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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何人?”
外面傳來婁商緊張的質問聲,架炎立即開門,一腳才跨出去,整個人就愣住了;
“將……二爺!”
“你家公子呢?”
是定遠將軍,也就是虞杳二叔—虞嚴良的聲音!
“公子在里邊,二爺請!”
接著,一身戎裝,身體高健,氣勢威嚴,眉眼之間與神武侯有三分相像的虞嚴良,跨進屋內,眼神直直看向右側床上的虞杳;
看清楚她長相的那一刻,虞嚴良直接愣在原地,甚至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足足半晌,他才眨了眨眼,喉結滾動幾許,上前兩步,壓著嗓子小心翼翼問;
“你真是……”
虞杳以前的名字他不敢叫出口!
‘六兒’這個陌生的名字,他有些叫不出口!
就這么死死盯著虞杳沒了言語!
根本沒打算見虞嚴良的虞杳,暗自嘆了一口氣,便擠出一絲笑容,盡量有力的開口;
“許久未見,二叔不認識小侄六兒了?”
與記憶中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在面前響起,虞嚴良終于清醒過來,也知道;
眼前一切,并不是做夢!
瞬間邁開腿上前,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激動的抓住虞杳的一只小手攥住,就紅著眼問;
“真是二叔的小……六兒?”
“是,還望二叔見諒!您若實有氣,回頭就去找祖父他老人家,反正您不能怪侄兒!”
俏皮,又有些小無賴的話語,讓滿心難過,甚至情緒有些復雜的虞嚴良忍不住笑出聲,握著她的小手搖了搖,便道;
“倒是比以前壞多!二叔哪里敢怪你?”
叔侄倆忍不住相視而笑,血脈之情,在這一刻顯現了強大的作用,好像有些話跟本不用問,至親之人就能感受到。
回過神來的虞嚴良,立即收斂笑容,板著臉問;
“你來這里,為何不先來見二叔?”
“若不是收到你祖父急信,你二叔我根本不知你還活著!”
“難道,你根本就沒想打算來見二叔?”
虞杳被問的心虛,虛弱的小臉討好的笑了笑,便如實點頭;
“沒錯,侄兒確實沒想去見您的打算!”
“你個壞……小子,真敢說出口?”
虞嚴良被氣笑了,抬手就想賞她一顆爆栗,想到她受傷,硬生生將手放下,滿肚子的不快也消散的一干二凈,便又趕緊問;
“傷勢如何?”
“是何人傷的你?”
問完這話,虞嚴良的眼神一冷,殺氣四溢,虞杳趕緊嚴肅道;
“此事,我正想讓人送信稟明二叔,不想您就親自來了!”
“二叔哪像你這般心硬!”
虞嚴良板著臉冷冷抱怨,可滿眼的心疼卻藏不住;
“二叔本想帶軍中太醫前來的,想到你們身份便打消念頭……”
“還是二叔想的周到,不然太醫將見到我的消息傳回京城,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神武侯信中所說,虞嚴良滿眼心疼的摸了摸虞杳的頭頂;
“六兒,為了咱們一家老小,苦了你了!在此,二叔感謝你!”
說著,虞嚴良就要起身,卻被虞杳一把拉住;
不想動作太大,牽扯了傷口,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嘶……”
虞嚴良立即坐回去,并緊張的追問;
“六兒,你怎么了?”
“是不是二叔碰著你傷口了?”
“你忍忍,二叔這就讓人去請大夫!”
“來人……”
虞杳趕緊開口;
“二叔不用擔心,我沒事!”
“就是看到二叔太過高興,血流加速,傷口有點疼而已!”
不懂虞杳說的是什么道理的虞嚴良,又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便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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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還沒說是何人傷了你!”
“你又因何急匆匆的去上歲?”
說完,虞嚴良扭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柯丞,架炎,便一臉不滿道;
“家里沒人手還是怎么的?出門就帶兩人,萬幸你沒出大事,不然……”
“二叔莫要生氣,侄兒以后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你啊你!往后寂寞這般大意,你若真有個三長兩短……”
到底不吉利,虞嚴良沒忍心說下去,亦不想責怪這個失而復得的侄女!
這時,架炎倒了一杯熱茶奉上來;
“將軍,請吃茶!”
虞嚴良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聽虞杳道;
“二叔,傷我之人是上歲都司—漕袁山。”
“漕袁山?此人我倒是見過一面,他為何傷你至此?”
“因為……”
虞杳緩緩道來所知曉的一切,并捎帶了她前來救婁商的事;
聽完,虞嚴良徹底怒了;
“不忠不義,無恥之徒,眼下這般節骨眼,竟然暗中勾結鄱蕪,他死有余辜!”
虞嚴良惡狠狠的罵完還覺得不解氣,想了想又說;
“放心,此事我會奏上陛下!”
“二叔要怎么說?”
“自然……”
一開口,虞嚴良就愣了,想到這事千萬不能牽連虞杳,就仔細思量起來!
而虞杳卻出主意;
“二叔就說漕袁山被您發現暗中勾結鄱蕪后,便帶著人馬想要潛逃,被你半路攔截,反抗之時失手被殺!”
虞嚴良想了想,便明白虞杳的意思;
“六兒……當真如你祖父說的那般,智謀遠超你幾位兄長!”
虞杳卻笑著道;
“那是因為六兒長大了!”
虞嚴良卻笑笑,笑容有些心疼和心酸,并低聲道;
“二叔倒是希望……你永遠不要長大!”
做以前那個單純的小姑娘就行!
可是他不知道,那個單純的小姑娘;
因為她的單純和善良而死!
虞杳卻又笑著道;
“只要長輩在,六兒永遠都是有人疼小孩子!”
這話簡直說到了虞嚴良的心坎,他暢快的大笑出聲,并又一次摸了摸虞杳的頭頂道;
“沒錯,咱們六兒,永遠可人疼!”
說完,虞嚴良盯著她看了看,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起;
“此事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還得派人回千歲去查查證據!”
虞杳點點頭道;
“不如,現在就讓人去!”
虞嚴良一愣,立即朝外喊人;
“來人!”
隔壁房里忐忑不安的婁商,以為出了什么事,立即跑出來,見柯丞,架炎二人守在門口,他愣了愣,便又轉身進去,心里不由猜猜;
虞杳到底什么身份?
為何會與軍中之人有關系?
而虞杳又和虞嚴良聊了小半個時辰,商量好一切事,這才結束這次見面;
“二嬸,三哥四哥,還有祖母都極好,二叔不用擔心他們!”
“嗯,有你照看他們,我最是放心不過!”
說著,虞嚴良起身,不舍道;
“六兒,二叔這就要回軍中,你,多保重!”
“戰場兇險,二叔也要小心,我回去后就給您寫信!”
“好—”
又摸了摸虞杳的頭頂,虞嚴良目帶不舍,卻干脆利落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