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眸光沒睜開,嘴角卻浮上了笑,“你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顧青昭心虛,趕緊想把手縮回來,可太子速度多快,左右手各自覆住一只在他腰間亂動的小手,輕輕一拉,顧青昭整個人就撲在他身上來了。
她頓時尷尬又羞得不行,偏偏自個兒還動不了了。
在這樣旖旎的時刻,顧青昭不合時宜地想,幸好剛才太子把緋紫她們都趕了出去,否則要是被她們看到她此時的姿態,日后她還怎么能直起腰桿來管束底下人?
正想著呢,一股子溫熱的吐息從她耳垂邊劃過,“想摸就摸,害羞什么,嗯?”
混雜著太子低沉又迷離的聲線,實在誘人得不行。
顧青昭頓時從頭頂酥到腳跟。
殿下您快別“嗯”了,受不住啊
“我……我就是隨便看看。”話音剛落她就恨不得鉆進軟榻下邊正中往右數第三塊地磚的裂縫里去。
“呵……”太子沉沉地笑了,“隔著衣服有什么好看的?”
顧青昭還在瘋狂唾棄自己時,一整個就被太子打橫抱起來了。
顧青昭:!
殿下,這可是大白天啊!
午睡的時間可都還沒到呢……
門外的緋紫紅韶面面相覷,唯余羞赧。
白日宣……那啥,殿下和主子就不能有些節制嗎?!
屋里的兩人自是聽不到她們的心聲。
太子年輕氣盛,美人在懷,怎么不得有個萬八千字的“打架”場面?
翌日天明,東宮眾妃妾受召前往蓼蕭宮。
顧青昭仆一坐下,便有許多道視線投向她,多是不懷好意的。
“顧良媛這幾日瞧著憔悴了些,可是受了什么流言困擾的緣故啊?”虞良媛坐在對面,意有所指地說著,眼神里除了赤裸裸的譏諷,便是幸災樂禍。
憔悴?
顧青昭忍不住想笑,她眼下用紅光滿面來說都不為過。真不知這人哪里看出她憔悴的。
蓼蕭宮的侍女給她上了茶點,顧青昭端了,淺淺抿了一口,半點不慌不忙。
等潤了口,一邊放了茶盞,才揚眉笑道:“虞良媛說的什么流言我是不清楚的。倒是前些日子聽了些閑話,才曉得原來東宮里頭,已經無趣到了何等地步,需要靠編排人來找些話說。”
被拐著彎罵了的虞良媛臉色微沉,隨即又笑起來,“有些人啊,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以為自己得寵了,就能掩蓋掉之前做的那些腌臜事嗎?也不瞧瞧此處是哪里,還以為在那窮僻的六品官宅子里呢。”
“虞良媛是大族出身,哪里曉得那些粗鄙之人的臉皮有多厚。自然也無需驚訝了。”上頭的良娣和良媛都還沒開口呢,張承徽就緊跟著跳了出來,言辭極盡譏諷。
“兩位良媛說話,有你什么事”齊良娣斜睨她一眼,“成天只知搬弄是非,亂嚼舌根子,張承徽怕是經書沒抄夠?”
張氏雖怕齊良娣,卻不肯在眾人面前落了面子,撇嘴道:“妾身只不過說兩句話罷了,齊良娣慣會拿身份壓人。”
“呵。”齊良娣冷哼,“本良娣真要拿身份壓你的那一日,還能容你在我跟前叫囂?”
她自來便不是個好性子的,張承徽偏偏要觸她的霉頭,本來想維持住臉面的,這下鬧得更是沒臉。
顧青昭沒想到這時候齊良娣還能幫她說話,很是詫異地看過去。
恰好齊良娣也投眼過來,四目相對,齊良娣很是不自在,連忙撇開了視線。
虞良媛見狀,勾唇笑著:“瞧這模樣,原來齊良娣和顧良媛尚有情誼在呢?當初顧良媛降位伊始,齊良娣便與蒹葭宮斷了往來,妾身只以為齊良娣早就棄了顧良媛呢。”
齊渺頓時握緊了拳心,“閉嘴!”
虞良媛就笑得更放肆了些,挑眉看向顧青昭,似乎在嘲諷兩人幾近碎裂的交情。
正殿里頭人鬧騰得夠久了,才聽著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裴良娣到!”
等裴良娣坐下,接受除齊渺之外眾人的請安過后,才緩緩開口,“都別拘禮了,起來罷。”
出場架子擺得是愈發大了。
“今兒召你們來此處,也并非為著旁的事。乃是為著近日來,東宮內眾議紛紜的一些事情。”說這話時,她還特地看了眼顧青昭,生怕別人不曉得似的。
“按理說,我并非太子妃,此事也輪不到我來管。只是太子殿下托付東宮司正司之職權,我作為一宮良娣,眼見著有些妃妾行止不端,也不能不過問。”
這冗長的話,實則是為她接下來的訓責做鋪墊,果然,她話音剛落便目光灼灼看向顧青昭,“顧氏,你可知罪?”
這不分青紅皂白的問話,饒是龔良媛也不由蹙了蹙眉。
顧青昭起身,盈盈行了個福禮,不卑不亢道:“妾不知。”
裴良娣立時便怒了,一拍桌案義憤填膺義正言辭道:“你入王府之前,就與外男來往,如此品性不貞,行止不潔,竟還敢參與終選,伺候殿下身旁,實乃大罪!且大邕律令秀女選拔期間,不得與旁人有糾葛,你卻幾乎與承化伯府二公子訂親,實則是違抗圣旨,更是罪無可恕!”
“裴良娣說妾身與外男來往,請問是哪個外男?我與他究竟有何來往?是互送了情物還是私定了終身?”她臉上幾乎看不清任何表情,脊背堅挺,嗓音鏗鏘有力,“良娣又說我終選之際與承化伯二公子訂親,證據何在?可有人證,可有物證?”
“外男自然是那承化伯的公子,至于人證嘛,姜昭訓便是姜二公子的嫡親妹妹,她所言難道還能有假?”
此話一出,姜昭訓就急忙站出來“陳詞”:“我在家中時,就曾見顧良媛之舅母——永清伯府大夫人日日上門,言明顧家長女愛慕我二哥,顧家欲與姜家結親,此事,顧良媛總不能抵賴罷?”(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