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巍巍

第二百五十三章 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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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庭內日照正好,一隊侍女手捧青瓷食器在廊上早已候著了,本該是午膳的時候了,卻來了外客。

嬤嬤看了看內里的人,沒有離開的意思,遂向下吩咐道,多添三雙碗筷。

這兩日,嬤嬤見阿笙胃口不甚好,今日刻意吩咐后廚加了一道酸筍雞絲湯給她開胃,后廚的人來道,這第一道菜經不得過老的火候,得傳菜了。

嬤嬤見此,思慮了片刻遂抬步走進了書齋,低首道:

“公子、姑娘,可要傳膳?”

聽得這話,裴鈺掃了一眼阿笙,她早已經端正了自己的姿態,此刻聽聞嬤嬤的話,方將手里的文冊放下。

裴鈺見她手里的事暫歇了,才對謝長珩等人道。

“一同用膳吧。”

謝長珩滿眼都是對阿笙的好奇,自然不肯這般簡單離開,得了裴鈺這話,巴不得多留些時候,連連點頭。

阿笙將手里的筆放下,她此前與三人略微打過招呼后,也沒有被人撞見的窘態,顧自繼續低頭坐自己的事,只是這回姿態倒是端正了。

饒是她低頭書寫,依舊能感受到旁人打探的目光,但裴鈺卻神色如常,連多的話也沒有。

裴鈺的脾性阿笙是了解的,他骨子里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此刻他三緘其口,也不知是不愿與那謝家公子多言,還是避忌著那莊家大姑娘。

嬤嬤此時來道,食器已經備齊,可以移步了。

眾人遂才往春水庭走去。

謝琳瑯起身便往阿笙身旁靠,她自以為自家兄長沒功夫理她,便拉著阿笙往前快走了幾步,正準備與她低語,便聽見謝長珩在身后沉聲道:

“琳瑯,不可無禮。”

謝琳瑯聽聞這話瞬間泄了氣,頗為刻意地朝阿笙欠了欠身,禮數全了,卻沒那股子勁,語氣木然道:“可能隨我前行幾步?”

她這敷衍的態度讓謝長珩眉目微跳,正準備教訓一二,卻見阿笙學著謝琳瑯的模樣,也頗為刻意地欠了欠身。

“可以。”

聽得這話,謝琳瑯瞬間笑開了,挑釁地朝謝長珩看了一眼,拉著阿笙便快步先行離開了書齋。

謝長珩根本來不及將人叫住,復嘆了口氣。

“她二人年紀相仿,正是跳脫的時候,不必過于約束。”

裴鈺這話帶著淺笑,遂抬步往外走。

謝、莊二人趕緊跟了上去。

莊翎月聽得裴鈺這語氣,倒似長兄在講自家族妹,不由淺笑著問道:“阿笙可是老夫人新認下的那名孫女?”

裴鈺點了點頭,倒也未多言了。

得了裴鈺承認,謝長珩一副了然的模樣,裴氏重禮,既得了兄妹的名聲,便該無其它關系了。這般一想,謝長珩倒覺得有些無趣。

早聽聞裴老夫人甚是喜愛竇家這二姑娘,今日見一向持重的裴鈺能縱容她至此,當也是愛屋及烏了。

廊道上,謝琳瑯拉著阿笙問了好多,得知她還得在江淮待一段時間,甚是開心,直道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不過聽聞你在帝京甚是繁忙,怎么會來江淮待那么長時間?”

阿笙聞此微微嘆了口氣,合德既然要讓她來做說客,就得“盡心”,即便是做樣子也不能三兩日便回了帝京,總的“費功夫、費時間”才行。

“此事說來話長。”

今日還有旁人在,阿笙不便講太多。

這一頓午膳吃得冷清,席面之禮講究餐食之間,少言寡語。

阿笙淺抿著碗中不多的湯水,也不見進別的,今日這席間的東西,她就指著那酸筍湯多吃了幾口。

只是現下無人放筷,她便裝模作樣還在那吃著,實則也沒進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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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不斷為幾人布食,擋在阿笙與旁人之間,也為她擋去了一些探究的目光。

阿笙低斂著眉目,將眼中略微不耐的神色斂了回去。

她每每低頭之時便有目光朝她這里掃來,這股子琢磨般的打量,讓她不甚舒服,本就沒什么胃口,這下更是食不下咽。

她作勢又準備低首卻忽而抬眼,便與那目光的主人撞個正著。

莊翎月果斷地收回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阿笙倒是端起了謙和的笑,直言道:

“不知我臉上可有什么有趣的東西得了莊姐姐的眼?”

莊翎月是未想到阿笙是個膽大的,絲毫不給自己半分顏面。

她故作鎮定,如常般回道:“我只是見妹妹那飛角連珠的發飾甚是少見,便多看了幾眼,倒是讓你見笑了。”

阿笙聽聞這話,嘴角的笑意卻融不進眼底。

“不過是一些小玩意兒,莊姐姐若喜歡,改明兒我讓莊子上新做幾幅給姐姐送去。”

她這話說得妥帖,倒也給了莊翎月一個臺階下,二人也就將這話頭給揭過去了。

但自這之后,讓阿笙不舒服的打量便再也沒有了,雖有些不客氣,但至少現在她感覺舒坦了。

一旁的謝長珩看著這一幕,手里的筷箸差點沒捏住。

他倒是沒想到,阿笙居然連莊氏大姑娘的面子也不給,更

未想到莊翎月今日會這般失儀。

莊家大姑娘端莊得體,到哪不得人一句贊,今日卻在席間頻頻打量一個初次相見的女娘,甚是不該。

他轉頭正欲說什么,卻見裴鈺放下了筷箸,眼中的神色也淡了三分。

見裴鈺放了筷箸,阿笙便順勢也放下了碗筷。

“你今日倒未進些什么,讓后廚再給你溫些湯水,餓了便直接在書齋傳膳吧,省得你手里的事做不完。”

裴鈺這話便是欲放阿笙先行離開了,她倒也不拒絕,順著話頭便起身與眾人見禮,而后先行一步回去了書齋。

齋內的炭火未斷過,阿笙回去時還溫熱著,她便又窩進了軟榻,繼續看她的文冊,只是這下端正了姿態,筆下功夫也周正了許多。

下筆未幾行,便聞外屋棉門掀起的聲音,未久便見本該在待客的裴鈺走了進來。

他往火盆那走了幾步,趁著熱氣暖了暖有些涼的手。

“你不待客?”

阿笙停下了手里的事,疑惑地看著他。

裴鈺聞此清淺地應了一聲,他以事務繁忙為由,將幾人打發了。

裴鈺見阿笙神色如常,此前在席間的小意外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覺得莊翎月有些古怪?”

阿笙不知他為何會忽然又問起這個,倒也不瞞著,畢竟席間她都開口了,也算是將不喜掛在了臉上。

“她看人的眼神仿似要將人從骨子里搜刮一遍,讓人不太舒服。”

阿笙至今也算是見過形形色色不少的人,如莊翎月這般的倒是沒見過,她也算盛名在外,可為何阿笙總覺得外面傳言之人與自己今日所見的,不太像是同一個人。

裴鈺見阿笙在那琢磨著,遂又招來了文仆為二人烹一盞香茗,也好讓她再墊墊肚子。

“你可聽過這世上有人天生便是個涼薄的性子。”

裴鈺持禮,少論人是非,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便多了幾分不偏不倚的論調。

“莊翎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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