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這樣的道長,”坐在中間的男人見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只能自己開口,“我們這次確實是為了孩子過來的。”
“所以,三位……”老道士看著八字,沒在八字中看到三人有婚姻關系,但是這么兩女一男,還是為了孩子來的,除了是現任夫妻和前任夫妻,還能是什么呢?
在三個人的目光下,老道長搖搖頭,“除了能看出來一個孩子,其他的貧道就看不出來了。不過三位之間最開始的矛盾是因為錢,如果是這樣,那貧道就多一句嘴,人生在世,有很多東西都比錢重要,希望未來幾位不要因為錢而后悔。”
打扮精致的女人冷哼,“我才不會后悔呢!除非老娘未來活得不如這兩個人,可能會稍微后悔一下今天打人的時候沒用力,不然我才不會后悔!”
“既然如此,那貧道就先預祝這位施主未來大道坦途了。”
老道士到底是比這三個人多活了些年,被懟了也不生氣,笑瞇瞇回到了后臺。
他回去的時候,公孫不疑正打算往臺上走,看到他回來,指了指那邊,問他情況怎么樣。
老道士給了好兄弟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摸著胡子回去了。
臺上三個人之前都聽說過公孫不疑的威名,看到公孫不疑上臺,連帶著坐姿都板正了不少,兩個女委托人也不打架了,順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期待著公孫不疑的發言。
公孫不疑和老道士一樣,先跟他們三人要了生辰八字,看了眼八字,掐訣算了幾分鐘,輕輕皺眉,又輕輕掐算了一下,眉心漸漸舒展。
他照順序挨個說過去,首先指了指坐在最邊上的,一身樸素的大姨:
“你應該是你們家的老大,小的時候家境不好,但是你比較懂事,但也因為懂事,在家里受了不少委屈。長大后,好不容易到了要結婚的年紀,你有了意中人,對方家里比較窮,但卻人品很好,那個人的母親也很喜歡你。”
“但是因為你家中有個弟弟,你父親需要你的彩禮錢來給你弟弟蓋房子娶媳婦,所以提出了很高的彩禮錢。那家人拿不出那么高的彩禮錢,所以你的意中人就打算趁著九十年代的時代浪潮出去闖一闖,結果死在了海上。”
“后來,你父親找到了一戶人家,那家人有錢,但是兒子卻因為騎車太快摔斷了腿,成了殘廢,你父親收了那家人很多禮錢,打算把你嫁過去。你不愿意,你母親跪在地上求你,在父母用生養之恩脅迫你的時候,你嫁過去,一直過到現在。”
這些事情,另外兩個委托人明顯沒聽說過,紛紛瞪大了眼睛,神色復雜地往大姨那邊看過去。
一向潑辣的大姨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抹上了眼淚,旁邊的主持人適時遞上一包抽紙,大姨帶著哭腔的低音說了聲謝謝。
為了兒子以后能娶媳婦兒就把女兒賣了,看來不管是在哪個年代,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我當年就是為了給我哥換媳婦兒被嫁出去的,公公婆婆還有丈夫都不把我當人看,總是到了收麥子的時候,兩個大老爺們兒躺在樹底下乘涼,讓我和我婆婆兩個女人干。后來我實在受不了了,愣是走了一夜走回了娘家,我娘連大門都沒讓我進。
幾十年過去了,我還記得清清楚楚。我爹和我娘披著外套站在門內,我和他們之間只隔著一道開了條縫兒的大門。我爹說我嫁進了那家,就是那家的人了,以后不能隨便回來,不然我嫂子不高興。我尋思著,這不是賣了是什么?
想清楚后,我也明白了爹娘的意思,又走了一天回到了婆家,從那以后,婆家人再敢欺負我,我就拿著菜刀亂砍。反正老娘了無牽掛了,死不死都沒人惦記,爛命一條和他們拼了。大概是看我動真格的,我婆家人至今沒認敢惹我。前段日子,我爹癱了,讓我回去照顧,我把過來當說客的親戚打了。
當年我被人虐待的時候,不讓我進家門,現在人癱了想起我來了!門都沒有,自己照顧去吧!親戚來一個我打一個,就是我爹爬過來我也得把他扔出去!都把我賣了,還想來喝我血?啊呸!
