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要把他們帶回家
顧念說完,伊桑把她的話跟費得盧翻譯了一遍。
費得盧有些尷尬,他掃了一眼正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的女人。
女人膚色蒼白,沒什么生氣,不禁有些恍惚。
眼前浮現出剛遇見她時的樣子。
漂亮的跟個洋娃娃似的。
青春洋溢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才過去幾年時間,她怎么瘦了這么多,還老了這么多?
Y國的年輕女子大多膚白貌美。
但他們的社會地位卻不高。
Y國的經濟不發達,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個國度有了一項經濟支柱:代孕。
在國際上,很多國家的有錢人都會偷偷跑去這個國度,找專門的代孕機構,讓Y國女子代孕。
只為孕育出漂亮的后代。
而在Y國,女子代孕是合法的。
所以大家都把Y國的代孕女子稱為行走的子宮。
他把這個女人收留下來并不后悔。
女人主動爬上了他的床,他心里更是竊喜。
因為他是男人,本來也覬覦著女人的美貌。
只不過礙著身份,沒有對她下手而已。
所以她主動爬床,他正好順水推舟。
他的妻子結婚幾年都沒懷上子嗣,而她和自己在一起短短兩月時間就懷上了孩子。
這讓他更加欣喜不已。
果然是行走的子宮,能旺家。
而她也確實生下了一個漂亮的男孩。
如果沒有后面的事,他必定把她寵上天。
可她為什么這么不安分?
為什么要和別的男人茍且?
她怎么能背叛他?
“費得盧先生,你終于來看我了。”
床上的女人紅著眼眶,費力的和他說著話。
費得盧收回神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女人看向自己的兒子,“凱爾,快端把椅子讓你父親坐下。”
小男孩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默默將一只長凳搬了過去。
他的手上還拿著半只雞腿不放。
雞腿上的油漬弄到了長凳上。
費得盧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床上的女人費力的挪了挪身體,傾身過去用衣袖在長凳上面擦了擦。
“好了先生,你可以坐了。”
看著她一副殷切小意的樣子,站在不遠處的顧念眸心微動。
她在陸寒沉耳邊低語。
“阿四,小小在外面應該跟你講了這個小男孩的遭遇了吧?”
陸寒沉嗯了一聲。
顧念:“那你知道這對母女是費得盧的什么人嗎?”
陸寒沉:“說來話長,簡單來說,這對母子就是小三和私生子。”
顧念其實從安爾娜對小男孩的態度,已經猜出了一點。
如果不是這層關系,她也不會那么厭惡小男孩的存在。
“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像是這里人?”
“嗯,她是Y國人。”
Y國人?
“那里幾年前不是在打仗嗎?”顧念問道。
“嗯,所以她逃難來的,被費得盧收留了。”陸寒沉道。
顧念恍然大悟,“然后就被費得盧看中了?”
陸寒沉搖頭,“不是,是她爬了費得盧的床。”
顧念有些驚訝。
原來如此?
原本她還挺同情這個女人的。
因為被戰爭迫害的無家可歸的難民最可憐了。
但一聽說她是主動爬床的,她自然不太喜歡這樣的女人。
一個女人生活再怎么艱難,也該自尊自愛。
怎么能做出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情來。
不過……
“既然費得盧睡了人家,怎么不好好待人家?卻讓這對母子生活在這種地方?”
陸寒沉輕咳一聲,“聽伊桑說,這個女人不安分,在費得盧出差期間又和別的男人茍且了。”
顧念一臉錯愕。
她竟然是這種女人?
這么不安分的嗎?
床邊正在說話的兩人,女人柔弱而又恭敬。
而費得盧則神色淡淡,就像古代帝王在看望被自己打入冷宮的妃子一般。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男人最忌諱被戴綠帽了。
所以費得盧大概是恨透了這個女人,才會把這對著母子安置在這里的?
顧念下意識地看了眼小男孩。
此時他正繃直了小身體站在費得盧身旁。
手上還緊緊的抓著那半只雞腿。
想到他被這里的仆人摁在水里差點淹死,顧念不免心生同情。
孩子是無辜的。
這一點費得盧就做得不太好。
孩子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孩子的母親再怎么犯了錯,他也不該苛責孩子。
這時,床上的女人突然激動起來。
她吃力的跪坐在床上,朝費得盧磕頭。……
她吃力的跪坐在床上,朝費得盧磕頭。
一旁的小男孩眼眶紅紅的上去阻攔,嘴里說著什么。
坐在凳子上的費得盧眉心緊擰,也不吭聲。
“伊桑,他們在說什么?”
陸寒沉夫婦聽不懂,于是問伊桑。
伊桑嘆了口氣,“埃蘭一直在跟我堂哥說,她沒有背叛他。她是被人陷害的。她說我堂哥不信任她也沒關系,他想怎么對待她也沒事,可凱爾是無辜的。”
“她希望我堂哥能給他一個好的生活,把他從這里帶走。凱爾卻說她不想和她分開,他就想住在這里。”
聽到這話,陸寒沉和顧念都沉默了。
一旁的小小突然哭了起來。
“嗚嗚,凱爾哥哥好可憐啊!那個叔叔是他爸比嗎?”
顧念摸摸她的小腦袋,“是的。”
“他爸比好殘忍啊。”
小小說了一句,隨后邁開小短腿跑了過去。
“叔叔,你為什么要讓小哥哥和他媽咪住在這么破的地方?你家明明很富裕啊!”
“如果你家沒多余的房間讓他們住,那我就讓我爸比和媽咪,把小哥哥還有他媽咪接到我家去了。”
顧念:“……”
陸寒沉:“……”
女兒,不要這么慷慨激昂啊。
這是別人家的家務事。
“她在說什么?”
費得盧聽不懂,詢問伊桑。
伊桑把小小的話翻譯了一遍。
費得盧聽完,看了眼陸寒沉和顧念,頓時有些尷尬。
顧念走過去,把女兒摟進了懷里。
她提醒費得盧:“費得盧先生,這里確實不是個能住人的地方。再住下去,這位埃蘭女士的身體恐怕也會扛不住。”
“不管你們之間有多大的仇恨,她也曾為你生兒育女了。看在孩子的面上,如果你不想看到她,不如拿筆錢給她,讓她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國家去。”
她不是圣母,只是看這位埃蘭現在這憔悴的樣子,可以想象得到,這幾年她沒少受蹉跎。
做錯了事,是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但也該有個結束的時間。
總不見得要折磨她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