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是行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行止怎么可能是個小丫頭!”
鹿知之不置可否。
“隨便你信與不信,便請接招吧!”
旁邊女人的聲音響起來。
“李道長,這是怎么了,要地震了么?”
“閉嘴!”
李道長怒吼道。
“你可是給我惹了大麻煩了!”
那女人聲音里帶著猶疑。
“李道長,你和你師弟可是號稱‘京海雙絕’,天底下哪有你擺不平的麻煩!”
李道長聲音帶著顫抖。
“對面可是行止,行止道長啊!”
女人疑惑。
“行止道長是誰?”
李天師氣喘吁吁,似乎在忙著收拾什么東西。
“行止是我們這行里的傳說,她能生死人,肉白骨,敢從閻王爺手底下搶人。”
“添財添福添壽歲,法力可比地仙。”
他聲音顫抖。
“隔空傳音,尋著氣息就能找到我這里,震碎我的法堂。”
“除了行止道長,還有誰能做到!”
李道長已經完全不理身邊的女人,碎碎念著。
“我不跟你比,我以后不會動你身邊的人了。”
“我不追究你毀了我的法堂,這事就這么算了吧!”
鹿知之被氣得嘴唇顫抖。
“一句‘算了’就想解決所有事?”
“動力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那邊不再說話。
鹿知之冷笑道。
“你以為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我想找人,就算遁地,我也要把他薅出來!”
鹿知之再次凌空畫符,一掌推出。
“五行之火,無所相克。”
“燃!”
片刻后,噼里啪啦燃燒的聲音響起。
李道長終于沉不住氣。
“你放火燒我法堂,欺人太甚!”
鹿知之斂眸,眸中冷意森然。
“是你先動手的。”
“你應該慶幸我就在我母親身邊,如果她今天真的受到傷害,我讓你魂飛魄散!”
鹿知之頓了一下,繼續說。
“一下兩下,心口疼痛是吧?”
“呵!”
鹿知之抬手,又一道符從窗口飛了出去。
“五行之火,再燃!”
腦海中的聲音更加嘈雜,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
“師父,這火水澆不滅,潑了水像是潑了油一樣,燒得更旺了,怎么辦!”
李天師聲音顫抖。
“這是五行之火,任何屬五行的東西沾上去,只會讓火越燒越旺。”
年輕聲音震驚。
“師父,世間所有事物都有所屬五行,沒有不帶五行的東西啊,這……這不就是說完全沒辦法撲滅啊!”
鹿知之臉色已經慘白,嘴角溢出鮮血。
窗外,救護車的聲音傳來。
鹿知之收斂靈力,平心靜氣。
“李明正,我記住你了!”
“今日這點小教訓不過是收個利息,我母親今日所受的痛苦,我要讓你百倍償還。”
話畢,鹿知之抬手掐斷了香爐中的紅色線香。
香一掐斷,她一口血噴了出來,渾身像針刺般疼痛,不停地顫抖。
鹿山正在看著妻子,見女兒吐血,急忙跑到女兒身邊。
“知之,你這是怎么了?”
鹿知之縮成一團,在父親的懷里發抖。
“爸爸,沒事。”
“我用靈力做了壞事,被……被反噬了!”
“人,不能做壞事,我們修道之人更加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做壞事。”
鹿山想起剛剛鹿知之說的那些話。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傻,你要是找到害你母親的人,告訴我,我來處理他們!”
鹿知之聲音微弱,輕輕搖頭。
“爸爸,你就是個普通人,怎么處理呢,就算報警,告訴警察有人對媽媽做法,只會被當成精神病抓起來。”
“爸爸,我玄門中的事,就要用術法來解決。”
“你不用擔心我,我……”
鹿知之覺得身體冷得不行,靈力像水一樣地從身體里流出去。
她這次真的是氣急了,竟然動用了五行之火。
五行之火不可撲滅,除非將施法之物燃燒殆盡。
本來是用來焚邪祟,卻讓她用來燒別人房子。
五行之火最是剛烈,做這樣的事,必然會反噬。
鹿知之知道自己會受罪,可是沒想到這么難受。
身體上的難受會過去,心里卻無比暢快。
可這靈氣流失的厲害,讓她有些害怕。
她不由得想起了顧言洲。
“爸爸,能……幫我……給顧言洲打個電話,就說……”
鹿知之感覺寒冷,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終于,靈氣耗干,兩眼一黑,失去知覺。
顧言洲正在顧氏的大樓里與心腹開會。
會議室用的隔音玻璃,信號屏蔽器。
一旦關上了門,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外面也聽不見,里面的聲音也傳不出。
財務總監正介紹著財報,就見門似乎震了一下。
顧言洲抬手制止了財務總監。
他打開門的保險裝置,重九瞬間從門外面跌了進來。
重九手臂青紫,不知道砸了多少下才將門砸得震動。
顧言洲皺眉。
“重九,你跟在我身邊不是一天了,任何事都沒有開會重要,你難道不知道?”
重九喘著粗氣。
“少爺,是鹿小姐……”
顧言洲下意識地整理了袖口。
“知之怎么了,是來找我了么?”
他一臉期待地望向重九。
重九卻面色如鐵。
“鹿小姐昏過去了,鹿總打電話來說,鹿小姐昏迷前說要找您。”
顧言洲從輪椅上站起來。
“怎么回事?”
重九搖了搖頭。
“不知道怎么回事,少爺,我們要去看看么?”
顧言洲大跨步往外走。
重九追在后面。
“少爺,你快回來坐在輪椅上,你這樣跑,心臟受不了,腿也不行的。”
顧言洲一抬手。
“你帶著輪椅跟我去鹿家!”
顧言洲在秘密通道里一路小跑,轉彎的時候看了下樓下。
車流湍急,正堵得紋絲不動。
他思忖了一瞬,便轉身上了另一部電梯。
重九抱著輪椅追在后面。
“少爺,那是上天臺的電梯。我們的車在地下車庫。”
顧言洲聲音冰涼。
“堵車,我們開直升機去。”
鹿知之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眼前有光亮,她奔著光亮跑過去。
夢里終于不是師父和年幼的她,而是師父一個人坐在河邊釣魚。
鹿知之跑到師父身邊,師父轉過頭看到鹿知之便笑了。
“知之,有沒有想師父啊。”
鹿知之驚訝。
“師父,你能看到我?”
師父粗糙的大手落在鹿知之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