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動老秦頭的概率性,很低。
可徐家對我的注視,卻不是假的,這種程度的關注,問題,絕對很大很大!
“我爸媽,并不想見你,而我,更沒有要踏進徐家門第的意思,你走吧。”
“對你的警告,已然很多了,若你不走,我就要用道術,那不會比九流術舒服太多,把你變成一個癡傻之人,才能清凈。”
我簡簡單單一句話,再度回絕了徐方年。
“顯神侄兒,你應該……”徐方年往前兩步。
陡然間,一道勁風掠過!
大塊頭的徐禁,宛若下山猛虎,陡然襲向徐方年!
驚懼的大吼聲從徐方年口中炸響。
徐禁直接擒住他的脖頸,就宛若抓住了一只雞,猛地往地上狠狠一砸!
砰的一聲,徐方年重重被錘在地上,吼聲變成了哀嚎,甚至徐方年的嘴巴都在溢血了。
徐禁沒松手,抬起手來往前一甩,徐方年就接連滾動數下,像是破麻袋似的,撞擊在了城隍廟的廟門前頭。
這一幕,饒是黃叔,都不停的咋舌。
“你,離羅道長太近了。”徐禁甕聲說。
“再靠近,不消羅道長出手,我打斷你五肢。”徐禁言辭冷冽。
徐方年臉色十分痛苦,怔怔回過神來,看我的眼神極為驚懼,再看徐禁,他打了個寒顫,想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卻哇的吐了口血,又癱倒在地上。
我略詫異徐禁會動手,不過,他應該是聽了我說會讓徐方年變癡傻的話,下手才會這么重。
當然,這沒什么問題。
徐方年還想要開口,徐禁冷眼看著他,他再度打了個哆嗦,勉強撐起身來,跑出了城隍廟。
“這徐家的人,倒是堅持不懈,徐方年應該知道顯神你的事情后,日夜懊悔吧。”黃叔搖搖頭,滿臉唏噓。
“誰能想到,一兩年的時間,在靳陽宛若過街老鼠的羅顯神,被孫卓踩在腳底,隨時會殺掉性命的你,今天能一躍得到那么高的地位,那么強的道術”
四規山大典雖說傳遍四方,但除了關鍵道門,知道我和四規山的情況,其他地方的人,估計只能猜,卻不敢賭。
我沒否認什么。
只是說了句:“徐家,應該不只是想拉攏我。”
“這……”黃叔也若有所思起來。
“無礙,黃叔。”我笑了笑。
內心深處,卻已經有計量和打算了。
和徐禁點點頭,算是認可他先前的舉動,徐禁一臉憨笑的摸摸腦袋,顯得志氣昂揚起來。
再度回房間打坐,一直等到天黑時分,老龔出來了。
我簡單同他商議了幾句,關于這徐家的事情。
我還沒說自己的打算呢,老龔就扯著脖子嚷了句:“讓人在背后盯著,這叫怎么個事兒?以后咱還得回靳陽呢,給徐家這白眼狼機會,萬一做個局,害了老爺夫人,那可哭都來不及,眼前徐方年來這一趟,十有八九都是鴻門宴,把那個曲先生弄死了算求。”
我眼皮微跳,老龔這話,正中我下懷!
一直等到了夜深,我才出房間,黃叔在城隍神像下燒香,房梁上,臂膀相連的司夜,靜靜地漂浮著,兩張臉注視著院內,剛好和我對視。
徐禁本來在草席上睡著了,一個激靈坐起身,再恭敬地站起來。
“顯神。”
黃叔回過頭,和我打了個招呼。
“我出去辦點事,忙空了回來。”我說。
黃叔走至我近前,遞給了我一塊司夜玉片。
我并沒有拒絕。
他多的什么都沒問。
我同徐禁點點頭,兩人離開城隍廟。
徐家的住處,我記得清楚,給徐禁指路后,花費了一小時左右,才抵達徐家那條仿古商業街外,我刻意讓徐禁在一個路口外等我,只不過,他執意要跟在我身邊,還不停的拍胸脯,保證他的實力沒問題。
老龔上下瞟著徐禁,說了句:“跟著也沒事兒,這大塊頭,心細著哩。”
我這才沒多言其他。
在老龔的指點下,從另外一條路,迫近徐家的方向。
沒有走正面街道,我們從偏路到了徐家宅院外邊兒,老龔再指點方位,我們便挪到了徐家堂屋后方的墻面處。
這墻后邊兒,還有一堵墻,中間就是個夾角。
接近三米挑高的位置,一扇窗戶,透著薄弱的燈。
在老龔的示意下,我蹭著兩面墻,挪到了那窗戶的位置,徐禁同樣隨我上來。
他的手腳功夫當真不賴,甚至比我發出的響動都小一些。
我的實力提升多賴于道術的拔高,基本功增加的并不多。
夜黑風高殺人夜,這個時間點,還不夠晚,得靜靜蟄伏。
徐家還亮著燈,也代表人都沒睡覺。
透過那窗戶,能瞧見徐家堂屋內的情況了。
一方桌旁,坐著兩人,一人是傴僂著腰身,仿佛怎么也直不起來的徐方年,他手中還多了一根扶拐,徐禁打得他太慘,正常走不了路了。
另一人,五十來歲的年紀,圓臉,短寸干凈的頭發,鼻翼那一枚大痣分外明顯,素雅整體的唐裝,至少粗看一眼,他的氣質很好,更有辨識度。
“這羅顯神,終究是警惕了一些,徐家主,你不是說,他父母肯定會來么?”曲先生一只手捏著鼻翼大痣上的一根黑色毛發,輕輕捋著,就像是人順胡子一樣。
“這……”徐方年顯得十分沮喪,低聲說:“羅顯神一直那么警惕,一直對我徐家隔閡那么大,要是羅牧野和顧箐回來了,肯定是會來徐家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為什么不回來,大湘那邊的消息比較明確,鬼龕總部已經沒了,羅顯神的實力太強,這不能放任……”
“我得想辦法,找到羅牧野和顧箐才行……那兩人沒跟來,多半是留在大湘的旁門,椛家了,鬼龕組織的人能找得到,不過剩下那幾個,可能不會開口。”
“大湘那邊的人不還說了,椛家進過很厲害的道士么?還是不要用椛家開刀吧,會讓那個羅顯神更警惕,咱們更難對付的。”
“他,不過是小人得志,口口聲聲對我們徐家嫌棄無比,可實際上呢?他都做了什么?”還有一人站在屋里,正是徐暖!
只不過,現在的徐暖大變模樣,她的容貌,居然比之前還要美艷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