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誰去?第一百四十章誰去?:、、、、、、、、、、、、、、、、、、、、、、、、、:irrxs
管事十分恭敬地來請阿笙,見她不明所以,復才快速將事情與她講了一遍。
這事與寒州有關。
從前,為了東境各國為了穩定寒州之上的各個部族,每年都會以救濟之名送去物資。
但今年,寒州宣布建國,而寒慶與東境諸國并無邦交關系,歷史上除了宗主國對屬國的救濟之外,尚無救濟他國的先例。
原本央國等東境大國想借此由頭將寒慶收歸,但寒慶的伽藍王卻拒絕了這個提議。
“那伽藍王向各國提出一個要求。”
管事一邊往前走,一邊與阿笙低首道:“他想與各國做一筆交易,讓東境諸國給寒慶農作物的種子。”
“但寒州一向貧瘠,他又能反饋什么?”
聽聞阿笙這話,管事不由嘆了口氣,“他讓各國派人上寒州去,看上什么拿什么。”
阿笙聞此不由微微一愣,這話說得漂亮,但眾人皆知寒州之上一不產糧,二無商貿。
這不就是白要么?
只不過這話說起來好聽一些罷了。
“此事又關竇氏何事?”
管事不由放慢了腳步,看了看書房的方向。
低聲道:“咱們圣上不愿意以一國的名義去送這些物資,覺得寒慶既然不愿低頭,央國也不能上趕著,多丟面子。”
“但央國距離寒慶最近,圣上又擔心萬一寒慶破罐子破摔,首先遭殃的就是咱們。”
“所以想了個法子,以民間的名義去送這批物資。”
阿笙聞此抬眼看向燈火通亮的書房,各國向寒慶每年援助最多的便是吃食。
換言之,作為央國最大的糧商,竇氏此次是去定了。
但問題就是誰去?
阿笙行至書房門口,與管事點了點頭,管事方進去回稟,而后將人迎了進去。
堂屋之內,燭火通明。
眾人眉頭緊蹙,阿笙的到來都沒讓人多抬一下眉眼。
倒是竇知進看著阿笙,靈機一動。
“不如讓阿笙去。”
竇知進連忙道:“她既通商貿,又有海上交易的經驗……”
“二弟!”
竇升平連忙將人吼住,“她一個女娘哪里能去得那種地方!”
眾人都知竇知進為何會說出此話,只因阿笙本就是一個外姓之女,不過寄身竇氏,因著安氏的關系又給了姓氏。
如今能用得上自然最好。
見竇盛康橫眉瞪了自己一眼,竇知進趕緊低下了頭,不再多話。
阿笙掃了一眼竇知進,便未再看他。
她淺淺向屋內長輩見了禮,竇晨曦趕緊上前將人拉到自己身旁,唯恐竇知進再打阿笙的主意。
阿笙寬慰般地朝竇晨曦笑了笑,而后才問道:“既然只是送物資,為何需要主家親自去?”
竇升平聞此,道:“這是寒州的伽藍王與諸國的交易,總不能派一個下人去?”
而此次雖是民商去,但帶著的卻是央國的顏面,不能萎縮不前。
因此,與此前用船載著丟到寒州碼頭不同,這一次去的人是要下船登岸的。
一提到這個,誰又敢壯著膽子踏上寒州的土地?
兩相權衡,便將竇氏眾人架在了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阿笙默了默,而后開口問道:“這次是由我們自行雇船還是依舊由朝廷派人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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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朝廷護送。”
竇盛康開口道:“只是此次會由京機營遣兵喬裝護送。”
“京機營?”
竇盛康點了點頭,“畢竟是以民間團體的名義去,若調動水師必然驚動陳國。”
“可是外祖父,”阿笙有些莫名,“既然都喬裝行事了,派建南水師的人去不是更合適么?”
竇知進聞此嗤笑了一聲,“你當是自家買菜呢,還由得你選?”
阿笙卻并未理會竇知進,微微蹙眉,她看了看竇知進身旁案幾上放著的殘局,走了過去。
阿笙一把將棋面掃凈,落子之聲砸砸作響。
竇升平正要詢問,卻被竇盛康制止。
阿笙執棋為點,落點處竟是央國邊線布防。
“外祖父,你看,我們與寒州相近之處,在北有北部大營,但戍守邊關的鎮北軍隨意挪動不得。”
“往東有建成水師,但這只水師是為了抗衡陳國水師所建,距離寒州也遠了些。”
“再往下便是夏將軍的江東大營,但江東大營與鎮北軍一樣,一方重器,非關鍵時刻,挪用不得。”
阿笙抬眼,看向竇盛康,緩聲問:“若是圣上想要主動威懾寒州,會怎么做?”
竇盛康畢竟多年在權勢之中攪弄,阿笙說到這,他便已然會意了。
會怎么做?自然是專門建立一支軍隊,正對寒州布防。
但是,如今司庫之中多為世家把弄,他們尚文棄武,少有人站武將行列。
即便如今有趙家為皇帝賣命,但軍費開支,可不是一人說了算。
當年軒帝登位欲西征,便因錢財之困,讓郭定坤這定西軍在西邊駐扎多年未能有些許動靜。
如今皇帝要重建一支軍隊,這錢哪里來?
而寒州如今所請,便給了皇帝這么一個機會。
這一批足以代表央國的民商,誰家里不是有半城之富?
這些人一旦到了海上,能不能安全回來便是護送之人說了算了。
既然是京機營去護送,那么這群人的生死便是捏在了皇帝手里。
若家中之人識得其中玄妙,知道奉上財富,那么人多半還能全著回來,若是不懂的,寒州便可以是一個讓其有去無回之地。
畢竟眾人皆知,寒州之上的人都茹毛飲血,此地危險。
最后到底是誰動的手便由得京機營的人說了。
況且,若當真死了人,便更給了皇帝一個好的借口組建軍隊。
阿笙簡單道了一句,“所以這派民商登岸的法子,既能不損央國的國威,也給皇帝遞了來錢的路徑。”
“我想,這就是為何護送的會是京機營的人。”
阿笙這話在旁人聽來甚是糊涂。
竇升平等幾人看著祖孫二人神色肅穆,一時也不知該從哪問起。
但阿笙這話提了出來,究竟派人去便更加困難了。
竇盛康看重血脈之情,他又如何能明知是陷阱,卻還要將自己的子嗣送去那蠻荒之地?
況且到了海上,還有另外一層考驗。
若是家中之人不贖救,又該怎么辦?
“我親自走這一趟。”
良久,竇盛康方才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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