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人呢!”
侍從恐慌地回頭,卻發現站在他身后的少年,忽然消失不見。
“我說,你被開除了”
黑影中,一雙猩紅的眼眸緩緩睜開,隨即又再度合上。
侍從發出一聲慘叫,臉色變得煞白,他像是發現了什么一樣,摳挖著自己的臉頰。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臉上影影綽綽,籠罩上了一層黑影。
那層黑影,像是張開了獠牙般,籠罩住了他的頭顱。
一瞬間,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聲緩緩響起。
侍從跪倒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可等待黑影消失,一切又回歸于正常之時,他緩緩站了起來,臉上重新掛上了微笑。
“您好,請問有什么能幫到你的?”
一張與先前完全不同的面龐,長在了侍從的臉上。
侍從換人了。
“季先生,等等我嘛,不要丟下自己的房客”
少年笑瞇瞇的推開了酒店大門,雀躍地向前走去。
而走在最前方的季臨墨,此刻已經走遠了。
男人拿著房卡,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是走錯了,抬頭望了望。
此刻,一望無際的走廊,直直通向前方。
而在這鋪了紅色地毯的走廊兩邊,是一排排寫著不同號碼的房間。
他們的房間是212,可是這一排房間,竟然都是3樓的屋子。
“這是...怎么回事,我們剛才的確在二樓,可是樓梯卻消失不見了,還來到了三樓...”
季臨墨皺了皺眉,回頭想去看一眼林不飛他們,突然發現自己身旁沒人。
前幾分鐘和自己說笑的林不飛,也在頃刻間沒了聲響,消失不見。
嗯?鬼打墻了?
不信邪的季臨墨按照路線,又重新走了一遍。
這時,他驚訝發現,自己真的莫名其妙來到了三樓,而且還一直原地打轉。
“是這個酒店,本來也是一種游戲嗎?其他人也像是我這樣嗎?”
季臨墨拿起飛刀,猛地劃向了墻壁,接著繼續往前走。
被劃破墻皮的墻壁,隨著男人的前進,形成了一道蜿蜒的線,不斷向前方延展。
季臨墨這樣做,是想確認,這個走廊,是不是一個閉環。
但更令他恐懼的事情發生了,他怎么走,都走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同樣被劃破的墻皮。
季臨墨這下意識到了,情況遠比他想的麻煩。
——這是條無盡的走廊,他被困在這里了。
“老季,你是哪間屋子啊,我屋子到了,里面還有電視機和撲克,要不咱們斗地主?”
吊兒郎當的林不飛笑嘻嘻地抬起頭,剛咧開的大牙又收了回去。
眨眼間,站在他前頭的季臨墨消失了。
“哎哎哎!笑笑!季臨墨那小子人呢,他是繼續往前走了嗎,怎么不見了?”
林不飛趕緊把已經進入房間的柳笑笑拉出來詢問。
但是柳笑笑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沒有嘞,季臨墨大哥又沒有走得多快,人咋可能消失不見?”
林不飛疑惑地左顧右盼,又順著走廊走了一圈,發現季臨墨真的不見了。
“呵呵呵,玩我呢,他房間不也是二樓嗎,人去哪了?”
秦風也順著樓梯,來到了二樓。
他和季臨墨的房間212,可他剛到二樓沒幾步,就看見急匆匆的林不飛沖他跑了過來
“好興致呀,林不飛,還帶著女友在走廊里鍛煉身體”
秦風戲謔的調笑,但是林不飛管不了那么多,猛地拉住了他。
“不見了...季臨墨忽然不見了!”
林不飛極力壓低了嗓門,但是他的緊張還是顯而易見。
不等林不飛說些什么,從上層樓梯跑下來的柳笑笑,也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沒有嘞,樓上找遍了,沒有人嘞!”
秦風的臉上笑意收斂了下去。
他快步走到212房間,看著完全沒有光亮的房門,瞇起了眼睛。
“對了!季臨墨大哥是不是去別的房間了?或者說,這個酒店是不是有什么游戲,把他拉進去了?”
柳笑笑一拍腦袋,激動地將腦中閃過想法說出。
但是少年臉上的表情變得復雜了起來,他緩緩搖了搖頭。
“這個酒店沒有那么復雜,不存在游戲...”
說完,少年用手撫摸過走廊的墻壁,隨即皺起了眉頭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我感受不到他,他不在這里...”
林不飛和柳笑笑面面相覷。
走著走著路,這么大一個兄弟憑空消失了,這算怎么一回事?
“呵呵呵,該不會這小子觸怒了什么規則,所以有什么鬼東西,把他拉到了哪里...”
林不飛扶額,仔細回想剛才他們到底做了什么。
但是秦風眸色卻一瞬間變得幽深,他直勾勾地望向了走廊邊上的207房門,眼神冰冷。
咔噠!
207房門緩緩打開了。
帶著墨鏡的男人,不緊不慢地從門后探出了頭。
“你們這邊很吵啊,聽起來,像是某位年輕人,手中重要的東西丟了”
吳所謂抬起了自己的墨鏡,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秦風的表情變得陰沉了起來。
“年輕人,你需要我幫你找一找嗎?”
吳所謂發出了沙啞的低笑,他勾了勾手,門后的一個表情魅惑的女玩家,便伸出雪藕般的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哎呀,吳老大,我們不管他,繼續做我們的事情好啦。”
女玩家瞅了一眼門外的秦風,親了吳所謂一口,又生氣地嘟了嘟嘴。
“你們也是,找不到就別找了,別打擾我呀”
說完,女玩家就拉過房門,準備關上。
但是一只寬大的手掌,猛地按住了門檻。
哐當!
被按住的門檻,在一瞬間被生生掰斷。
“他是我的,還給我。”
少年恐怖而低沉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萬古長夜中傳出。
伴隨著這詭異的聲音,世界如同卡了帶的錄像般,閃過重影。
“還給我。”
秦風抬起頭,面色猙獰無比的望向了吳所謂。
煞氣逼人的黑影不斷從他面頰上閃過,重疊,他的身影也在黑影中失真了般閃爍。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年輕人。”
吳所謂聲音蒼老,他咧開了嘴巴笑了起來,年輕健壯的身體之下,仿佛藏著一個耄耋老人。
“任何東西,最終都屬于死亡,不是嗎?”(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