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天亮得慢。
門外的王敬他們一行人就這樣站在漆黑的夜色下,被冷風吹了整整半個多小時。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王敬還以為是申請抓人的程序下來了,心頭一振。
可等拿出來一看,卻發現是謝家那邊的。
他心頭微緊,趕忙接通。
電話那頭立刻響起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人抓到沒有?”
王敬吸了吸有些凍僵的鼻子,態度很是恭敬道:“我現在正在等抓捕的文書,只要上面一批下來,就可以馬上抓人。”
中年男人當即大聲呵斥了起來,“還等什么!這種東西事后批了不就好了,趕緊給我把人先抓住!”
王敬不免有些為難了起來,“這個……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難道我謝家如今的地位,還不能有這點特殊?”對方說到這里,就怒道:“立刻把人給我抓起來,聽到沒有!”
王敬被最后那一句話嚇得連連點頭,“是是是。”
有了謝家撐腰,他這下也來了底氣,掛了電話后就打算重新進院抓人。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進門,忽然間遠處一輛車疾馳而來。
然后就此停在了不遠處。
刺眼強烈的車燈直逼他們臉上,王敬正要罵咧,結果才張口,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王警長。”
那熟悉的聲音讓王敬皺眉。
瞇著眼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是……
“周局?”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下車朝著他們走來的人。
周懷興這個點跑這里來干什么?
“我收到消息,說是咱們警隊有人硬闖民宅,造成了擾民的行為。”周懷興站定在他面前,語氣十分嚴肅。
王敬一聽,就反應過來,周懷興是簡慈搬來的救兵。
不過,能說得動這位來幫忙,真的太讓人意外了。
要知道這位在業界可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完全就是鐵板一塊,誰都踢不動。
如今居然能親自跑過來,看來這位簡小姐是有點本事的。
面對自己的直系領導,王敬不得不解釋道:“沒有硬闖,只是因為關乎人命,所以可能著急了點。”
周懷興沉聲問道:“什么人命?”
王敬如實匯報道:“今天凌晨在百安醫院謝家三小姐謝云死亡。根據孫家人說,謝云是因為被無證行醫的簡慈給治死了。”
周懷興皺眉,“他們說是簡慈治死的,就是簡慈治死的了?死因到底是什么,法醫看過沒?”
王敬心里頓時有些虛了下來,“這個……暫時還沒……”
周懷興臉一板,“還沒,你跑來抓什么人!”
王敬語氣有些弱了下來,“是謝家說……”
可話還未完,就被周懷興冷聲質問:“謝家說抓你就抓了?你到底是謝家的警察,還是人民的警察?”
這么一頂帽子扣下來,王敬哪里還敢還嘴,他只好為自己打起了圓場,“不是的,主要還是因為人的確死了……所以我才急著來抓人……”
“再急也要講究人證物證!”周懷興對著他們就是一頓訓。
王敬心里叫苦不迭,但又不敢頂嘴,只能連連點頭,“是,下次我一定會更加謹慎做事。”
周懷興冷著臉,“既然知道了,還站在這里干什么!”
王敬聽到這話,知道今天是抓不了人了,只能灰溜溜地帶著人走了。
等那幾輛警車在夜色下全部行駛離去,周懷興這才去敲門。
很快,管家就將他迎了進去。
一看到簡慈正歪坐在沙發上,便快步走了進去。
聽到腳步聲的簡慈睜開了眼,喊了一聲,“周叔。”
周懷興趕緊把藏在懷里的文件袋拿了出來,語氣沉重,“你拜托我查的東西都在這里了,人的確是死了,就在今天凌晨的兩點多,突發性死亡。”
簡慈接過資料一邊翻看,一邊詢問:“孫家是怎么說的?”
周懷興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孫家倒是沒說什么,因為死的人是謝家人,所以這件事已經全權交給謝家人在管了,他們認為你無證行醫,謀殺了謝云。”
簡慈翻看的動作一頓,“謝家?”
“對,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謝家。”周懷興停頓了下,道:“我覺得你有必要讓秦五爺出面,否則事情不太好解決。”
簡慈重新看起了資料,眸色漆黑清冷,“他人不在京都。”
周懷興眉頭擰緊,“那打個電話?”
謝家可不像之前簡家內部矛盾,或者是幾個學生吵架那么簡單能解決的。
那可是世家。
簡慈一個人單槍匹馬,只怕不好過這一關啊。
可簡慈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不用,我能處理。”
剛說完,目光倏地停在了某一處。
上面寫著:死亡原因,心衰竭。(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