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定慈母系統后,我擺爛了

第72章危難時刻,八方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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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蔣光海并不像十來歲的少年,而是像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般。

蔣夫人的胸膛上下起伏,呼呼喘氣。

她微微抬起頭,看向已經比自己高處一個腦袋的蔣光海:“你可知,此次百川書院的對手是國子監,松山書院以及六部的相公們,其成敗并非由你一個普通學子所能左右?”

“我知。但有我在,百川書院無懼學子間的經書考核。”

“你可知,這次你選擇了百川書院,就再無回太學和松山書院的機會?”

“我知。讀書之路,入門靠師傅,修行在個人。無論身處何地,我都有自信,能考上功名!”蔣光海就像一只羽翼豐滿的雛鷹,向著藍天躍躍欲試。

蔣夫人像是失去全身力道一般,癱坐在地上。

十多年來的殷切期盼,十多年來的苦心籌謀,在這一刻,全因一個“義”字,就要付諸東流……

“夫人。”蔣御史自松山書院歸來,扶起蔣夫人,言辭間是不變的沉著淡定。

“夫人,百川書院有崔大人,崔大人是文宗之首。自從十多年前,他卸下國子監祭酒一職后,就再也沒收過徒。”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百川書院有崔大人,經文一道,遠超百師。”

蔣夫人苦笑:“你們父子二人早有決斷,何必來強行說服我?我只要我兒成功考上功名,其他的便隨你們吧!”

蔣光海得了蔣夫人的應許,心中卸下巨石,喜不自勝之下,給姜夫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隨即,竟是連拜帖都等不及遞,撒開腳丫子就往永昌侯府跑去。

蔣夫人并不是一個人,大理寺李郎中的夫人,此時的心情和她一模一樣。

李郎中府,李夫人急忙命下人把方桌搬到大門口,并且備上一壺美酒,數盤子好菜。

“李明德,我說不過你。你爹爹出門訪友,過一會就回來,我讓他同你說!”

李夫人后悔死了,這兒子被慣得不像話!

他的成績本就一般,全憑著松山書院的夫子拉拔著,這才勉勉強強吊車尾。

現在,這臭小子,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湯,一門心思想要去百川書院!

坊間都期待著那顧南夕能力挽狂瀾,可朝堂上下,誰不知曉,最覬覦治國方略的,分明是龍椅上的那位!

百川書院注定會被車輪碾碎!

李夫人站在門口,翹首以盼,這郎君為何還不歸家?!

遠遠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巷子口。

李夫人滿臉焦色,沖著人影揮手,壓低聲音:“快回來,你兒子又犯倔脾氣了!”

李郎中加快腳步,回到府中,看到熟悉的陣仗,心中了然:“明德,你想要去百川書院?”

“是。”李明德沒急頭白臉,神情很是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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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郎中微微掀開袍子,往凳子上一坐,自顧自地倒了杯酒,沖李明德努努嘴:“坐下,我們爺倆喝一杯。”

李明德遲疑一瞬,便坐到了李郎中對面。

李夫人見狀,松了好大一口氣。

李郎中一口一杯酒,今日的酒水又苦又澀:“明德,你成績不甚好,我剛才便是去走門路,想給你捐個官,對方還沒松口。一旦你入了百川書院,這個捐官大概率是拿不下來了。”

“嗯。”李明德第一次喝酒,辣的直吐舌頭,“我亦有鯤鵬志,欲展翅三千里,翱翔于九天。我打算正兒八經,走科舉之途。”

“我兒志向遠大。”李郎中神色怔然,過了半晌,這才開口,“昔年,我考上太學,正值崔大人講學。他問我們所學為何?”

“我曾見過族人因搶水,同鄰村打起來,因鄰村有舉人,縣官便偏袒他們。我當時就立誓,一定要出人頭地!”

李郎中仰頭再喝一杯酒,辣得眼角流出兩滴熱淚:“我摸爬滾打數十年,就是為了讓家人平安順遂,不再受制于人!明德,去吧!”

李郎中猛地推開大門,雙目發紅:“能讓我兒隨心所欲一次,是對我這個做爹爹的,最大的肯定!”

李夫人大驚:“郎君,你瘋了?!就兒子的成績,如何能考科舉?”

李明德對著李郎中和李夫人三叩首,擲地有聲道:“關關難過關關過,前路漫漫亦燦燦!爹爹,阿娘,兒子必定披荊斬棘,金榜題名!”

說完,李明德頭也不回地走出李府,消失在巷口……

離李郎中府不遠的陳少卿家,則雞飛狗跳許多。

陳少卿拎著雞毛撣子,攆得陳逸軒四處逃竄:“你個混賬小子,你在說些什么胡話?你有膽就再跟我說一次!”

陳逸軒一邊躲,一邊吱哇喊著:“我要去百川書院!哥哥們都去!”

陳少卿一顆肺都要氣炸了:“咱家就你一根獨苗,哪來的哥哥們!你若是有哥哥,我稀罕你這團爛泥?”

陳老夫人狠狠給陳少卿一拐杖,怒斥道:“你說誰是爛泥?不許這么說我乖孫孫!”

陳逸軒連忙躲到陳老婦人身后告狀:“就那破松山書院,吳山長死要錢,不給錢就給使絆子!又能教什么好人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吳山長也是要養家的。”陳少卿覺得,能用銀錢擺平的事,那還叫事嗎?

最可怕的,難道不是永昌侯夫人和崔大人那樣的人嗎?

沒什么能打動他們,他們又不肯同流合污,自然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陳老夫人橫一眼陳少卿,一錘定音道:“當日,你不想走清流的路子,一心往銀錢里鉆營。我可曾攔過你?今日,逸軒想去百川書院,你也不許攔他!”

“可是!”陳少卿跳腳,這百川書院根本就不是個好去處!

陳老婦人目光如炬,好似能看穿陳少卿的內心:“你無非是覺得,永昌侯夫人是一介女流,比不得諸位相公罷了。”

“可永昌侯夫人能常人所不能,敢當常人不敢當之事,光這一身硬骨頭,就強過天下大半男兒!焉知她不能再創下奇跡?”

“逸軒,你去吧!”陳老夫人擋在陳少卿面前,不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