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怪談:噓!他不是人

第202章 死人,怎么說話

肅殺的走廊內,氣溫瞬間降低。

季臨墨感受了自己的身上,傳來了一陣寒意。

這種詭異的寒意,仿佛是吳所謂墨鏡后的視線,化為了實體。

幽冥的鬼火,一閃而過,仿佛在吳所謂的墨鏡下燃燒。

寒氣逼人的走廊,架在血海之上,仿佛是屬于地獄之中的奈何橋。

“是嗎、”

在死寂中,吳所謂平淡出聲。

男人面無表情低下頭,嘴唇微微下撇,抿成了一條線,似乎在俯視觀察著季臨墨。

“咳...”

遠處,秦風手中的刀,已經刺穿了他的脖子。

鮮血順著少年的脖子流下,雖然少年極力試圖控制刀身不要再度前進,但只是蜉蝣撼樹般毫無效果。

就在蝴蝶刀的刀身,即將進一步沒入時,少年的手忽然停止了動作。

“秦風,停下來吧...”

吳所謂轉頭注視著少年,忽然出聲。

男人一把抓起了季臨墨的頭發,將他壓到了少年面前,揚起了詭異的笑容。

“我想到了一個,比讓你死,更讓我覺得有意思的事情...”

看著面前的季臨墨,秦風的瞳孔驟然收縮,

少年的手,仿佛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你...吳所謂,你該不會...”

看到帶著墨鏡的男人,嘴角露出的笑意。

秦風忽然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來。

“不準!不準告訴他!你竟然敢!?”

但是面對少年的怒吼,吳所謂充耳不聞。

他笑著捏住了季臨墨的臉,語氣諱莫如深地,將嘴唇貼向了季臨墨的耳邊。

“季臨墨,你知道,死人怎么說話嗎?”

季臨墨的面龐方向,被強行扭向了秦風。

與少年四目相對的瞬間,季臨墨忽然覺得,吳所謂就像是有意要將給少年看一樣。

“你在說什么...”

季臨墨皺了皺眉,試圖躲開這樣被迫的姿勢。

但是他下巴被對方鉗制的死死的,根本無法轉頭,只能就這樣靜靜看著秦風。

“季臨墨,讓我來告訴你,死人怎么說話的吧...”

吳所謂癲狂的笑了起來,手指慢慢下移,滑向了季臨墨的脖頸。

“季臨墨,死人說...”

“——為什么?我們不是說好,一起死的嗎?”

季臨墨驟然瞪大了眼睛。

看著面前,臉上露出了幾分絕望,格外扭曲的少年,他的鼻尖,再一次嗅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那扇熟悉的紅門,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季先生...季臨墨!不要記起來,什么都不要去想!”

秦風看著眼神開始渙散的男人,焦急大叫了起來。

但是眼前的季臨墨,表情由面無表情,忽然變得震驚,仿佛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背叛一樣,浮現了憤怒。

“季...”

少年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頹然了下去,不敢再去多看一眼,可是眼睛,又像是被控制般,牢牢地死盯著男人,一刻也不愿意離開。

“為什么...為什么...”

季臨墨喃喃出聲,望向秦風的渙散眼神中,滿是悲戚。

一瞬間,少年如遭雷擊。

——由于男人被吳所謂強行按著,與秦風貼的極近,所以季臨墨臉上的表情,每一處微小的變化,都能被少年仔細地觀察到。

“季臨墨,對不起...對不起...”

少年抬起了頭,滿臉絕望,試圖伸出手撫摸過男人的臉。

但此刻的他,由于身體被契約束縛,什么也做不了,連動彈都無法做到,只能靜靜看著眼前的男人。

“哈哈...真是一出好戲,好戲啊...”

作為注視著一切發生的導演,吳所謂沙啞無比的笑出聲,聲線蒼老。

現在,少年這副狼狽的模樣,很明顯,正中吳所謂下懷。

“多么可惜啊,季臨墨,我曾經給過你那么多次機會、”

吳所謂伸出舌頭舔過唇角,

注視著被自己禁錮的男人,他像是撫摸玩偶般,手指摩挲過了季臨墨的臉頰,最終停留在了季臨墨的眼眶下。

“季臨墨,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今天的場景。”

“謊言拆穿的那一刻,你會為此而拗哭嗎?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那張崩潰到極致的面龐了。”

——紅色木門,矗立在黑暗之中。

季臨墨緩緩將手放在了門把手,聽到了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不要打開

獨屬于少年人清澈的聲音,是那么的熟悉。

可是季臨墨卻露出了迷茫。

為什么,不能打開?

紅色的木門內,到底有著什么?

不要打開,季臨墨

季臨墨緩緩擰動了門把手。

剎那間,妖異的鮮血,像是絢爛無比的顏料般,從門縫中溢出,染紅了這片黑暗。

整個世界瞬間被紅色所淹沒,一波波激蕩起的漣漪,如同紅色的浪潮般,打在了季臨墨的身上。

季臨墨...快來啊...

女孩的聲音,軟軟地響起。

季臨墨踏入了木門,看到血色蒼穹下,刺目至極的“正”字。

糖果屋游戲規則

1、生存35天,即可通過紅色安全通道離開

2、這里的一切,都可以是您的食物

已經...過去多少天了呢?

為什么,明明時間已經過去了,紅門還是不打開呢?

虛弱的女孩,依偎在同樣瘦削的少年身邊,雙目無神。

隨著少年踉蹌起身,又倒在地面,女孩抬起了刀,對準了自己的腿。

吃...吃,是好吃的,季臨墨...

身穿白裙的女孩,將血肉塞到了身旁的少年嘴中。

可是在這個地方,受傷的人,又該怎么活呢?

好痛...季臨墨...爛掉了

女孩抬起頭,委屈至極。

空中,刻下的正字,如同詛咒般,再次增加。

從最初刻的極深的痕跡,到最后,只有一道淺淺的印子。

望著女孩那用刀割下了血肉的瘦削身軀,開始潰爛,流膿,散發著腐爛的味道,季臨墨面色閃過絕望,他忍不住跪在了地上,險些嘔吐出來。

是他的錯...是他的錯。

如同他記憶中的那樣,坐在女孩身邊,穿著校服的少年,臉上閃現過崩潰與絕望。

季臨墨,你要干什么...不要...

血海之中,穿著校服的少年被鮮血浸濕。

他跪在地上,死死掐住了女孩的脖頸,手背上青筋畢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再讓你那么痛苦、我不想再讓你那么痛苦了...我們一起走吧。”

冷汗從季臨墨額頭流下,他不想再看下去。

不想再看!不想再看!不要回憶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一聲哭聲傳來。

季臨墨抬起頭,看見少年忽然松開了手。

淚水從少年瘦削的面頰劃過,他絕望地垂下頭,望著身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