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斷案如神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她的執念、向往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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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七郎一臉痛心地看著宋念柔,道:“你為何要這么做?我還以為,你和鈺兒還有葉姑娘她們,都是朋友……”

“朋友?”

宋念柔忽地,露出一個異常怪異的、仿佛要哭一樣的笑容,滿臉嘲諷地道:“鄭七郎,你總是這樣,理所當然地做出一副公平公正的虛偽模樣,其實你骨子里,跟鄭錦鈺沒什么兩樣!

你不是不知道鄭錦鈺是什么性子的人,她靠著欺壓和算計身邊所有人來凸顯自己,維持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這樣的人身邊怎么可能會有真心的朋友!

要不是她,我哪里需要放棄自己最心愛的琴藝!這么多年我心里有多么痛苦,你們知道嗎?!

你這會兒竟然還好意思質問我跟鄭錦鈺是不是朋友,哈哈,哈哈哈,你讓我惡心!”

鄭七郎臉色發白,被她說得滿臉不自然,卻還是道:“我聽鈺兒說,你是輸給她后,自己發誓放棄撫琴的……”

“在琴之一事上,我怎么可能輸給她!我不可能輸給任何人!”

宋念柔忽地臉色大變,厲聲道:“我外祖母……當年也是一手琴藝艷絕京城,甚至被人譽為大家,后來更是被前朝皇后請進宮里,當過數位公主的老師!

她自創的許多琴譜,至今還在被人傳頌,甚至傳到了塞外,大慶周邊的小國,都有不少人知道我外祖母的名諱!

我自小受我外祖母悉心教導,怎么可能在琴藝上輸給區區一個鄭錦鈺!

是她,是她和桑喬當初逼著我比試,然而判定我們輸贏的人都是她不知道從哪里找回來的所謂琴藝大家!她還逼著我發誓,若我輸了,就此生不再碰琴!

這樣可笑的比試,你聽說過嗎?!”

鄭七郎臉色更加難看了,當初那件事的細節,他確實不清楚。

蘇流月嘴角微抿,看著宋念柔,道:“我找人確認過,關于鄭錦鈺害人的傳言,是在大概三個月前傳開的,那之前,你外祖母因為舊疾復發病倒了。

你對付她們的動機,是你外祖母吧。”

“對!”

宋念柔似是再也忍不住了,眼角淌下一行清淚,“我不敢得罪鄭錦鈺,我爹爹和我大哥也叫我要和鄭錦鈺處好關系,我只能咬牙放棄了我最引以為傲的琴藝。

但我不敢把我放棄撫琴的真實原因告訴我外祖母,只說,是我不想再碰琴了,我外祖母因此受了很大的打擊,那時候,她本來在親手做一把琴,想把它送給我當我的十二歲生辰禮物,后面便沒再提起了,也沒再問我,到底為什么放棄琴藝。

直到三個多月前,我外祖母舊疾復發病倒,所有大夫都說,我外祖母大限將至,我去看我外祖母時,她叫人拿出了一把……雖然看起來有些年歲卻依然嶄新的琴,她把那把琴親自交到了我手上,說……她能看出來,我心底對琴依然是十分向往喜愛的,每次她帶著她的弟子撫琴,我都會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

她說……我是她教過的在琴藝上最有天分的學生之一,不管我是因為什么事情放棄撫琴的,她都希望我能遵從自己的內心,有朝一日重新把手放到琴弦上。

我外祖母跟我說了那么多,我卻什么承諾都無法給她,更不能說出一句讓她安心的話……因為,只要有鄭錦鈺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再拿起我的琴!

我的天賦、我的向往以及我外祖母的期盼,終是要落空了……

你讓我如何甘心?!如何能不恨!”

眾人都聽得有些不忍,不禁眼神復雜冷冽地看向已是完全說不出話來的鄭七郎。

鄭家絕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家的姑娘在外面做的事。

只是,長期處于高位而變得傲慢的他們,讓他們忽視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在他們看來,這種事雖然不好聽,但卻是再自然不過的,那些地位權勢不及他們的家族,就是會受到在他們上頭的家族的欺壓和踐踏。

欺壓踐踏他們的不是他們鄭家,也會是別的家族。

因此,對于鄭錦鈺做的事,他們也許裝模作樣地訓斥過幾句,卻絕對沒有嚴厲制止,這才會最終導致了如今的悲劇。

蘇流月看了宋念柔一會兒,忽地,低聲道:“宋姑娘,我同情你的遭遇,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把無辜的葉姑娘也拉進你和鄭五姑娘的恩怨中……”

蘇流月話音未落,宋念柔又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帶著哭腔厲聲道:“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要報仇!但我不能讓鄭錦鈺這么輕易就死了,我要讓她活著名聲掃地,讓她受到所有人的鄙夷和厭惡,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這樣,她才能了解,這些年我在她身邊,到底過的是什么生活!”

蘇流月暗嘆一口氣。

在她對葉語君下手的時候,她已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了。

周云克這時候,薄唇輕啟,道:“路由,馮大力,先把宋姑娘帶下去。”

路由和馮大力立刻應了一聲,朝宋念柔走了過去。

宋念柔雖然瘋,但還算留著一絲理智,最后只無比譏諷地看了鄭七郎一眼,便乖乖跟著路由他們走了。

蘇流月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了,才低嘆一聲,道:“我去跟長公主殿下匯報一下結果。”

鄭七郎連忙整理了一下臉上的神情,道:“蘇三姑娘,我跟你一起去。”

畢竟,長喜長公主最開始是讓他和蘇三姑娘一起查這個案子的。

周云克轉頭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們一眼,最后,只嘴角微揚道:“好,你去吧。”

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神只看著蘇流月一人。

只是,還沉浸在宋念柔方才的話里的鄭七郎沒有察覺到他這一刻的異樣。

最后,周云克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兩人朝長喜長公主的院子走去。

一旁的風揚忍不住道:“殿下,方才蘇姑娘揭發宋姑娘時,那鄭七郎一直不停地偷看蘇姑娘,臉上的神情很是不對勁,您……就這樣放任他和蘇姑娘獨處?”

他本來是沒有資格說這些話的。

但他……他這不是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