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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案例有頭沒尾,奶奶只記錄了她接陰的過程,卻沒有再寫那一家子結局怎樣,接在案例下面的,是對事情本身的分析。
‘陰陽澗尾黑水河,魑魅魍魎脫胎生,幽冥黑焰亂真假,魔童降世禍亂增。’
也就是說,這個帶著黑色火焰胎記出生的孩子,是個魔童,生來帶著業障,對身邊的人都不好。
奶奶建議那對夫妻把孩子送去寺廟或者道觀,是為了消魔童的業障,保夫妻的命,她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至于對方是否愿意相信她,那便是對方的事了。
越往下看,我越是發現奶奶的處事風格很有分寸感,她身在因果之中,卻從不主動去招惹因果,除了為了救我,與柳玄意做了交易這件事情。
“怎么還沒睡?”
柳玄意談完事情剛回來,隨口問了我一句,我揚了揚手里的筆記本說道:“是我奶奶留給我的筆記,能學到很多東西。”
“龍心吟把這些東西寄給你,就是想讓你傳承她們龍家的衣缽了,你得好好學。”他一邊收拾換洗衣服一邊說道,“但往后學習的時間很多,別熬夜,傷身體,我去洗個澡,你先睡。”
我便合上筆記本,塞到枕頭底下,莊園跟四合院不同,搬進來那兩天已經做了萬全的安保工作,只要家里沒內奸,東西是不會丟的。
伸手關了大燈,只留了床頭的小燈,我便窩在床里面,迷迷糊糊的真要睡著時,就聽到洗手間的門開了又關上,很快,帶著水汽的身體鉆進被窩,從后面抱住了我。
我不自覺的蹭了蹭他膀子,想要繼續睡,濕熱的吻卻落在了我頸窩里,癢癢的,逗得我忍不住笑了一聲:“柳玄意,別鬧。”
就聽他委屈道:“阿煙,好些天了……”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嗯了一聲(疑問的音調)。
換來他熱烈的吻,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些天搬家一直在忙,我睡了他還沒忙完,所以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
又想到之前常錦帆跟我說的,還有不到一個月,柳玄意就要過千歲大劫了,他這會兒粘我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兒,我翻身過去摟住他脖子,閉上眼睛回應他。
接下來兩天,我幾乎是足不出戶,一直待在家里翻奶奶的筆記本,看到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案例,也學到了不少知識。
我恨不得一天能有48小時才好,這樣我才能盡快成長起來,至少紙上談兵的本事要有。
竇天陽登門拜訪的時候,我正盤腿坐在床上翻著筆記本,黎嬸過來跟我提了一嘴,我就趕緊換了衣服去會客廳。
我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轉進了耳室,在耳室里能清楚的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竇天陽還是為他父親的事情來的,說竇坤生去冥界述職的期限快要到了,如果再這樣耽誤下去,怕是就要錯過這次機會了。
柳玄意還是那句話:“你家的事情我辦不了,你另請高明吧。”
“常五爺,我們竇家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您老人家了?”竇天陽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并不記得我們之前還有什么交集。”
柳玄意淡淡道:“我們之間不涉及個人恩怨,我為什么不接你家這一單,你心里比誰都清楚,常狄,送客。”
常狄的聲音立刻傳來:“竇先生,您請。”
竇天陽沒有像上次那么沖動,緩了緩,說道:“我聽說常五爺一直在找當年鎖龍谷散落出去的鎖魂釘,恰好,我父親生前便意外得到了一支,并且他還跟我說過,其他幾支鎖魂釘的下落,如果常五爺接我這一單,我愿意將我家的鎖魂釘和其他鎖魂釘的消息,一并都交給常五爺,您看,這一鏢您接嗎?”
果然,竇天陽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如今亮出了這么有誘惑力的底牌,柳玄意的猶豫就說明他賭對了。
但還沒等柳玄意給出答案,我便從耳室里走了出來,說道:“那可能要讓竇先生失望了,我們陰鏢局做事是有底線的,你家這一鏢,我們陰鏢局怕是有命接,沒命送,所以抱歉,我們不接。”
“你算什么東西,常五爺都沒開口拒絕,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竇天陽典型的吃軟怕硬之徒,在柳玄意那兒不敢發作,懟我倒是不遺余力。
柳玄意當即臉色就變了:“槐煙是我媳婦兒,如今更是陰鏢局的鏢頭,你說這里輪不輪得到她說話?”
竇天陽急眼了:“常五爺,您偌大的產業,怎么能交給一個黃毛丫頭打理呢?我們上門求合作的苦主,只認您常五爺,可不會認這個丫頭片子!”
柳玄意大手一揮,指向門口:“陰鏢局的總鏢頭你都不認,你又來這兒干什么呢?竇先生,請吧!”
竇天陽幾乎是咬碎了后槽牙,不甘心道:“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常五爺,你們到底為什么不接我家這一單?”
“原因我上次就已經說過了,你們父子心術不正,我們陰鏢局不會助紂為虐。”
“我們什么也沒做,你們陰鏢局可別血口噴人啊!”
柳玄意雙手抱胸,眉頭微挑,常狄立刻會意,走上前來一把薅住竇天陽的后脖領子,粗聲粗氣道:“在我五哥的地盤上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
常狄說著,手上一用力,便把竇天陽拖了出去,竇天陽拼命掙扎也無濟于事,最后竟忽然軟了下來,哭喊著:“常五爺救命!一切都是我父親干的,我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按照他生前交代的事情去辦好,他做鬼也不會放過我的。”
常狄松了手,竇天陽落在地上,轉身爬回來抱住柳玄意的腿,哪還有一點成功人士的形象。
“我說,我都說,我父親之所以能活這么多年,還顯得很年輕,就是因為我家能做嬰幼兒的壽衣。”
很多地方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幾歲之內夭折的小孩,死后是不能入祖墳,甚至不能火化、下葬的,以前是直接裹了席子扔到亂葬崗,心軟一點的父母,也頂多是隨便挖個坑就埋了。
現在經濟條件好了,但凡有點心的父母,都想給孩子最后的體面,又礙于風俗,這事兒就需要一個中間媒介去幫忙完成。
竇家不僅能按孩子的尺寸、愛好定做壽衣,還能幫著超度、處理遺體,就是花點錢,那些父母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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