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
傅衍夜鳳眸半瞇著,有點質疑。
“嗯,若不然她怎么會來找我們?”
卓簡摸著自己的肚子問他。
“不是我的問題?”
傅衍夜不知道過去自己對她有多狠,反正從某些人嘴里得知他們曾經有段不堪的過去。
“不是。”
卓簡搖頭否定。
卓簡想,是他不克制的問題么?
可是那種事,兩個人都有責任的,不能只怪一方。
所以,肯定是這一胎跟他們倆有緣分啦。
“生完這一胎,我們再也不生了。”
傅衍夜抱著她低沉的嗓音說道。
這個話,不是隨便說說。
是一種承諾。
卓簡仰頭看他,“我的確也該封肚了哦,不過三十歲之前生完所有寶寶,其實還是很好的。”
不似是之前說話那么沖,現在她凡事都會往好了想,傅衍夜看著她,越發憐惜,將她摟著:“我可以做些什么?”
“照顧我嘍了,我需要的時候你就在我身邊,照顧我跟我們的女兒。”
卓簡想了想,這是她最想得到的。
她懷孕的時候,他們沒有矛盾,他可以隨叫隨到。
“我應該做的。”
他輕吻她的眼角。
卓簡仰頭看著他,突然有點不適應他這么溫柔。
總忍不住審視他。
他這幾天心情很不錯哦?
自從她不上班,他出差回來,倆人感情日漸升溫真是。
“我們下周去島上玩吧?”
卓簡想了想,他想獨處,那去島上更沒人打擾,而且之前他也一直想帶她去島上。
“我們結婚的島上?”
“嗯。”
“你決定。”
傅衍夜對她的想法,非常滿意。
卓簡聽著更是忍不住嘆了聲:“什么時候開始,家里的事情都能我做決定哦。”
“以前做決定的不是你嗎?”
“你都不知道你多強勢。”
卓簡笑著說,自然真真假假的,故意逗他。
傅衍夜卻是眉頭一皺,轉而才說:“那以后家里的事情都你說了算。”
“這樣啊,那你等下。”
卓簡說著,從沙發縫里艱難的掏出手機來,然后找到錄音,“麻煩再說一遍。”
傅衍夜想起她讓寫保證書的事情。
傅少夫人還是留有后手啊。
“以后家里都你說了算。”
“你是誰?”
“傅衍夜。”
“嗯?”
“卓簡,以后咱們家里的事情都有你卓簡,我的老婆大人說了算。”
他摸著她的頭發,寵溺的按照她的想法,主動上交把柄。
卓簡聽后滿意的哼笑,把錄音保存,然后仰頭便勾著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親了下。
想親他的嘴,有點難,她說:“低一點,我要親你這里。”
傅衍夜更是主動放低自己,讓她軟香的唇瓣落在他的薄唇上。
“再親一下么?”
卓簡輕聲問。
“嗯。”
傅衍夜鳳眸里滿是溫柔。
這一刻,吻的再多他都喜歡。
卓簡便勾著他的頸側,又親了他一下,溫溫柔柔的。
傅衍夜輕笑:“夫人,為夫可不可以主動?”
卓簡小臉一紅。
不過很快,她如星星般閃耀的眼里,就是認同。
傅衍夜輕輕壓住她的唇瓣,一點點,吻著,將她放倒在自己懷里,讓她舒服的姿勢,繼續跟她擁吻著。
他醒來后,真的沒想到自己可以這么幸福。
甚至猜測,如果林如湘的話不真,那他又會是怎樣的慘像。
不料,原來他可以擁有常人的愛情。
愛情?
傅衍夜吻著她,窗外的海天一色是見證,他知道,他又心動了。
這個初見時蠻橫又強勢自私的女人。
晚上他親自下廚,沒有別人的打擾,也不用她插手。
卓簡在后面坐著,趴著餐桌上看他煮飯。
只覺得歲月如梭,他們往后,再也不要有什么坎坷了。
傅衍夜,我愛你。
那句話,馬上就要沖口而出。
可是,有個響聲的出現,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也打斷了傅衍夜精心準備晚飯。
是嚴正。
傅衍夜接完電話后沉默了一會兒,才抬眼看向卓簡。
卓簡感覺不太好,問他:“怎么了?”
“那個孩子,離開了。”
卓簡沒有說出話,很快明白過來后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我去一趟醫院。”
傅衍夜說。
卓簡點頭,“嗯,好好安慰嚴正哥。”
“我讓阿姨來……”
“哎呀,我自己會煮飯的,快去。”
卓簡不想他再耽擱,嚴正一向重感情,這會兒不知道怎么著呢。
傅衍夜拿了外套離開,卓簡在家里也開始忐忑起來。
還有鐘麥,不知道她知道沒有。
卓簡現在也不敢亂打電話,只能在家里耐心等待著。
傅衍夜趕到醫院的時候,孩子已經被帶走,孩子的媽媽在太平間里默默落淚,而嚴正,蹲在外面自責的消沉著。
“嚴正。”
傅衍夜邁著長腿走了過去。
嚴正沒抬頭,只是感覺到他在身邊,轉身便把臉埋在他的西裝褲后面。
傅衍夜低眸看著他痛苦的模樣,也是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衍夜,我怎么這么沒用?”
嚴正覺得,自己甚至不配為一個父親。
“有些事情是人力無法挽回的。”
傅衍夜極淡的安撫。
嚴正不再說話,他就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父親,竟然救不了自己的孩子,真特么廢物。
鐘麥穿著高跟鞋,走到拐角處,要走過去的時候看到嚴正蹲在地上抱著頭大概在哭,傅衍夜在旁邊,心里一陣絞痛,卻還是退了回去。
這個時間,或者她不該出現。
“嚴正。”
鐘麥聽到微弱的女聲。
嚴正這才抬起頭。
“不怪你。”
女人眼里沒責備,也沒有什么欲望。
她的渾身都染著悲傷的色彩,卻悲傷的只是她自己。
“當初我不該生下他,你走吧,去照顧你太太,過你該過的生活。”
女人淡然的說起。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什么是該過的生活?你要是不生下他,或者你當初要是不跑……沒錯,這一切都怪你。”
嚴正站了起來,盡是憤怒的指責。
女人低著頭,沒有質疑。
“是我想的太美好了,以為……”
以為老天會眷顧她,不會奪走她唯一的光芒。
可是老天沒有眷顧她。
或者這一切本來就不屬于她,偷來的東西,遲早都要還給人家。
女人淚汪汪的眼里無欲無求的望著他,“你說的對。”
嚴正縱然再惱怒,這一刻卻也再吼不出她半句。
怨她么?
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不過是個想要挽回孩子生命的母親。
“孩子火化后,我會帶走他的骨灰。”
嚴正震驚的看著她。
“就當是一場夢。”
她軟弱又沒有任何求欲的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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