真羨慕你啊老姐姐,我也是被我爹給我哥哥換媳婦兒的,不過我還是太心軟了,我娘一哭,我就又回來了。現在我哥哥一家和我爹娘在外面聊天吃飯,我自己在廚房看直播……哎,我要是有你這么勇敢就好了。
直播間里,大家等著大姨平復心情。但是大姨卻從剛開始的哽咽,變成了后來的抽泣,最后忍不住變成了嚎啕大哭。
“那個殺千刀的,他說他掙了大錢就來娶我。我當年是千等萬等,就是被我爹娘扯著頭發揍,我也絕對不松口說嫁人。后來我娘跟我說,他在外面掙了大錢,在外地娶媳婦兒結婚了,我才答應了嫁人……”
“我真的以為他是在外邊掙了大錢,摟上了漂亮妞,結果……他死海里了?我恨了他這么多年啊!我恨了他這么多年……他竟然死在海里了!早知道這樣,我就跟他跑了,我就跟他跑了嗚嗚嗚嗚嗚……”
大姨緊緊捂著臉,淚水順著指縫滲出來。那雙曾經白皙嬌嫩的手,早在這么多年的辛苦煎熬中變成了干樹皮一樣,全布滿了繭子。
安靜的臺上,只剩下了大姨一個人痛苦的大哭聲。
連一向和她不對付的另一位女委托人都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沒有在這個時候嘲笑她。
公孫不疑見多了這樣的事情,臉上沒什么表情,扭頭看向第二個人。
被他銳利的眼睛一盯,坐在中間的男人連忙坐好,對公孫不疑露出來一個拘謹擔憂的笑意。
公孫不疑看著男人的眼神有些不喜,面對這個男人,他沒有半點客氣。
“成長時期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從小就被父母當成眼珠子疼,這也養成了你自私自利的性格。年輕的時候,你看上了你們村死了老公的寡婦,哭爹喊娘要你娘去人家家里說親,你爹娘嫌棄丟人不想去。
你就干脆和那寡婦生米煮成熟飯,設計人把你們捉奸在床,等事情傳遍整個村子,再也沒有哪家人肯把閨女嫁給你,到時候你的父母只能同意。”
這么勁爆的消息,精致女人顯然沒有聽說過,“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嘴里說出來的話更損,“我原來只以為你是人老了,干出來的事兒才這么不像人事兒,原來你年輕的時候就不當人?”
哈哈哈哈這個姐姐簡直就是我的嘴替!導演聽我的,單獨給這姐姐一個機位,我要聽她說個夠!
這姐可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啊,直接貼臉開大哈哈哈哈哈哈!我好愛!她旁邊那那男的臉都綠了哈哈哈哈!
坐在中間的男人見自己老好人的面具被扒掉,想生氣,還沒生出來,就聽臺上那位公孫大師打算繼續往外抖,趕緊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女人,“大師,別光說我們啊,你也說說她!”
公孫不疑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生辰八字,又看了眼對面直直看著時髦女人,搖頭,“這位小姐給我的并不是真實的生辰八字,我沒辦法算。而且就算想算,這位小姐這么抗拒,我也算不準。”
說完,他對不遠處的三位委托人還有旁邊的鏡頭拱拱手,慢慢走下臺。
還得是公孫大師,前面幾位大師中他是說得最好的。
哈哈哈哈感覺公孫大師和寧大師一樣掌握了流量密碼哈哈哈哈,凈撿一些我們感興趣的說哈哈哈!
大師你怎么下去,中間那男的娶了寡婦,然后呢?
不管直播間的觀眾怎么挽留,公孫大師拱拱手,不帶走一絲云彩。
接下來上場的是蘇暖,在她上臺前,副導演戰戰兢兢湊上去,遞上了一個口罩。
蘇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腫起來的臉,分不清這位女副導演是擔心自己臉腫會影響節目效果,還是單純的憐憫自己。但不論哪一種,都令她難堪。
她抿緊唇,帶動臉上的肌肉,頓時感到了臉頰上傳來的劇痛。
不用看也知道,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猙獰。
猶豫一下,她接過來副導演手里的口罩,頭也不回地去了臺上。
直播間的觀眾看她從后臺一上來,臉上就戴了口罩,頓時分為三派。
一派自然是吃瓜派,主打一個“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怡然自得看著直播間的另外兩撥人掐起來。
兩撥掐起來的人,一撥人是蘇暖的粉絲,大喊著要報警,說是故意傷害罪,要求把寧枝這樣的社會不安定分子關進去,以免她出來隨便打人。
另一撥人則是覺得蘇暖活該,明明知道人家寧枝有了老公孩子,還暗戳戳說什么“他來你一定來”的話,又壞又茶,寧枝完全是打輕了。
蘇暖都戴上口罩了,寧枝打人的那個新聞肯定是真的!要我說這種就應該報警,別以為自己能力很強就能為所欲為,隨便打人就是犯罪!
