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朵快快地沖了個澡,換了衣服,才發現郁文舟早上給她發了消息:老婆,有很重要的早會,我先去公司了。你的車已經放到車庫。記得乖乖吃早飯。
早餐已經準備好放在桌上。
唐朵心里更是不踏實,一頓早飯味如嚼蠟。
悻泱泱來到公司,遠遠看到錢多多,突然想起來,答應過她到家發安全消息。
唐朵捶捶頭,再也不喝酒了,再喝她是豬。
“多多,抱歉啊,昨天忘了給你發消息。”
錢多多敷衍地笑了笑:“沒事。”
她昨晚她看著唐朵上了車才離開。
雖然離得遠,只見到一個側影,也看得出唐朵的男朋友威猛多金。座駕是邁巴赫,還有專職的司機。
唐朵說過,她大一就開始兼職。這說明她不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孩子。
現在穿的衣服、開的車,都很氣派。多半是被昨天那個男人包養的。
認定了這個想法,所有的跡象都向著一個方向歸攏,再看不到別的反向證據。
她原本對唐朵的那點好印象也就基本都抹平了。
早上李好還特意問她,看沒看到唐朵的男朋友。她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少打聽,省得你自閉。”
李好挫敗地坐到椅子上,為什么天鵝肉都是別人的。
唐朵覺得有點納悶。聚餐喝了頓酒,怎么轉天早上氣氛就變得怪怪的。
蕓姐的東西都已經擺好:“小唐,我的水晶相框,你幫我放哪兒了?”
唐朵目光在箱子和桌上搜尋:“就在箱子最上面,那個原本裝耳機的藍色盒子里。”
趙蕓搖搖頭:“沒有啊,是不是放在別的箱子里?”
錢多多補充道:“我和蕓姐一起拆的箱,沒看到藍色的盒子。”
馮婷大聲嘖了兩下:“怎么這點事都干不好。還特意囑咐過你。唉,虧人家蕓姐對你這么照顧。”
趙蕓的臉明顯拉下來。
張曠喊道:“是不是裝錯箱子了。大家都看看自己那里有沒有藍色的硬紙盒。”
馮婷一邊假裝認真找東西,一邊大聲發牢騷:“誒呀,所有人因為你耽誤工作。如果是我,都不好意思在部門抬頭。”
唐朵心里擰著不好受。答應別人的事情沒做好,還是意義珍貴的紀念品,不是賠錢道歉就能輕易解決的。
大家找了一圈,連公共辦公區都翻了一遍。也沒發現藍色盒子或者相框。
馮婷嘆了口氣,假裝為趙蕓抱不平:“蕓姐對你那么好,你還故意把人家東西扔了。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這徒弟還沒教會呢,就忌憚師父了。我都替蕓姐難過。”
“沒事,可能是搬家途中丟了。也不值什么錢。”趙蕓壓著情緒圓場。臉上的微表情卻控制不住,眉毛已經擰成麻花。
“都封裝在箱子里,怎么可能只丟您的相冊。不會有些人也是李影帝的粉絲吧。”馮婷話里話外都是唐朵故意偷走了相框。
屋子里的人都不出聲。
前兩天對唐朵很熱情的李好和錢多多,也保持沉默。
只有趙蕓作為當事人,說了一句:“別因為我的事耽誤大家了,干活吧。”
唐朵仔細回憶,她記得清清楚楚確實放到了箱子里。也相信蕓姐和錢多多不會故意整蠱她。
如果不是在原公司時被取出來,就是到這里后被人提前拿走了。
唐朵看了看馮婷,會是她嗎?
DM的辦公區有監控。她雖然沒有查看權限,但是郁文舟有。
唐朵噓了自己一聲。前天還信誓旦旦說工作上不用他出頭,昨晚還招了他不開心,這會兒就去找他幫忙。
擱誰不說她一句口是心非。
管不了那么多,矯情不當飯,解決燃眉之急再說。
唐朵再三斟酌語句,給郁文舟發消息:老公,昨天搬家少了樣東西。可以去查查監控嗎?
郁文舟的消息立刻回過來:坐最西側的電梯,刷卡來39層找周延。你的員工卡開了權限,所有電梯和門禁都可以用。
還是老公靠得住。
普通電梯只有到三十八層的按鈕。中高層領導才能刷卡去頂層。
唐朵悄悄溜去電梯間,趁沒人的時候鉆進最西側的領導專用電梯。
電梯寬大平穩,很快抵達頂樓。
叮,電梯門打開,門外站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年紀,五官端正,一看就是高級大領導。
“太太,我是郁總的助理周延,帶您去查監控。”
一個氣度昂藏的高大男人,叫自己太太,唐朵非常不適應。
小心謹慎地問:“周總?”
周延禮貌的微笑:“您叫我名字,或者周特助就可以。”
頂層的格局和樓下完全不同,空曠安靜,像個空中的私家庭院。有陽光露臺,還有拳擊室。
唐朵還擔心被人看到,結果一路上什么人都沒有。
“郁總喜歡安靜,頂樓除了總裁室,就只有總裁辦。和您結婚前,郁總經常工作到很晚,就住在這里。”
唐朵微微點頭。他這么年輕,就有如此大的產業,一定費了不少心血。
周延領著她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隔壁就是郁總的房間,他在開很重要的會,所以不能親自來接您。”
唐朵很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郁總說過,您的事情永遠是最重要的。”
這樣的話,由別人嘴里轉述出來,唐朵有點難為情。
周延的辦公室很大,碩大的桌上顯示器就有好幾臺。
監控室已經調了相應時間的視頻傳過來。兩個人快速過了一邊遍,從樓下搬運開始,沒有人接近趙蕓的箱子。重點開箱過程看了兩遍,箱子里確實沒有藍色的盒子。
看監控的過程中,唐朵把事情簡單告訴了周延。
周延找人聯系了原寫字樓的物業和業主。但下面人回復,房子已經退還給業主。
因為臨時退租,業主很生氣,不愿意幫忙。辦公區也沒有監控,無法通過物業查找。
唐朵沉著小臉,一籌莫展。
咔嚓,辦公室的房門打開。郁文舟戴著一副銀色窄邊眼鏡,闊步走進來。
淡灰色的襯衣,深色的西褲,有種斯文又敗類的矜貴氣質。
唐朵嗓子有些發干,努努嘴,也不知道這種場合,該稱呼他什么。
“郁總。”周延先開口,把事情簡明扼要地介紹一遍。
郁文舟淡淡頷首,無名指優雅性感地推了一下眼鏡。大步款款走到唐朵身前,柔聲安慰:“別擔心,小事情。”
唐朵垂下頭,歉意地小聲道:“蕓姐對我很好,又是很有意義的紀念品。”
周延表情認真:“門卡應該還沒來得及換。可以派人暗下過去找。”
這意思是偷偷溜進去?
郁文舟:“找張沒退的門卡,我和太太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