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巍巍

第二百七十六章 誰在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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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青瓷碎地,濺起的鋒利割破了一旁候著的侍女的腳腕,但她卻不敢移動分毫。

堂室之內,合德眉目微閉,靜靜地聽著來人回報今日殿上政事。

饒是她多次通過言官上諫,由四皇子代大皇子之位,協理朝政,太后卻從未應允,她寧愿那協政之位空著,令滿朝猜忌天家之爭,也不肯容四皇子沾染那個位子。

而今日殿上,太后卻欽點宗親王為本次恩科主考,太后所想已經昭昭如明日。

大皇子剛被拉下金殿,宗親王便恰逢其時地接下恩科主考的位置,太過順理成章。合德心中為他人作嫁衣的想法揮之不去。

那封匿名信讓她始終如鯁在喉。

此時,一個身影自外走來,寬大的袖袍拂起塵風,打散了香云蓋。

黃庭生掃了一眼地上青瓷的殘渣,而后垂首見禮。

“殿下,不若請裴氏瞰衛幫忙查一查,到底宗親王身邊是否有高人相助。”

剛將大皇子拉下了馬,宗親王又恰逢其時的登上了金殿。

他如今坐上主考的位置,今日恩科這滿帝京的學子便都成了他的門生,若是他欲以文禮之道服眾,那么這便是很好的一步棋。

這一步算是天時地利人和用盡。

“是該好好查查我這個皇叔了。”

合德如今每每提起宗親王眉目都難免緊蹙,她這個皇叔以不爭為爭,讓她不能在明面上與他爭鋒相對,他端著高潔的態度,若她做得過甚,反倒會引來斥責之聲。

“竇府那邊最近可還有動靜?”

聞此話,一旁管事低首道:“春祈一過便是春秧了,朱雀樓也正是忙的時候,竇二姑娘每日都在竇府與朱雀樓之間往返,除了偶爾去一趟天水閣,倒也沒見她去過哪。”

聞此,合德狐疑道:“大皇子與辛氏落敗,她所投效之人都倒了,她還能這般像個沒事人一樣?”

管事這似乎才想起什么,連忙道:“忘跟殿下講了,竇府的人又補了兩份禮來,說是送禮的下人們送錯了,咱們的份與辛氏他們是一樣的。為了賠禮,竇府給公主送來了一座瑚珠樹。”

經管事這么一說,合德才想起,近日書房的確多了一座擺設,原本她還以為是朝中誰送的。

但管事這話卻讓合德有些愣,換言之自己此前種種猜測都是誤會?她因著這誤會對大皇子動了手?

“竇長笙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當真弄錯了?”

合德這話如呢喃,黃庭生聽聞后,不由垂首道:“殿下,誤會也罷,有意也罷,大皇子已倒,就算竇長笙是想找個理由彌補與公主府的關系,您還能信她么?”

見合德一時也答不出這話來,黃庭生繼續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一個竇氏。她一個未嫁的女娘手里握著那般財富,遲早被人惦記上,又何須你我動手。”

聽聞黃庭生這話,合德的眉頭幾不可聞地蹙了蹙眉,她雖不同意他對于女子淺薄的看法,但卻并未宣之于口。

“對了殿下,那顧勝川……”

合德聞此罷了罷手,她這府中未必就當真清凈,有些話還是不能在明面上說。

“放心,人還好好的,只要事情一日未塵埃落定,便不會讓他露面,免得被人鉆了空子。”

得了合德這話,黃庭生遂才點了點頭。

“今年恩科學子當中,可有拔尖兒的?”

合德這一問才是黃庭生今日前來的目的。

“有倒是有一些,但跟淮南幾個民社有關,我們若要去招攬恐怕有些難度。”

畢竟自軒帝關押民社學子之后,他們當中不少人也算看明白了天家的利用之心,對于帝京勢力的接觸充滿了戒備。

合德聞此,勾了勾唇,“那便換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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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西的和盛小筑內,琴聲錚錚而起,這里不若帝京那些貴價的酒肆,不過一個百姓取樂清談之地,現下聚集了不少進京趕考的學子在這里以詩詞斗艷。

在恩科正式開考之前,這樣的聚會會有很多,他們盡己所能展現才華,期望在恩科之外也能遇到能欣賞自身才華之人,哪怕不能一舉中第,也能成為貴人麾下僚屬。

小筑的角落里,一扇竹簾懸掛,遮擋了內里的客人。

阿笙一襲文士服顧自給自己斟了一盞茶,而后掃了一眼對案的宗親王,此刻他正專注地看著不遠處的詩會,聽得津津有味。

“殿……公子,你是今年主考,按理不該在恩科之前與赴考學子有任何牽連的。”

阿笙這話說得幾分無奈了,若不是靜嚴離京之前的囑咐,她根本不會陪宗親王來湊這熱鬧。

宗親王聽聞這話卻根本不回頭,只是拿著那把山水折扇朝著阿笙點了點,示意她不要再多話了。

阿笙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偏偏竹簾將她擋了個嚴實,什么都看不到,她不由長舒了口氣,半支著腦袋往窗外的街景眺望而去。

阿笙并未注意到,自己轉頭之時,一個一直盯著他們的身影隱沒入了人群當中。

未久,身后滿堂的喝彩讓阿笙又收回了神思,她側著身姿往外望了望,似乎是出了頂好的辭賦,引得那些學子連連喝彩。

“如何?”

宗親王忽然回首,滿是期待地看著阿笙。

“什么如何?”

宗親王睇了睇那頭還在熱鬧的人群,“今年的學子當真是人才濟濟。”

阿笙看得出他眼中的歡喜,但還是不由提醒到。

“但是恩科考得卻是天下民生,漂亮的文章不過是潤色而已,不該本末倒置。”

宗親王聽聞她這話,將折扇一倒,又順勢扇了扇,那燙金的扇面印著天光甚是晃人眼。

“讀文可從文中觀此人心性,恩科學子便如白紙一張,唯有那紋理細膩、染墨不暈的紙張才能寫出好的文章。”

宗親王這話卻是不錯,但阿笙聽聞之后,不由反問:

“但是公子怎么確定這一張白紙容得您落筆?”

宗親王聽完這話微微一愣,卻見她勾起了淡笑,緩聲道:“朝堂便如染缸,一張白紙在入缸的瞬間便會著上種種色,權勢、錢財和抱負浸滿之后,難再有讓人落筆之處。”

“自古多少恩科學子在朝堂之上郁郁不得志,最后不得不同流合污。”

“公子若當真是愛惜人才,當做的是肅靜朝綱,而不是來這里聽他們吟詩作對。”

阿笙這話說得宗親王不由重重嘆了口氣,他倒也沒有怪罪阿笙這掃興的言論,畢竟她說的都是實話。

“但若是公子有意護佑,倒是可以借他人之名辦一場學會,試試這些人的真本事,恩科放榜之前,這人才的搶奪咱們現在可不能比人慢了。”

阿笙這個建議倒也是說中了宗親王的心思,他將折扇一收,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正此時,一名青衣男子手持長劍低身走進了竹簾之內,而后與宗親王低語了兩句,后者臉上的笑意便散了個干凈。

他看向阿笙的神色凝重了不少。

“有人盯上你了。”

阿笙微微一愣,道:“公主府的人?”

合德派人盯她,她是知曉的。

宗親王搖了搖頭,“恐怕是江淮派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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