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麥粒看著瞪眼睛的許麥成也沒客氣,直接罵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這話一出許麥成的臉瞬間紅了,不等他說話,就聽砰的一聲,許麥田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你的事我們不愿意管,你想咋的就咋的,你只要不后悔就行。”
許麥粒也跟著紅了眼,嘴硬道:“我才不后悔,一輩子不后悔。”
許麥田:“那最好。”
“麥成,來菜了接一下。”
許麥成這才恢復情緒,轉頭把菜接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
菜一上桌,許麥粒家的幾個孩子立馬精神起來,一個個全都直勾勾地盯著盤子里的菜。
許麥田看了有些不忍的說道:“吃吧。”
幾個孩子一聽立馬拿著筷子去夾,還沒夾到筷子就被許麥粒打了下去,“吃什么吃,餓死鬼投胎啊!沒看到你大舅還沒動筷子。”
許麥田臉一黑,“你這是干啥?”
許麥粒:“你們不講規矩是你們的事,我們不行。”
許大嫂默默吐槽了句,“窮講究,你看啥還不趕緊吃,看把孩子餓的。”
許大嫂這人不管對大人咋樣,對孩子都是實打實的好。
再說許麥粒這幾個孩子,除了老大跟老二深受他爹跟他奶的荼毒,其他孩子都挺好。
許麥粒老的時候也是這幾個小的輪流在醫院照顧,許麥穗看著坐在自己跟前流鼻子的小寶,干脆伸手把他抱到了懷里。
林帆看到后撇了撇嘴,許麥成還以為他吃醋了立馬安穩道:“沒事,你媽抱著小寶,我抱著你。”
林帆禮貌地回道:“不用了小舅,我會自己吃。”
許麥成……
因為孩子多許麥粒照顧他們主打一個活著就行,壓根不精細弄的幾個孩子都餓的跟難民一樣。
要不是來參加婚禮,許麥穗都懷疑許麥粒不給他們洗衣服。
“你別抱他,小心鼻涕蹭你身上。”許麥粒看許麥穗抱他,立馬著急地說道。
許麥穗無所謂地回道:“沒事。”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帕子給小寶擦了擦鼻子,等去夾菜的時候,發現整個盤子都空了。
再看看眾人,除了許麥田夾了一筷子,其他人都沒動。
再一看許麥粒家的老大跟老二,兩孩子的嘴全都塞得滿滿的油汪汪的。
許麥粒的臉頓時黑了,“餓死鬼投胎啊!在家沒給你飯吃。”
劉老大不屑地嘟囔道:“在家吃那點,早就餓了。”
劉老二:“就是,坐席不就是來吃飯的。”
再看看旁邊剩下的老三老四老五一下就能看出差距。
許麥穗輕嘆一聲,再端上來菜也不磨嘰,直接給小寶夾得滿滿的。
許大嫂跟許麥成倆就護著林蕭跟林帆,林蕭跟林帆也看出點什么,兩孩子也不主動夾菜,給啥吃啥。
在上了一盤小雞燉土豆的時候,許麥穗剛把雞腿夾進小寶碗里,就見劉老大猛地把筷子一摔,不悅地喊道:“小姨偏心,光給小寶夾菜,不給我們夾。”
劉老二:“就是,小姨你光疼他們不疼我們。”
許麥穗瞥了眼兩人的碗,就見兩人碗里滿滿的全是菜,再一看兩人的眼神,眼里的厭惡更深了。
她還清晰地記得她這個外甥,外甥女是怎么在她落魄的時候落井下石的。
“你們碗里不是有嗎?還用我夾什么?”
劉老二故作天真地回道:“可是小姨把好肉都給他了,我們沒有。”
許麥穗不回反而問道:“劉鑫,你今天幾歲了?”
劉鑫一愣:“十…十一歲。”
許麥粒是她們家最早結婚的,孩子要的也早,幾乎一年多兩年就一個,幾個孩子相差都不大。
許麥穗:“你往旁邊的桌子看看,那小姑娘比你還小,人家咋做的。”
劉鑫看著一直在照顧弟弟妹妹的小孩,沒好氣地回道:“那是她沒福氣,她們有手有腳,憑啥要我照顧。”
許麥穗:“你都多大了,給你媽幫過啥忙?”
劉鑫想也不想地回道:“我媽這么能干,用我幫啥忙。”
“姐,你就是這么教的?”聽到劉鑫這極其自私的話,許麥穗直接抬頭沖著許麥粒問道。
許麥粒臉色陰沉地難看,沖著劉鑫發火道:“你要不想吃就滾!”
劉鑫抬起頭一臉怨恨地瞪著許麥粒回嗆道:“我憑啥要滾,奶說了俺花錢了,就得吃回來。”
“回去我就跟奶說你欺負我。”
許麥粒:“你除了會告狀還會干啥。”
劉鑫:“能治得住你就行。”
這話一出許麥田幾個全都愣住了,誰都沒想到這話是出自一個十一歲小女孩的口中,但許麥穗很淡定,她早就見識過劉鑫的自私自利,這種話一點也不意外。
上輩子劉鵬死后,劉鑫就一直攛掇她幾個兄弟姊妹給許麥粒找下家,要不是劉小寶他們態度強硬,早就被劉鑫得逞了。
許麥田一臉怒火的看著劉鑫跟劉勇道:“你們倆要想吃你就老老實實的吃,要是不想吃就趕緊滾,這是我們老許家的地盤,不是老劉家的地盤,沒人慣著你。”
許麥田作為社里的大隊長,發起火來社員都怕他,更別說兩個小孩子了,兩人嚇得誰都不敢出聲,低頭老老實實吃起飯來。
許麥穗看到后搖了搖頭,這要是別的小孩哪能吃得下去,但你看這倆除了不出聲,吃得一點也不比剛才少,可見心理素質有多強。
吃完飯這婚禮就算結束了,許母走過來沖著許麥穗跟許麥粒問道:“你們倆要不要回家坐會?”
許麥粒:“不了,我回家還有事。”
許母一聽頓時沒好氣地回道:“你能有啥事,是不是又回去上趕著當老媽子?”
許麥粒:“不用你操心。”
許麥穗看著跟上了刺一樣的二姐,伸手扯了扯她,“媽,我也不回去了,正好香蕓哥嫂也在,我們一起回去。”
許母也知道這些都是大院里的人,輕輕點點頭,“那你們路上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