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們來殺我!”
霸氣而充滿挑釁意味的聲音壓蓋了全場,幾乎清楚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放眼九座戰臺,蕭沉所在之地,仿佛成為了唯一的焦點,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尹家又氣又怒,他們的尊嚴,從未如同此刻般,被人踩在地上踐踏!
可他們沒有忘記,這尊煞神,是他們自己招來的。
尹天杰的愚蠢,害死了他自己,也害了尹家!
“怎么,不敢了?”蕭沉立身于戰臺上,狂傲的眸子從尹家諸天驕身上一一掃過,那輕蔑的眼神,讓他們都感到無比屈辱。
“我去斬了他!”另一名中天位大成的青年滿臉通紅,氣得直哆嗦,劍意狂亂釋放,恨不得將蕭沉戳幾十個血洞。
尹家矗立于流月城數千年,一代代繁衍壯大,天位境的武修何止上萬,光年輕一代也有上千人,見到蕭沉如此囂張,那些年輕氣盛的尹家子弟如何能忍?
“不可沖動!”尹家的一位長輩立即制止道,“此子雖然張狂,卻也有張狂的本錢,除非能夠破解他的殺人手段,否則,暫時還是不要和他對上比較好。”
“一群懦夫!”這時,蕭沉蔑然的聲音從臺上傳來,讓尹家的那位長輩臉頰火辣,像是被抽了個耳光般,神色鐵青。
當然,不敢上去挑戰的不止是尹家之人,還有流月城的其他人,連牛家和楊家的天才都按兵不動,似乎不想和蕭沉成為對手。
一來他們也沒十足的把握能對付蕭沉,二來他們樂得蕭沉和尹家碰撞,削弱尹家的實力,他們何必卷入其中呢?
于是,熱鬧的流月盛會上,竟出現了極其罕見的一幕。
中天位大成的戰臺上,站著一名下天位的青年,任憑其他八座戰臺打得天翻地覆,這青年所在的戰臺,卻始終無人問津。
“越發有意思了。”舟云棠眉目含笑,她也沒想到,流月城的武道盛會,能看見這般有意思的人。
流月城主的目光深邃而平靜,讓人無法看穿她的心思。
無人挑戰,蕭沉也覺得有些無趣,隨后,他竟直接在戰臺上席地而坐,雙眸閉上,開始了修行!
“這……”眾人見到這一情形,又是一陣無言,從來沒有人在流月盛會的戰臺上修行吧?
“暫時先不招惹他,等到流月盛會結束以后,再殺他不遲。”尹敬山的目光從蕭沉身上挪開,落在他旁邊的一座戰臺上。
這是中天位小成的戰臺。
此刻,臺上一位眼眸赤紅的青年正在大展“神威”,他的拳頭悍然無匹,不斷將上臺之人轟下去,已經擁有十場勝績了!
這正是尹天杰為自己安排的另一人,他本想著殺了蕭沉以后,再前往中天位小成的戰臺,奪取此人的勝績。
但現在,尹天杰死了,尹敬山只能安排其他人去收割勝利果實,避免被其他人漁翁得利。
“還好他是之前就服下的神妙丹,一開始也無人發現他是我尹家安插之人。”尹敬山暗暗慶幸,隨即看向旁邊的一位青年,“天翎,差不多了,你去將勝績收走。再戰勝幾場,就算不能奪取第一,至少也可以在前十。”
“是。”名為尹天翎的青年點頭走出,直奔中天位小成的戰臺。
不出意外,尹天翎將那人擊敗,掠奪了他所有的勝績。
可就在這時,蕭沉的眼眸豁然睜開了,他猛然站起,腳步跨出,竟直接朝著尹天翎踏步而去!
“他要改換戰臺嗎?”眾人眼眸閃爍,蕭沉,這是沖著尹家去的!
“從大成戰臺到小成戰臺,這不合規矩!”尹家有強者怒吼道。
“我下天位圓滿境界,除了下天位的另外兩座戰臺去不得,剩下的戰臺,哪座我不能上?”蕭沉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諷之意,仿佛在嘲笑尹家的無知般。
尹家諸人神情一滯,確實,盛會的規則,是不允許高境界的人,踏足低境界的戰臺,蕭沉雖是從中天位大成的戰臺走向小成,可他的境界,實則是下天位!
“此子所做每一件事,都石破天驚,可卻都在規則允許的范圍之內。”
“不管流月盛會之后,此子會如何,至少在這盛會上,尹家要倒霉了。”
眾人議論不休,牛家和楊家之人更是當場笑出了聲來,暗罵尹家愚蠢至極,竟想著讓如此厲害的青年成為踏腳石,簡直荒唐。
“我提出休息!”見到蕭沉踏上戰臺,尹天翎徹底慌神了,哪里還有丁點戰意!
“晚了,雙方登上戰臺戰斗就開始了,你只有認輸和死亡兩條路可以選!”蕭沉一邊開口,一邊向前邁步,周身無窮封印氣流呼嘯而動,讓尹天翎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只有輸和死兩條路!”眾人聞言也是一驚,但仔細想想,他所言,似乎也沒有錯。
“我……我認輸!”
就在封印氣流狂嘯而來時,尹天翎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像是三魂丟了七魄,口里發出屈辱的認輸之音。
這一道聲音落下,所有尹家之人,都感到顏面無光。
此次流月盛會,他們尹家的臉,都快被抽腫了!
面對下天位的青年,他們尹家中天位的天驕,戰都不敢戰,直接認輸,還有比這更丟臉的事情嗎?
可是,他們能怪責尹天翎嗎?戰,就是死。
誠如蕭沉所言,他給尹天翎的,只有兩條路,要么輸,要么死。
尹天翎根本沒有選擇!
蕭沉沒有再多看尹天翎一眼,甚至背對著他,任由他哆哆嗦嗦地走下了戰臺。
這種無聲的蔑視,更讓尹家痛苦和難受,仿佛他們尹家的后輩,沒有一人能讓蕭沉正視!
和他們平日在流月城的趾高氣昂相比,這種落差,簡直讓他們無法接受。
“欺人太甚!”尹敬山的殺意都快從他的眼眸里噴出來了,指著戰臺上的蕭沉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