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何況在我面前的還是一位自己送上門來的、超級絕世大美女——不動心的,除非是圣人或者傻子吧!哈哈哈……“
李瑞允向浣玉逼問凌云下落不成,遂動了別的心思,邪肆地笑著,嘴唇不容分說朝著她秀媚的面龐覆蓋下去。
“滾開!別碰我……”浣玉感覺一股子熱量直沖臉頰,驀的別開了臉。
“哈,這么抗拒啊!郡主,你說你都梅開二度了,也用不著這么夸張了吧,還當自己是什么三貞九烈的玉女啊!再說了,跟凌云相比,我哪一方面不如他啊,其實男人都是一樣的,你現在不妨就把我當成凌云好了……”
“李瑞允,你無恥!……”浣玉整張臉都漲成了紅色,渾身顫抖。
“你這說話的語氣似曾相識啊!”李瑞允陰郁地笑了起來,他的臉一半被搖曳的燭光映得猩紅,一半則被暗夜的黑深埋著,“想起來了,數月前凌云也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而他當時的遭遇呢,恐怕比現在郡主的境遇還要慘痛哪!”
“什么?”浣玉芳心不自覺地震顫了一下,喃喃道:”怎么會,他同你一樣,可都是……”
“對,他跟我一樣,都是男人,可是誰規定男人就不可以在一起了?對了,忘了跟你說了,李某人還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就是男女通殺——哼哼,落到我的手里,就只能乖乖聽從我的擺布,否則的話都會很慘……”
“李瑞允,你再一次成功憑借自己的無恥刷新了我的三觀與底線。”浣玉凄絕地笑了起來,晦暗的眼睛里充滿了深深的悲哀。
“這么說,你是寧肯遭受屈辱凌虐也不肯說出凌云的下落了?”李瑞允狹長的眼眸死死盯著她,紅色與戾氣交織在一起。
“李瑞允,我再重申一遍,我真的不知道凌云的下落!”此時的浣玉幾乎被他逼到了死角,無可奈何道:“自從晉陵王府被查抄,我好不容易逃離京城之后,就再也沒有見到他。聽說他現在還活著,還聽說他是被那個女人救走的,現在他只可能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啊!
“而我,卻跟那個女人仇深似海、勢不兩立,所以有他們兩人在一起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我的,這一點就是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啊!李瑞允,你要是找凌云,就自己去想辦法;何苦逼著我一個柔弱女子苦苦不放啊!”
說到后來,她已是嗓音顫啞、泣不成聲了。
“這么說,你是真的不知道凌云的下落?”李瑞允微微蹙了蹙眉頭,臉上出現了一瞬的凝滯。
“信不信由你。”浣玉眼神黯淡無力,如同一汪幽暗的死水在冬日的陽光下凝固,“如今我落在你的手里,你要殺我也好,辱我也好,我也只有一句話: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
李瑞允沉吟了一下,緩緩直起了身子。
這時,一直在旁邊緘默不語的婉兒開了口,“幫主,奴婢以為方才浣玉郡主的話是真的,她確確實實不知道凌云的下落。”
“哦?”李瑞允轉過臉,饒有興趣地瞅了她一眼,“婉兒,連你也這么以為嗎?”
婉兒微微點了一下頭,“其實仔細分析一下郡主方才說的話,確實是入情入理,沒有破綻的。凌云被練南春救了、他們兩個呆在一起,這應該可以確定無疑了;而練南春與郡主又視同水火,所以郡主是不可能跟凌云在一起的,所以她也更不可能知道凌云的下落了。”
聽著婉兒慢條斯理、侃侃而談,浣玉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這是婉兒在說話嗎,而且是站在她這邊、向著她說話?
確認了浣玉果然不知道凌云下落之后,李瑞允顯得有些沮喪,“唉,好失望啊!本以為逮到了一條大魚,沒想到費了半天事兒,落網的居然只是一只無足輕重的蝦米——唉,真是空喜一場了!”