前面的法盲,我求求你別說話了好嗎,不懂法就別一口一個犯罪,不怕別人看了笑掉大牙啊!要說一個人打人犯罪,是要傷情報告,最最低得是輕微傷,你知道輕微傷的鑒定標準嗎?最少得是臉上留疤才算!
不幫誰說話,但是別輕易把別人說成罪犯,這已經不是禮不禮貌的問題了。別人不一定是犯罪,但告你誹謗一告一個準兒
兩撥人在直播間掐來掐去,直播間的評論數呈直線上升,一直到蘇暖開口才緩和下來。
她同樣抱著一個小箱子過來,把箱子放在桌子上后開口,“來吧,把手放進箱子里。”
打扮精致的女人看了看那邊兩個被大師說中心事的人,首先站起來向著蘇暖走過去,“我先來吧。”
她帶著昂貴女士手表的手腕纖細白嫩,想到司席箱子里的東西,忍不住嫌棄皺眉,但在蘇暖催促的目光下,她只能忍著惡心把手輕輕伸進那個小箱子。
箱子雖然小,但是她什么都沒摸到。
就在她要把手拿出來的時候,指尖突然一疼,“啊——”
她一聲驚呼,把另外兩個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蘇暖按住盒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被劉海兒蓋住的眉毛似乎皺了皺,問她:“你沒事吧?”
女人癱坐在地上,沒有回答她,緊張地捏著自己發疼的手直看。
她十指纖纖,指尖粉紅,明明剛剛在盒子里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咬了一口,感覺生疼,可現在仔細看看,受傷卻好像根本沒有傷口。
導演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抬頭去看蘇暖,蘇暖并沒有回望他,而是低首垂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幸好女人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沒有口子,只以為是那箱子里面有什么尖銳的地方,從地上爬起來也沒在意。
但是她這么一叫,剩下的兩個人說什么也不敢往前湊了。
坐在中間的男人問她,“咋了,那箱子里有會咬人的東西啊?”
“沒……”女人一邊掐著自己隱隱發疼的手指,一邊坐下,皺著眉不解,“可能是碰到什么尖銳的東西了吧,劃了一下,沒流血……”
她這才想起來問蘇暖,“大師,這樣可以嗎,需不需要我再去摸一下?”
蘇暖搖頭示意她不用,緊接著開始盯著另外兩個人。
另外兩個人知道箱子里沒什么危險,相繼過去。
而隨著兩個人同樣感覺指尖一疼,男人開玩笑:“大師,你這箱子不行啊,太小了,里面還劃的人手疼,下次得換個大點兒的箱子啊!”
蘇暖沒有說話。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一只小小的蠱蟲順著箱子的一角,悄悄爬進蘇暖的掌心,揚起小小而又猙獰的頭,狠狠咬下去。
蘇暖疼得皺眉,在那蠱蟲吸收自己的血時,她也感受到了那三個人的情緒和碎片化的記憶。
三個人圍在一起,對著一個才一歲左右的小男孩兒大喊大叫,嚇得小男孩兒哇哇大哭。
小男孩兒想找人抱他,但到處都找不到愿意抱他的人,只能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初次之外,還有男人和老婆上床的記憶……蘇暖眉頭一下子皺緊,心下有點無語。
能被蠱蟲讀出來的,都是一個人所認為的非常重要而且深刻的記憶,怎么這個男人的記憶是這種……
她把這部分記憶掠過,去看其他兩個人的記憶。
那個身著樸素的女人,記憶中不是雙腿不能走路的丈夫對自己的打罵,就是公公婆婆對她的折磨,要么就是被婆婆教壞的一雙兒女對自己的折磨。她的記憶中除了那個孩子,剩下的就都是苦難,唯一開心的就是出嫁前,和自己喜歡的人躺在房頂上看星星,她連夜里大黃狗的汪汪叫都記得。
蘇暖皺了皺眉,即使把這個女人的記憶扔在一邊,她耳邊好像還環繞著女人痛苦的哭聲,令她本來就不算多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最后一個是那個打扮精致的女人,相較于前兩個人,她的生活就快樂多了。
父親和母親都是知識分子,對她更是有求必應,將她寵的刁蠻任性,但總體而言還是很好的女孩子。
對她來說,人生中最難忘的就是二十來歲的時候出國留學,在國外被幾個不講理的外國人抓住,那些人個子很高,長得像巨人一樣,扯著她的胳膊把她往一個小巷子里拖,幸好一個華裔聽到了她的呼救救了她。
之后兩個人談了兩年戀愛,因為前程問題分道揚鑣。
一路看下來,三個人記憶相交的地方只有那個孩子。
蘇暖輕輕嘆了口氣,把自己看到的東西不加任何修飾地說出來。
前面兩個人就不用說了,之前公孫不疑說過他們兩個。
倒是那個打扮精致的女人聽到蘇暖的話時,瞪大了眼睛,“沒錯沒錯,我之前在國外確實是遇到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也確實是和前男友分手后回國的。”
不過對于那個孩子,蘇暖沒多說,他們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相較于之前的幾期節目,這次蘇暖的表現實在太讓粉絲們滿意了。
我就知道,之前都是我們暖暖沒有把實力完全發揮出來!現在我們暖暖終于要認真起來了!
