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寧聽到殷遲璘的話,瞪大眼睛。
可是明明殷遲璘剛回王府的時候,還順著她殺了那些欺負她的刁奴呢!
怎么到這兩個賤婢,反倒不想殺了?
楚鈺寧盯著地上瑟瑟發抖、哭的梨花帶雨不住求饒的丫鬟,更加惱恨。
可一抬眼,就見殷遲璘被她們哭的心軟又憐憫,甚至蹙起眉,顯然對楚鈺寧的話埋怨不贊成。
楚鈺寧:“……”
楚鈺寧快要氣炸了。
但是她也不好逼殷遲璘太緊。楚鈺寧摸著自己的小腹,雖然殷遲璘能夠坐上龍椅的可能性大打折扣,可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而且她現在懷孕無法爭寵,若是再讓殷遲璘討厭她,那她要成為四王妃可就更難了。
不過是幾個丫鬟罷了。楚鈺寧心想,她們再得寵,也對她的地位構成不了威脅。她怕什么?
“王爺說的是。”楚鈺寧捧著肚子,上前來,“是妾身太想念王爺了。王爺剛回來,都沒怎么跟鈺寧說說話,卻跟別的女人待在一塊兒……”
楚鈺寧故意挺著肚子,殷遲璘一低頭就能看見。
聞言,殷遲璘有些心虛。
不管怎么說,楚鈺寧都懷著他唯一的孩子呢,他剛回來就直接抬了四個小妾,夜夜笙歌完全將楚鈺寧丟在一旁……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咳。”殷遲璘摸了摸鼻子,“是本王疏忽了。今天下午本王就陪你如何?”
反正他剛累完,現在已經進入了賢者時間,完全不想那檔子事兒了。
楚鈺寧聽到這話,氣才順了些。
“那,我要王爺陪我去買胭脂。”
胭脂?
殷遲璘蹙了蹙眉。
楚鈺寧現在不知怎的特別喜歡濃妝,化的臉厚厚的一層。之前他親一口楚鈺寧的臉,都親了一嘴的脂粉。
而且他可是王爺,關心的都是國家大事,他可是要干大事情的,哪里能去那女子逛的地方。
殷遲璘有些不屑,可是他畢竟有點心虛理虧,楚鈺寧又拉著他的胳膊求了他好久,殷遲璘只好順了楚鈺寧的意。
結果兩人剛出門……
就看到對面的鄰居也出來了。
“慢一點,小心臺階……”一襲黑色錦袍的太子殿下小心翼翼地扶著白裙太子妃下臺階,滿心滿眼一腔心思全在懷中人的身上。
“還疼不疼?有沒有蹭到傷處?”
楚洛咬了咬牙,被殷遲楓的話問的臉色通紅。
“閉嘴。”她羞得不行,咬牙切齒,“在外面就不要說了!”
她不要面子的嘛!
但楚洛肌膚嬌嫩,腿上破皮的地方就算上了藥,用紗布包扎好,偶爾蹭到衣服布料上也仍舊有些許疼。
不過……也在能忍受的范圍內就是了。
“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殷遲楓有些心疼,小聲哄道:“孤讓人去把岳母大人給請過來。”
“不用!也沒那么疼。”
“可是……”
“每天都得走走的!”楚洛瞪他一眼,“對我好,對崽也好……這樣以后不難產!”
難產二字,讓太子殿下立即閉了嘴。
哪怕有一丁點兒的可能性,他都不想讓他的洛洛承受。
誰能想到他家洛洛肌膚竟然嬌嫩至此。他不過才用了一次!一次就紅腫破皮!
殷遲楓有些懊惱。
算了,他還是忍著吧……
或者讓洛洛給他再開點之前那個讓他凝神靜氣能當和尚的藥,他可不敢再折騰他家洛洛了。
好在太子府門前就是馬車,剩下最后幾步路,殷遲楓將楚洛一把抱了起來,輕輕放在了馬車上。
對面的四王爺夫妻二人,待太子府的馬車離去才回過神來。
楚洛未施粉黛,一張嫩白的小臉天然去雕飾,唇未點而紅,就連首飾都只有零星幾個,十分干凈養眼。她因羞惱而微紅的臉蛋宛如一枚可口的蜜桃,鮮嫩多汁。
不像楚鈺寧穿金戴銀,如此一比,楚鈺寧就顯得庸俗的很。
“你干嘛要抹那么重的粉。”殷遲璘有點不想出門了。
跟楚洛有了對比之后,他忽然覺得帶著這樣的楚鈺寧有些帶不出手,丟臉。
楚鈺寧嫉妒地盯著楚洛,嫉妒她完美的臉,嫉妒她被太子精心呵護,甚至還跟太子穿情侶裝。
聽到殷遲璘的話,她更氣了,可是她心虛,只能勉強笑了笑,“王爺不喜歡嗎?”
“不好看。”殷遲璘不悅,直白道:“你還是不施粉黛的時候好看。”
是看到楚洛沒有抹胭脂水粉,才這么說吧!
可是楚鈺寧憋屈著,哪里敢卸妝。
她臉蛋上坑坑洼洼的,凹凸不平,顯得老了好幾歲,若是不抹脂粉更丑!
好在殷遲璘很快被別的事吸引了注意力,轉移了話題:“殷遲楓怎么那么寶貝楚洛?”
他納悶兒。
雖然距離稍遠,他聽不清對面的兩人在說什么,但殷遲楓就算以前寵著楚洛,倒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恨不得一步也不舍得她走吧?
還小心翼翼地。哪怕楚洛生氣給他甩臉子,他也低聲下氣親自扶著?
楚鈺寧一噎。
殷遲璘今日怎么凈說她不愛聽的!
越說越生氣!
“嗐,”楚鈺寧沉著臉不說話,殷遲璘的近侍只好答道:“王爺最近在皇宮,有所不知……太子妃啊,懷孕了!”
懷孕??!
殷遲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楚洛怎么也懷孕了?”
而且看上去,楚洛跟楚鈺寧的月份應該差不多?
那到時候,到底誰是皇長孫可就不一定了!
殷遲璘頓時焦灼起來。他這唯一的籌碼,王牌,殷遲楓竟然也有!而且殷遲璘不敢確定,到底是誰的籌碼更大!
殷遲楓占嫡,本就占優勢。他若再占了個長……
殷遲璘臉色鐵青,立即回王府,召集他門下的幕僚想辦法。
不行,不能再這么坐以待斃了,再這樣下去,這天下怕不是真的要成殷遲楓的了!
而且,楚洛懷了殷遲楓的孩子……
殷遲璘心里嫉妒又煩躁。
既然楚洛不識抬舉,非要跟著殷遲楓……那可就別怪他了!
楚鈺寧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殷遲璘將她落下,保養極好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