“什么,剛才還是一條大魚,轉眼就變成了蝦米?區別只是因為不知道凌云的下落——李瑞允,你……你也太勢利了吧?”浣玉心里吐槽著,狠狠剜了李瑞允一眼。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令浣玉有些瞠目結舌了。
婉兒輕掀眼皮,面無表情地覷了浣玉一眼,一臉淡然的笑容,“誰說的?堂堂的晉陵王府郡主金枝玉葉,高貴無比,怎么可能是微不足道的蝦米呢?以奴婢看來,郡主不是蝦米,也不是大魚,而是一只金龜,就等著專門來釣凌云等人上鉤呢!”
“此話怎講?”李瑞允陰鷙的眸子里跳過一抹驚艷的光彩。
婉兒嘴角半勾,悠悠道:“難道幫主忘了我們手里還掌握著一枚重要棋子嗎?”
李瑞允怔了一下,“哦,是誰?”
婉兒臉上浮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不慌不忙走近李瑞允身邊,朱唇俯伏在他的耳畔,輕聲細語道:“丁信。”
“丁信?”李瑞允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婉兒得意地點了點頭,“浣玉郡主雖然不知道凌云的下落,可是丁信卻是練南春安排在我們這里的線人,他應該能夠聯系得上練南春啊!而練南春與凌云如今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哪!”李瑞允哈哈大笑,“婉兒,你不僅是我的紅顏知己,更是我的女軍師啊!”
“來人。”他沖著外面道。
御花園外圍的兩名侍從應聲而來,垂手恭謹道:“幫主有何吩咐?”
“去把丁信帶到這兒來。”
“是。”兩名侍從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李瑞允就是李瑞允,做事雷厲風行,絕無半點拖沓,一旦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是二話不說、說辦就辦。
須臾,丁信在幾名侍衛的押解下,一步一挨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頭發凌亂地披散著,渾身上下布滿了鞭痕和傷口,混雜了汗水和血跡,與破碎的衣衫粘連在一起,斑駁陸離,血肉模糊,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他踉踉蹌蹌往前走著,隨著每次動作的拉扯,一陣陣端心徹骨的疼痛便不受控制地侵襲而來。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額頭上的冷汗不時滾落,如果不是兩旁的侍衛在推推搡搡挾持著他,他恐怕早已支持不住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跌倒在地上了。
終于,他挨到了李瑞允近前,只覺雙股站站、兩腿發抖,身體不由自主向下滑去,半俯半跪地癱倒在了地上。
“還沒有招供是吧?”李瑞允瞥了一眼面前虛弱不堪的那人,涼涼地勾了一下唇。
丁信低垂著頭,沒有說話。旁邊的侍衛趕緊接過話題,“是的。”
“練南春培養出來的人還真是個硬氣啊,不過今夕不同往日,現在招供與否,已經由不得你了。”李瑞允眸中閃過一絲冷光,“丁信,你抬頭看看,這個人是誰。”
丁信有些吃力地轉過臉,順著李瑞允的眼神看清了不遠處那個衣衫不整、無力癱軟在椅子的凄楚狼狽的女子。
“浣玉郡主?……”他驚叫出聲。雖然是在漆黑的夜里,雖然周圍的燭光很暗,可他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看來你們兩個還很熟啊,那就更好辦了!”李瑞允笑道。
“郡主怎么……怎么也在這里,難道她也……”丁信臉色慘白,語無倫次。
“對呀,她也被我們抓到了。如今要想她活命,當然還有你活命,只有一條路可走。”
丁信困惑地望了浣玉郡主一眼;然后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鎖定在了李瑞允身上。
李瑞允散漫揚眉,拖著長長的聲調繼續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好不容易得到這么一次活命的機會,想來任何人都不會放棄吧?”
“說吧,李幫主到底有什么要求?”丁信依然不錯眼珠地盯著他,眼神里充滿了警覺和戒備。
“呵呵,果然是個聰明人。”李瑞允輕佻地笑。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可不相信天天吃人的老虎有一天突然會轉了性。”丁信面無表情。
“你說的不錯,天上當然不會掉餡餅,確實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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