我覺得沒有那個總是跟在暖暖身邊的老頭后,暖暖的實力進步了不少!暖暖,那個老頭他擋了你的財路,可千萬別讓他再跟著你了!
下臺的時候,蘇暖松了一口氣。
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手掌心的位置已經被那條小小的黑色蠱蟲啃食了一個小小的圓圈,圓圈中心血肉模糊,圓圈外面到處都是血跡,要不是她在上臺前披了一件黑色外套,黑色外套的袖子悠長,吸收了她手掌心的大部分血跡,她剛剛在臺上就差點露餡。
“哇,好多血啊!”
一道熟悉又冷淡的聲音穿過來,蘇暖飛快收起自己的手,抬頭往前方的黑暗處看過去。
寧枝仍然是那副不冷不熱也沒什么笑意的表情,抱胸站在黑暗中,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吸不進半點光,就這么靜靜佇立在黑暗中,幽幽望著她。
蘇暖抓緊袖子,眼神倔強看向寧枝,身體卻很聽話地遠離了她,擔心她又突然發神經一樣甩她巴掌。
“嘖,為了贏這么拼啊。”寧枝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她聲音戲謔,但臉上地表情還是那樣的不冷不熱,“蠱蟲可是很貪婪的東西,一旦它嘗到了甜頭,就會不斷地侵蝕下去,直到飼養它地宿主死亡。”
“雖然我們曾經鬧得很不愉快,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給你蠱蟲的那個人絕對不是好人,你最好及時止損。”
望著那張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的臉,蘇暖諷刺一笑,卻被手掌心的疼痛牽走了心神,連同時露出來的笑意都有點扭曲。
“你裝什么好人啊,要不是因為你,我何必去找什么蠱蟲?”
寧枝看她控訴的表情,抿唇笑了笑,眼神浮現出兩絲諷刺,“蘇暖,怪罪和埋怨,只對在乎你的人管用。你現在對我說這句話,只會讓我覺得你活該。”
“你……唔!”
蘇暖掌心抽痛,腿一軟跌倒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模糊的視線慢慢清晰起來。
而她身邊,已經沒了寧枝的影子。
直播間里,寧枝一現身,彈幕幾乎成倍增長。
來啦來啦!我的標準答案,她走來了!
前幾個大師一直說什么小孩兒小孩兒,我都快好奇死了!寧大師快點解密吧!
哇,原來大家都在等著寧大師公布答案呀。
嘿嘿,不知道為什么,我對寧大師有一種蜜汁自信,感覺不論什么人,只要站在她面前,就沒有算不出來的東西。
除了等待寧枝趕緊公布標準答案的觀眾,還有一小部分人是蘇暖的粉絲。都在說之前寧枝在后臺扇人臉的問題。
蘇暖的粉絲說寧枝是暴力狂,寧枝的粉絲說蘇暖是惡毒綠茶。兩方誰都不讓誰,但是現在的寧枝已經和之前的寧枝完全不一樣了,之前寧枝的粉絲是被蘇暖的粉絲按在地上摩擦,可現在完全反了過來。
在寧枝粉絲龐大的數量上,蘇暖的粉絲只是出來跳了兩下,緊接著裹挾在“寧大師666”de無數彈幕中,早就不知道沖到哪里去了。
寧枝的原始粉絲揚眉吐氣。
嗚嗚嗚嗚嗚,粉了枝枝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這么爽!
我也是我也是!嗚嗚嗚前面的姐妹,你還記得咱們當年幫枝枝應援的時候嗎,就是因為人數少,被其他明星的粉絲追著罵,甚至有個神經病追著我罵了一年多嗚嗚嗚!現在我躲在洪流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安全感!
寧枝在鐵桿前坐下,看了眼前面三個眼巴巴看著她的委托人。她前段時間修為精進,一眼就看出了這三個人過來的目的:
“六十五歲的親爹拼四胎,還讓他拼出來了。你們三個做兒女的,應該挺難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