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任由其擺布
江煜塵譏笑一聲:“母后,顧錦初是不是細作取決于她是不是舅舅手中的棋子。
當初顧錦初告訴我,說舅舅只是拿我當傀儡的時候,我也是不信的。
可是……舅舅的所作所為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
他先是為了選了葉沉魚做太子妃,后來又改成了王舒綰。
顧錦初說,舅舅是想利用她們來毒殺我,如此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懷疑到了舅舅的身上。
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奪取我們大盛的江山。
而他明知道蕭臨淵是我的絆腳石,卻一直沒有出手將其除掉。
而是任由他踩在我的頭上,誰知是不是想讓我死在蕭臨淵的手里呢?”
“這不可能。”
顧皇后不相信自己的兄長會這么做,她道:“你舅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他怎么會……”
她的語氣徒然低了幾分,似是有些搖擺不定。
江煜塵問她:“母后,你當真了解舅舅嗎?”
顧皇后神情恍惚,思緒不由地飄到了二十年前。
當年她對太子江珩一見傾心,奈何江珩的眼中只有月漣漪。
兄長察覺到她的心事,問她想不想嫁給江珩做太子妃,當時她覺得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那時候她兄長只是朝中一個五品低末的小官,而他們顧家又無靠山如何同鎮國公府的門楣相比?
此后不久,鎮國公府便出了事,連同身懷有孕的太子妃也未能幸免。
而她兄長在這件事上立了大功,一躍成為大盛最年輕的相國。
而她也如愿以償地嫁給了江珩,嫁給了她所傾慕的意中人。
可是成了親后,她才發覺自己心目中的男人和她想象中的天差地別。
而從前那個心中只有月漣漪的男人也變得和尋常人一樣。
這種感覺就像是夢想幻滅。
顧皇后很清楚,鎮國公的事情定是她兄長做的,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她覺得兄長這么做都是為了她。
但真的是為了她嗎?
她不止一次的陷入這種迷茫和困惑當中,無數次質問自己,這就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人生嗎?
經過歲月的磋磨后,如今的她早已不再幻想什么情愛。
她只想讓自己的兒子順利的登上這九五至尊的位置。
這是她活著唯一的希望。
可是她的兒子卻告訴她,她所信任的兄長有謀權篡位的野心,只想踩著他們母子的尸體登上權利之巔。……
可是她的兒子卻告訴她,她所信任的兄長有謀權篡位的野心,只想踩著他們母子的尸體登上權利之巔。
這讓她如何接受?
顧皇后閉了閉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可我們能指望著只有你舅舅,若他當真背棄了我們,我們母子又該如何走下去?”
“母后。”
江煜塵握著她的手道:“兒子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清醒一些,不要將希望寄托在舅舅身上。
母后若將希望寄托在舅舅的身上,你我母子只會死得很慘。
與其靠別人不如靠我們自己,再不濟我們也可以和福王一起聯手,對付蕭臨淵。”
顧皇后漸漸的冷靜下來:“同福王合作?那與虎謀皮有何不同,就不怕他在背后再捅你一刀?”
她可沒忘當初云致的事情,害得她兒子被禁足多日,而這就是福王的手筆。
江煜塵道:“福王如果是個聰明人,就會選擇與我們合作。
否則我們繼續明爭暗斗下去,就只會便宜蕭臨淵。”
顧皇后皺了皺眉,她還是難以接受自己的兄長心懷異心這樣的事實,她道:“你讓我想想。”
江煜塵站了起來,叮囑道:“母后,今日我跟你所說的這些話,切不可在舅舅面前露出端倪來。”
“我明白,你放心吧。”
顧皇后還沒傻到去質問自己的兄長。
她只是想要靜一靜,思考思考這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從皇宮回來,蕭臨淵便去見了云川,他在紙上寫了一個軒字問云川:“這個字你認識嗎?”
云川搖了搖頭,他眼下只能認識一些簡單的字,這么復雜的還有些記不住。
蕭臨淵道:“這個字念軒,你可覺得熟悉?”
聽到軒字,云川眼睛一亮匆忙點了點頭,然后拿著筆歪歪扭扭的在蕭臨淵的軒字后面加了一個兒字。
“軒兒?”
蕭臨淵問他:“你是說楊家老宅里那個老婦人,叫殘了雙腿的那個男兒軒兒?”
云川點了點頭,又在紙上寫下了母子二字,告訴蕭臨淵他們之間的關系。
蕭臨淵看著云川寫下的母子二字,想起他在御書房發現的那斷成兩截的玉佩。
景文帝說是他母親留下的東西。
那枚玉佩無論做工還是玉質都極為普通,定不是身份貴重的太后留下來的遺物。
唯一的一種可能,景文帝嘴里的母親,就是他的親生母親。
也就是楊家老宅里照顧他父親的那個老婦人。……
也就是楊家老宅里照顧他父親的那個老婦人。
而她在顧魁的手里。
這也是顧魁能夠拿捏景文帝的原因。
至于景文帝的身份,想來他的名字中一定是有個軒字。
蕭臨淵沉思了半晌,然后轉身離去,正碰上來尋他的葉君澤。
見他從云川那里回來,葉君澤好奇的問道:“宮里出了什么事?讓你一回來就去見了云川?”
蕭臨淵拉著他就走:“跟我去個地方。”
葉君澤見天色都要黑了,他一臉納悶的問道:“這么晚了,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蕭臨淵坐上馬車才同他道:“我今日在御書房見到了《韓府夜宴圖》里那個侍從脖子上掛著的那枚玉佩。
只是玉佩斷成了兩截,而玉佩上有刻字,是個軒字,這應該就是這假皇帝的名諱。”
葉君澤明白了:“所以,你去問了云川?”
蕭臨淵點了點頭:“云川說照顧我爹的那個婦人,叫我爹軒兒,他們是母子關系。
想來這個婦人就是假皇帝的親生母親,而她也在顧魁的手里。”
葉君澤頗有些意外,顧魁不僅將江珩藏了起來,還將假皇帝的親生母親也控制在手中。
手握這兩張王牌,假皇帝也只能乖乖任由其擺布。
他問:“那你拉我出來是想做什么?”
蕭臨淵瞇了瞇眼睛:“到了你就知道了。”
懷著好奇之心,葉君澤終于等到了馬車停下來。
待他下了車看到眼前的地方,頓時便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