為他做,只能與他一起無言的忍受……你們誰又能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呢?”
“于思瑤,你也不過是一個侍妾而已,平時只要安安分分做好你自己應該做的就行了,哪兒那么多事兒——”
何禹廷滿臉的鄙夷與不屑,“怎么到了現在你還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呢?”
于氏眸光微顫,一下子咬緊了嘴唇,全身上下都在跟著顫抖。仿佛經年累月承受踐踏的冰面,再也支撐不住地崩裂開來,酸澀的液體驟然噴涌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何禹廷,看來我在你的眼里也只能是這個樣子了,哈哈哈,我恨死你了……”她再也忍不住嘶聲大叫了起來,凄厲地笑著,那樣子近乎歇斯底里。
何禹廷根本不在乎她崩潰的情緒;他揚眉輕嗤了一聲,眸子里冷得幾乎要凝結成一片寒冰,“你這賤人水性楊花,而你這奴才又趁火打劫,我只恨自己怎么沒有早點看出來……”
“那又能怨誰,說也說去也只能怪你自己啰,剛愎自用,有眼無珠,呵呵……”何祿為斜睨著他,語氣促狹,帶著幾分氣定神閑的惡劣挑釁。
“何—祿—為—”何禹廷只覺怒血在身體里奔騰不休,咬著牙道:“怎么說當初我也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居然狼子野心,恩將仇報——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宮翻臉無情!”
說著他倏的拔出寶劍,劍氣橫流,恢弘而霸道,化作一道長虹向著何祿為前心刺去!
何祿為不慌不忙地旋身躲過,幾步便躥到了墻邊,抬手把墻上懸掛的那柄古樸漆黑的防身寶劍摘了下來,擎在手中。
何禹廷氣得鼻翼翕張,好像冒煙了似的,“何祿為,你……你大膽,你竟然敢還手!”
何祿為道:“侯爺,奴才實在也不愿意這樣啊,這可都是您給逼的啊!”
何禹廷雙目噴火,牙齒哆嗦,沖著門外喊道:“反了反了!來人!快來人!……”
這時外面的門“吱呀”響了一下,叫了半天,終于有人來了。
只見一個黑衣武師慢慢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提著長劍,面目陰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戾肅殺之氣,正是侯爺府的武師阿三。
大約他天性就是如此,陰鷙涼薄,沉默寡言,整天總是擺著一張萬年冰山般的臉,就好像這里每個人都欠他多少銀子似的,讓人看著心里便不自在,總有一種“避而遠之”的感覺。
不過他卻出身武林世家,武藝高強,精明強干,確是侯爺府看家護院的一把好手;最主要的,他心思敏捷,處事冷靜,善能體察主人心意,雖然性格不太討喜,卻也深得何禹廷等人的認可。
所以自從先前的武師應傳霖出了點意外、離開侯爺府后,府里的武師便換成了他;而且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府院內外做著他的本職工作,按部就班,恪盡職守,雷打不動地到了現在。
言歸正傳。此時阿三聞訊趕來,面無表情地沖著何禹廷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見禮。
還是以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何禹廷都見怪不怪了。
“阿三,你來的正好。本宮命令你立即將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就地正法!”
阿三微微點了點頭,抬手拔劍。
只聽“錚“的一聲龍吟,凜冽的劍意從劍鞘之中洶涌而出,瞬時房中一道奪目的霹靂劃過,劍風蕩起,劍勢已排空而至。
接著便聽到有人慘呼一聲,血光一片。
于氏尖叫一聲,驚恐地捂住了雙眼。末了,當她乍著膽子慢慢地把手指一點點移開、看清楚了發生在眼前的一幕時,不由驚得目瞪口呆!
因為她看到阿三揚手出劍、當胸刺中的人不是何祿為,而是何禹廷!
此時不但于氏,就連何禹廷自己也不明白。
那劍刺中了他的心臟偏右一指,深及數寸,這還多虧他當時反應機敏,見情形不對奮力一側身子,否則長劍直透前心,當是立時斃命了。
饒是如此,何禹廷亦是傷得極重。
他骨節分明的手掌緊緊捂著胸口,迷離的血色如湍急的泉水般噴涌而出,沿著指縫汩汩滔滔滲透出來,綿綿不絕地淌落在地板上,暈開成河,轉眼便成了一大灘,猩紅猩紅的,直令人觸目驚心。
他的臉色霎時變得像紙一樣慘白,渾身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戰;最終他支撐不住自己簌簌發抖的身子,軟塌塌癱倒在了地上。
他微微翕動的嘴唇蒼白而無血,滾動的喉嚨間發出一絲暗啞的聲音,“為……什么……”
阿三冷冷哼了一聲,仍然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就好像眼前發生的事情與他一點關聯也沒有似的。
何祿為施施然走到阿三跟前,笑微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瞥了一眼地上的何禹廷,勾著唇角,笑如新月,“你說呢?”
這時何禹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原來這么多年來,侯爺府的所有武師都是經過何祿為——他這位精明睿智的管家親自把關找來的,包括先前的應傳霖,還有眼前這位冷血無情的武師阿三!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明白自己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太過信任與依賴身邊這些人了,而這些人其實早就狼狽為奸、早就與他貌合神離了。
說不出的悔恨之意浮現在他的臉上,可是這一切他知道得都太遲了。
他痛苦地蜷縮著身子,不甘心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斷斷續續道:“原來……原來你們早已沆瀣一氣,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弒主犯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不怕……不怕……”
何祿為漫不經心地撩了撩眼皮,嘴角勾過一抹譏嘲的笑意,得意洋洋道:“不,你說錯了!何禹廷,現在你已經不是我們的主人了,所以我們就算是殺了你,也算不得弒主犯上、大逆不道!”
“什么?……”何禹廷似乎呆了一下,疲憊的臉上呈現出一股死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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