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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鈺看著,靜娘短時間內翻不起浪來。
蘇云亭好不容易等到百川書院的休憩日,他決定去京郊南山的比武臺看一看。
自己好久不曾去過,不知道比武臺有沒有荒廢,那些江湖高手可還在比武臺比試?
奔馳的馬車,彰顯蘇云亭急切的心情。
蘇云亭時不時探出頭去,四下張望,為何還不到?
突然,在出了城門不遠,只見一身綁腿束腰的女郎,揮舞一柄長劍,以一敵四,絲毫不落下風。
其英姿颯爽,好不利落!
蘇云亭一雙眼瞪得提溜圓,如饑似渴地看著這一幕。
女俠一個橫掃腿,就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把四個敵人一一踢飛,再甩了個劍花,格外帥氣。
四名黑衣男子落荒而逃。
女俠這才轉過頭來,沖蘇云亭挑眉:“看夠了沒有?還是你也想來試試?”
明艷如驕陽,沒有京都貴女的嬌矜之氣,反倒散發著野生花草的勃勃生機,
蘇云亭眼睛都看直了,在馬車里踟躕半晌,不敢下車。
女俠氣度豪爽,內心里的小人卻高興得直蹦跶。
哈哈,不過是毛頭小子罷了,還不是要倒在自己的牡丹裙下?
“'敢,敢問女俠尊姓大名?”蘇云亭雙手抱拳,眼睛亮如繁星。
“免貴姓黃,你喚我黃娘子即可。”黃娘子嘴角微微勾起。
初次見面,怎么能告之全名?必須要維持自己的高手風范!
“我有一言,想說又不敢說,怕冒犯了黃娘子。”
蘇云亭支支吾吾,目光里卻流露出期冀。
黃娘子的嘴角越咧越大,心里美得直冒泡,誰說這蘇二郎是最聰明的人?
還不是要被自己輕輕松松拿下?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你但說無妨。”
蘇云亭:“那我就不客氣了。雇你使美人計的人,許給你多少銀錢?我付你雙倍!只需你賣藝,無需賣身!”
黃娘子的笑意僵在臉上,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蘇云亭很苦惱:“雙倍還不夠嗎?我阿娘最近控制我的銀錢,不能給再多了。更何況,以你的身手,在比武臺上也就處個中流水平。給你太多,容易引起其他高手的不滿。”
黃娘子的笑徹底維持不住了,什么叫中流水平?!
別人可以質疑自己的魅力,絕不能質疑自己的武力!
“呵!行,倒是讓我看看,高手是什么樣!”
蘇云亭笑彎了眼睛,這樣的美人計多多益善,自己通通都能收下。
與此同時,歸家路上的蔣光海,遇到了初次逛花樓時的點的花娘。
“蔣郎君,好久不見。花前月下,良辰美景,不如我們再次吟詩作對,以續上次未盡之言?”
蔣光海點的花娘花名為紫蘇禾,是京都花娘圈鼎鼎有名的才女。
蔣光海意動,但思及上次因和紫蘇禾的事,被李少言威脅,事發之后,又被自己爹爹好一頓胖揍。
念頭轉瞬間,蔣光海從靜娘一事中獲得靈感,邀請紫蘇禾去福全茶樓一聚。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這個對子,蔣郎君可想到下半句了?”
紫蘇禾姿態嫻雅,點茶的動作形如流水,一捻一抹一畫,茶沫上便出現了一幅山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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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光海本來毫無頭緒,但或許是跟著崔老頭讀了幾日書,心氣都完全不一樣了,脫口而出。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茶客們紛紛鼓掌叫好:“說得好!有格局!”
“不愧是百川書院教出來的!有崔大人和永昌侯夫人在,錯不了!”
蔣光海沖著眾人抱拳道謝。
紫蘇禾目光微滯愣片刻,隨即釋然一笑:“蔣郎君大義,果非昔日阿蒙!”
當日蔣光海雖然什么都沒干,只跟自己談詩詞歌賦,談了整整一晚,但其風華氣度和胸襟和今日的他比起來,天差地別。
此時的他,才有身為京都才子該有的志氣!
這百川書院,確實有仙則靈啊!
紫蘇禾說完這句話,起身便離開。
街市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紫蘇禾的侍女一面側著身擋住人群,以免沖撞自家娘子,一邊一臉擔憂:“娘子,大人吩咐的事,您還沒辦呢。”
燈火照耀在紫蘇禾臉上,顯得她越發迷人。
她輕笑著搖頭:“已經辦完了。”
京都的女子們,似乎都在這一日,走出府門,尋找自己的目標。
嚴復松在離開福全茶樓后,臉色就徹底沉下來,不負方才的悲痛欲絕,而是冰寒無比,似乎隱隱帶著一絲屈辱。
“啊!救命啊!”
女子的驚叫,在前往京郊的路上,格外凄厲。
嚴復松應聲望去,只見一輛馬車在小道上飛速狂奔。
那打頭的馬兒似乎是受了驚嚇,慌不擇路,四只蹄兒跑出重影。
“郎君,救命!”女子驚慌失措的聲音,聽上去好不可憐。
嚴復松本不欲理會,美人很好,但也要有命享才行。
被這馬車一撞,重則失命,輕則斷胳膊斷腿,影響自己的前途。
可月光下,女子伸出美麗的臉頰,泫然欲泣,美得驚心動魄。
更讓嚴復松心動的是,車廂側面一個毫不起眼的家徽,低調得如同家徽代表的家族一般。
“女郎,跳下來!我接住你!”嚴復松不敢阻止發狂的馬匹,但接住一個小娘子,還是可以勉力一試!
“可是我害怕!”女郎一張花容月貌的臉,嚇得慘白,眼淚珠子掛在眼睫毛上行,欲墜不墜,好不可憐。
“女郎,相信我!”
瑩瑩月色下,嚴復松的目光堅定且有力。
女郎鼓足勇氣,縱身一躍,被嚴復松牢牢抱在懷中。
嚴復松借著力道,翻滾幾圈,以卸下沖擊力。
待兩人停止翻滾,這才發現,周圍是一片草地。
淺淺冒出頭的小草,在月光下稚嫩而嬌羞地展示自己的青翠。
“郎君,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女郎呵氣如蘭,兩頰泛紅,眼里水光漣漣,紅潤的嘴唇引人淺啄。
她伸出兩條玉臂,環抱住嚴復松的脖頸,語調輕如鵝毛,在嚴復松的心頭撓癢:“唯有以身相許。”
嚴復松思及兩人巨大的家世差異,不由地俯下頭去汲取那份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