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農女的誥命路

第333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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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二郎自然是要武鳴晗舉辦的文會,當天早上,云悅就為他上妝,不為美,只為丑。

云悅也不是要把程二郎打扮得多丑,但起碼也得讓那出色的五官看起來平平無奇,這就需要考驗化妝技術了。

云悅在現代就很會化妝,自從來了古代就無用武之地了,沒想到第一次用,竟是為了讓程二郎別因為相貌太過出眾被武鳴晗盯上獻給付氏。

想想云悅就覺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梗得不行。

云悅倒是很想不畏強權,反對黑暗惡勢力,可想想一家人的性命,她那沖動立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跟在現代還不一樣,你在現代可能只是對上司的行為不滿,大膽提出,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東家不做西家做。

在古代,你要是敢這樣,八成小命不保,甚至會連累家人。

好在程二郎經過這些年的歷練,也早就不是什么愣頭青,會意氣用事了。

化完以后,云悅往后退了幾步,細細打量,對自己的手藝很是滿意。

程二郎看著銅鏡中倒映的面容,挑了挑眉,略有些驚訝,“經娘子你這一弄,五官還是那五官,但瞧著顯得呆板了許多。”

以前的程二郎若說有十分的容貌,那么經過云悅這一化妝,就只剩下五分了,俊朗還是俊朗的,就是少了幾分靈氣,跟木頭似的。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京城已經很冷了,程二郎穿上了棉衣,就去赴武鳴晗舉行的文會。

武鳴晗把文會的地點定在了天香樓天字三號房,天香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

程二郎到時,房間內約莫有十來人。

程二郎發現其中有不少人涂脂抹粉,打扮得格外精心。

略想想,程二郎就想通了,有不屑當付氏男寵的,自然也有想靠著付氏平步青云的。

那些打扮得格外精心,又不停跟坐在主座,年紀只有二十出頭,但一身貴氣的男子敬酒討好的人,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想攀上付氏的人。

而那被眾人敬酒討好的人想來就是武鳴晗了,相貌倒是頗為俊美,只是眼底那濃濃的青色,還有那萎靡的神情,無一不在表明他的身體怕是被酒色掏空了不少。

環視一圈,程二郎了解了大體情況,隨即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

在程二郎進來前,就有小廝稟報給武鳴晗了。

武鳴晗上下打量著程二郎,在那張不怎么出眾的臉上多停留了片刻功夫,隨即撇撇嘴,一指他身邊的位置,“程舉人來了,快請坐。”

程二郎抬步往武鳴晗走去,接著在他方才指的位置坐下。

武鳴晗抬手一拍他身邊另一個年紀瞧著比他大,身著天藍色錦袍,相貌比他還要俊美許多的男子的肩膀,“這位是孫海軒,是我的好友。我聽他說你們之間有點誤會,他請我當和事老。

咱們都是讀書人,受圣人教誨的,有什么事說開了就行。”

程二郎朝孫海軒看去,說實話,這一看,真的是令他有些意外。

只看外表,孫海軒給人的印象絕對是正人君子,在他的眼里,只有清明還有正直,那挺直的脊背就如寧折不彎的青竹。

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程二郎現在很理解華忠說孫海軒在別人眼中向來是正直的大好人,可實際上歪心眼子比誰都多。

“武公子誤會了,我同孫舉人沒有任何的誤會。”程二郎收回視線,眸光溫潤地看向武鳴晗。

武鳴晗見程二郎眼神毫不躲閃,眉頭一皺,立時看向孫海軒,不是他說跟程二郎有誤會的嗎?如今是怎么回事?

孫海軒對著程二郎歉意一笑,“我實在是不知我之前住的宅子是他人所有,一直以為是我姨母的宅子。后來——如今程舉人一家住進那宅子,這才是應當的。”

程二郎看向孫海軒,后者不閃不避。

在場的應該都不清楚發生了事,只聽孫海軒的話,只能聽出孫海軒原本住的宅子,如今卻是程二郎住著,其中肯定有什么內情。

內情是什么,大家不知道,不過看孫海軒這故作隱忍,仿佛忍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八成會往程二郎逼著孫海軒讓出宅子的方向想。

屋內眾人看著程二郎的眼神也漸漸變了。

武鳴晗再看程二郎的眼神就隱隱含著不善了,誰不知道孫海軒是他罩著的人,程二郎敢欺負他的人,那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孫舉人說得很是。這宅子如今我一家住著,的確是應當的。

也是巧了,我當初救了忠信侯嫡長子寧遠一命。我本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誰知寧公子卻堅持要報答我,知道我要進京趕考,便將他生母留給他的宅子借給我住。這可真是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孫海軒面色一變。

“你救過寧遠?”武鳴晗可是知道寧遠的,盡管兩人沒什么交集。

程二郎點頭,也不是他特地炫耀,而是寧遠回去后就跟忠信侯府的人說了他的救命之恩,如今他身上就貼著寧遠救命恩人的標簽。

程二郎也沒想逢人就說,可要是別人往他身上潑臟水,那自然是不行的。

“對了,孫舉人口中的姨母應該就是忠信侯夫人吧。可寧遠的生母才是忠信侯的原配,她留下的宅子什么時候一個繼——”程二郎說著停了下來,歉意一笑,“在下不該妄議忠信侯府的家事。”

武鳴晗猛地看向孫海軒,眼底的不善幾乎要化為實質溢出來,這些孫海軒可都沒跟他說過!他只說跟程二郎有誤會,要請他幫忙調解調解。

被武鳴晗盯著的孫海軒低著頭,眼里時不時有陰狠之色一閃而過,這是忠信侯府的家丑,他以為程二郎會顧忌忠信侯府,絕不會往外說,他難道就不怕忠信侯府的報復?

這也是孫海軒敢把話說得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是想讓程二郎頂著仗勢欺人,逼他搬家的惡名!

程二郎要是知道孫海軒的想法,一定會告訴他,“我為什么不敢說實情?他不會大嘴巴的往外說忠信侯府的家事。但是也不會在牽累到他的名聲時,還為忠信侯夫人保密,他們沒那么好的交情。”

至于忠信侯府會不會報復他,程二郎對此一點也不擔心,他是寧遠的救命恩人,就憑這,忠信侯府就不會對他做什么。

更別提他是被迫反擊,以證清白啊!

要怪就得怪忠信侯夫人的親外甥給她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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