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床鋪上方的人影,發出了一聲輕笑。
黃曉小瞪大了眼睛,隱約看到了一位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將手指比在自己的唇間。
“怎么回事...你、剛才那什么情況?”
像是如夢方醒般,黃曉小望著少年喃喃出聲。
接著他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什么,開始大吼起來,對季臨墨發出警戒。
“季臨墨大哥!小心,小心你背后,你背后的床鋪!”
但是話音剛落,仿佛像是電影卡帶了一般,斑駁的黑影在那名少年面頰上一閃而過,隨即人影便像是花屏了般電影般,扭曲一瞬,便消失不見。
“身后...”
季臨墨幾乎是聽到聲音的剎那,就猛地從黃曉小身邊竄過。
他一躍而起,直接攀上二層床鋪,皺眉查看。
但是很顯然,他還是慢了一步,連最后隱約的影子都沒有捕捉到。
——沒有,什么都沒有
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鋪,季臨墨并沒有如釋重負,反而像是更緊張了。
“你...你剛才看到了什么?”
季臨墨立刻望向了黃曉小。
以剛才的角度,黃曉小必然是能看見床鋪上方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我...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少年...”
黃曉小撓了撓頭,身體也是緊張僵硬到了極致。
他無法解釋自己剛才看到了什么。
明明他都看到了,可偏偏在季臨墨回頭也要望去的瞬間,那個床鋪上的少年,就是到錄像帶猛地倒帶般,消失不見。
少年?
黃曉小話音剛落,季臨墨的面色變得愈發凝重了。
是一個少年,再加上那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白色球鞋,難道真的是秦風?
但是這不可能啊...先不說柳間作為一個NPC,竟然能把玩家召喚出來。
就光是惡魔契約,秦風也不能出現在自己眼前,只能遠離自己...
等等,惡魔契約?
想到這,季臨墨瞳孔驟然收縮。
他猛地望向了胡金。
“胡金,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床鋪上面有什么?”
胡金哼唧了幾聲,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電擊的余韻中回神,嘴里含糊不清地罵著什么。
雖然聽不清楚聲音,但是季臨墨憑借著口型,就能看出對方罵的很臟。
于是男人也不再客氣,直接甩了胡金一個大耳光。
“說清楚點,我沒耐心。”
胡金蔫蔫地捂著胳膊,抬起了頭。
“還能是什么...你個就知道電我的瘋子,當然是跟之前差不多,有個像人的東西出現在了我床鋪!”
“真是服了,這次出來的玩意竟然長得還挺帥,作為怪物,長相上至少要跟玩家做點區分吧!?”
胡金忿忿不平起來。
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哎...我剛剛,不是,你們剛剛為什么要電我啊...”
“不對...我看到那個少年,看到...我好像...不對,我剛才怎么了?”
冷汗從胡金臉頰上滑落。
從他看到有個少年,坐在他的床鋪時,他就好像是陷入到了一場夢魘之中。
而在這場夢里,他好像無比饑餓,所有的一切,都是能讓他活命的吃食。
“你不記得你剛才干了什么?他X的,你剛才捧著我的腳丫子就要啃,你還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黃曉小揪住胡金的衣領,直接狠狠地用腦袋撞了對方一下。
“喪心病狂啊你!死胖子,餓極了還想啃人!我真想宰了你!”
但是胡金被打了一下,竟然沒有開罵,反而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恐怖。
剛才,他不是在做夢?
可是在夢里,他確實吃了東西,好像是肉...
于是胡金臉色一白,開始吐了出來。
“嘔——”
隨著干嘔,胡金攤開了手掌,看到了自己從嘴里吐出來的東西。
——是一根手指
“手指...怎么回事...怎么會是手指,我明明,我明明吃的是肉干啊,這手指是哪里來的!?”
胡金一臉崩潰,仿佛要歇斯底里了。
但是黃曉小卻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胡金那木乃伊般的左胳膊。
只見胡金被吸干了水分的左手,已經成為了光禿禿的肉球,五根手指,都已經不翼而飛。
“所以...胡金,黃曉小,你們都看清了宿舍里,多出來的那個人?”
季臨墨有些不死心,再次詢問。
——胡金也看到了床鋪上的人,此時此刻,只有季臨墨他自己一個人,由于位置原因,沒有看到床鋪上方到底是什么。
等等,這是意外嗎?
季臨墨忽然感到了一絲寒意。
——他記得,當時他的命令,就是再也不看到秦風。
而他忘了,契約是可以鉆漏洞的。
當時他說的命令,有一個很明顯的漏洞。
那就是,自己不想再看到秦風,那么,即便秦風隨意出現,只要自己看不見就滿足條件。
——換而言之,所有人都能看到秦風,而只有他,怎么樣都看不見。
一瞬間,季臨墨腦海中浮現出了“敵暗我明”。
如果真的是秦風,那他可算是自己給自己使了個大絆子!
“等等...這可能只是意外,并不代表真的出現的人是秦風。”
季臨墨雖然心中這么寬慰起來,但是還是不由得想象,如果真是秦風那瘋子作為怪物出現,那他會怎么做?”
想到這,季臨墨猛地瞪大了眼睛。
此刻,一雙熟悉的球鞋,不斷搖曳。
季臨墨緊鎖眉心,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看到的東西,也死死盯著從床上垂下來的那雙鞋。
“我的手!我吃了我的手!”
胡金要崩潰了般,捂著手不住大吼。
但是季臨墨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死死地望著他的前方。
“噓,你們都別說話...”
季臨墨緩緩靠近,慢慢昂起頭,想要順著那雙鞋,看到他的主人。
可就像是有意為之的一樣,當季臨墨靠近的一瞬間,球鞋啪嗒一聲,掉落地面。
連若有若無的哼唱聲,也戛然而止,仿佛什么都沒有出現過。
“柳間!你到底...你到底做了什么?”
季臨墨心中越發感到詭異,于是也沒了耐心,直接揪住了柳間的衣服,把他硬生生要從上鋪扯下來。
“奇怪...為什么要問我?這是你害怕的東西,應該要問你自己才對啊?”(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