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和戚寒洲并沒有立即離開大天恩寺,而是又回去了之前居住的僧房。
因為她們還需要確定,這一次搶回來的尸骨,是否是屬于戚家兩位小將軍之一的。
云茯讓戚寒洲在屋里留守,自己則是進入空間,先用些時間,把骨頭拼成一具完整的骨頭架子。
待拼好了,再讓戚寒洲和自己一起進入空間,辨認尸骨的身份。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云茯才將那幾百塊大大小小的尸骨拼好。
許是搬運的過程中不小心,尸骨并不是很完整,缺少了一些關節部位的小骨頭。
但不影響云茯根據這尸骨來推死者身前的身高和年齡等信息。
這一次,這一堆尸骨確實來自同一個人,且按照盆骨等骨頭的生長情況來分析,年齡也確實是和戚家那兩位小將軍對上了。
身高的話,也幾乎是和戚寒洲之前說的身高,沒什么太大的出入。
可云茯總覺得,這尸骨還是有些不太對勁。
她從空間里出去,帶著一些疑問。
戚寒洲見她出現,立即迎上前去,注意到了她那微微打著褶皺的眉頭:“怎么了?那尸骨有問題嗎?”
云茯托著下巴邊思考邊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尸骨,拼好了,年齡大概在二十到三十之間,身高,和你差不多,但是我總覺得還有哪里不太對。”
可具體是哪里不太對呢?
“不太對?哪里不太對?”戚寒洲俊眉也不由地擰了起來,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以判斷那具尸骨是否是自己大哥和二哥的辦法。
剛想開口,云茯那邊就率先出了聲:“我知道哪里不對了。”
“哪里不對?”
“傷!那骨頭上,沒有一點身前留下的陳舊傷,我記得兩位將軍也是武將,十來歲就跟著戚川大將軍在戰場上殺敵,不可能一點舊傷都沒有吧!”
“退一步說,就算是兩位將軍武藝高超,身手不凡,可身為習武之人,身體上某些關節的骨頭,由于長期習武練功,使用兵器,肯定會有一定的磨損,可那具尸骨上找不到這種常年習武磨損留下的痕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具尸骨,壓根就不會武。”
云茯一開始沒想到奇怪的點在哪里。
但出來看到戚寒洲后,無意間掃到了他掌心,由于長期習武,握住兵器,留下的繭子,腦海里便是靈光一閃,弄清楚了問題出在了哪里。
聽她一口氣分析完,戚寒洲眉心攏得很緊,幽幽地說道:“大哥和二哥身上的傷,不比爹的少,且經歷過好幾次都重傷,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既然這樣,那云茯就更加能確定了:“那這具尸骨,并不屬于兩位將軍了。”
費了半天的功夫,又弄了具假的來。
云茯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得炸毛。
更何況,她的脾氣還不算好呢。
“同樣的招數用了兩次,有病吧!那胖子!”云茯徹底被惹毛了,烏溜溜的眸子瞪圓了,語氣里透著一絲煩躁。
但這情緒也就是一瞬,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這么喜歡玩嗎?
那她就好好地陪他們玩一玩。
到時候,可別哭爹喊娘了。
這邊,兩人重新收拾好心情。
準備留在寺內,等到入夜了,再去繼續尋找尸骨。
但云茯僅有的耐性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這一次,她決定了,直接把那滿腦肥腸的將軍從床上提溜起來,和他好好地“嘮一嘮”,從他的嘴里,問出真正尸骨的下落。
不說,就狠狠地揍他丫的!
可她們還沒等到夜幕降臨呢,就等來了慌慌張張的小和尚,以及小和尚身后那一大群手握兵器的官兵。
“兩位施主,可曾去過后山?”
云茯一看這架勢就猜出來,是怎么一回事了。
定是后山山洞的尸骨被搶了,這群人懷疑到了他們的頭上。
云茯神色淡定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今個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待著呢,抄寫經書來著。”
說罷,還指了指那桌上擺放著的筆墨紙硯。
“喏,那紙上的墨跡還沒干呢。”
云茯回答完小和尚的話。
就又意識到了不對。
如果那尸骨又是一具假的,使出的障眼法而已。
這群官兵,為何是這般緊張的反應?
就好似被搶的是真的似的。
要知道,上次她們從那院子里盜走了那具假的尸骨后,那些官兵并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也沒有往這邊查過。
說明,他們根本不在乎那具尸骨丟了沒。
因為他們都知道,那就是個假貨。
但這一次的操作,就很反常了。
云茯水眸半斂,不著痕跡地掃向那些官差,他們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演的。
一個人戲好,說得過去,這么多人戲都演得這么真,可有些說不過去了。
“你這小禿驢給我滾,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廢話!”領頭的官兵一臉的兇神惡煞,一把推開擋了他路的小和尚,“管你們去沒去過后山,都給我搜!”
云茯自然不怕他們搜,還側了側身子,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戚寒洲不著痕跡地挪到她的身前,把她和那群官兵隔開。
三五個官兵沖進了兩人的房間,幾乎要把房間翻個底朝天了,卻什么也沒搜到。
小和尚這才松了口氣:“各位官爺,你們看,小和尚沒騙你們,這兩位施主真的是清白的,他們就是來寺里替家中長輩祈福的,怎么可能是搶你們東西的人呢。”
說著還抬手指了指云茯的方向:“你看這位小施主,一看就是個沒什么力氣的,風稍微大一點,一吹可能就倒了,哪像是能夠搶你們東西的人。他出門,不被別人搶就不錯了!”
云茯:“……”
所以,她在這小和尚的眼中,這么弱雞嗎?
“沒搜到,也不準他們離開!”那官兵哪里管得了這么多,“總之現在,不準任何人離開大天恩寺。”
不僅如此,還把寺里的所有和尚都關進了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