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君凌云一副虛弱無比的樣子,喊了皇帝一聲。
皇帝大喜,來到床邊。
“父皇在,你感覺如何了?”
“讓父皇擔心了,是兒臣不孝。”君凌云微微點頭行禮。
“別亂動,醒了就好,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皇帝只聽楚將軍說了個大概,還不能確定幕后黑手,他想聽君凌云親自說。
“父皇,兒臣擋了誰的路?最想除掉兒臣,又有這個本事的人是誰?父皇當真不知嗎?”
君凌云雖面色蒼白,慢慢豈口,卻仍不失力度,讓皇帝都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皇帝雖已有猜測,可被君凌云親口證實,還是氣得發抖,他難道,對他們還不夠寬容嗎?給他們的榮華富貴,還不夠多嗎?
他當年,年輕氣盛,一步踏錯,被蕭國公挾功至今。可他是皇帝,他不能有錯,他的圣君之名,必定要流芳百世。
“你可有切實的證據?”
皇帝看向他這個性情冷淡堅韌的兒子,時間過得真快,他苦心培養起來的太子,已經有了君王的霸氣。
“兒臣定會將證據,呈到父皇面前。”
君凌云斬釘截鐵,他這次,絕不會放過他們。
皇帝點頭,已經看不出喜怒。
“你好好養傷吧,傷養好了,再處理不遲。”
他也要回去好好想想,要怎樣幫太子掃除障礙了。
“是,父皇早些回去休息吧,恭送父皇。”
君凌云沒有起身,他現在可是重傷的人。
“恭送皇上。”
看著皇帝轉身走了,太醫們跪了一地。
“張太醫,你們也辛苦了,都退下吧。”
張太醫看到君凌云投來的目光,心領神會,太子殿下是未來的皇帝,小小地幫太子殿下夸大下傷情,應也算不上欺君吧。
誰讓他拿人手短,已經受了太子妃幾次好處了。
皇帝看了眼還站在殿外的三人。
幾人忙恭敬行禮。
“太子醒了,你們進去吧。”
看得出來,他們都是真正關心太子的人,好在,太子沒有像他一樣,活成孤家寡人。
楚云溪幾人得了皇帝這話,都是心中一喜,急忙走進殿內。
“太子皇兄,你怎么樣了?傷得重不重?嚇死婉陶了,嗚嗚。”
君婉陶跑到他床前,哭得傷心。君凌云的面色溫和了些。
“放心,你皇兄我命大著呢,死不了。”
“可皇兄流了好多血,肯定很疼吧?”
“你哭得我更疼了。”
君婉陶木訥地眨眨眼,將眼淚憋了回去。太子皇兄的嘴,還是這么毒,看樣子,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她想起楚云溪,讓出位置,云溪姐姐肯定也很擔心。
沒有婉陶公主遮擋,君凌云看到了楚云溪和君子楓,站在一起的樣子。
他竟覺得,他們看起來,也很般配?他心里忽的涌起一股無名怒火,剛還有些慵懶的臉,冷了下來。
楚云溪卻以為他是疼得面無表情了,趕緊上前查看:“凌云,你傷在哪里了?”
他已穿戴整齊,她實在看不出。
君凌云看著他的女人身上,明顯是男人的外袍,眼眸危險地瞇起。他心里堵作一團,推開楚云溪的上下其手。
“本宮有潔癖。”
楚云溪一愣,他這是什么意思?嫌棄自己?低頭一看,才想起她還披著君子楓的外袍,忙跟他解釋。
“世子是看我冷,才好心借我衣服,回頭你……”
她想說,回頭你還一件新的給世子,可君凌云卻沒等她說完,便伸手一撈,扯下她身上的披風,扔到君子楓懷里。
“我倒不知,你何時這樣好心了。”
就君子楓那個內心孤傲又悶騷的性子,以為他不知道?
何曾見他對哪個女子這么關心過,無論是誰,敢打他溪兒的主意都不行。
“你小心些,別扯動了傷口。”
楚云溪既心疼君凌云,又覺得很對不住君子楓。
“世子,今日多謝你了。”
“無妨。”君子楓仍是笑著,一派風輕云淡。
見楚云溪渾身濕透。君凌云又皺緊了眉,她就不知道打把傘?
“先披上我的。”
他指了指衣架,楚云溪看到一件玄色外袍,她朝君子楓抱歉地笑笑,乖乖取下那衣袍,裹在自己身上,她現在確實需要件外袍。
君凌云不爽地看向君子楓,為何這小子的眼光,總是和自己一樣好。他心里不悅,嘴上也沒好氣。
“你來做什么的?”
“本是想著來看看太子殿下還活著否,如今見到太子精神奕奕,我也就放心了,子楓就先告退了。”
不管君凌云的黑臉,君子楓又轉向楚云溪。
“楚小姐,那我們改日再見了。”
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了,看著君凌云宣誓主權的樣子,他的心緒不受控制地亂了,也怕被他們看出端倪,徒增煩惱。
“婉陶公主,不如,我們同路吧。”
君子楓不忘把八公主也帶走,留那二人獨處。
“哦,好。”
婉陶公主見君凌云果真沒有大礙的樣子,也就沒有那么擔心了。
君凌云這才滿意了些,還算他小子有眼色。
君子楓已經走遠,見楚云溪還看著,君凌云不滿地伸手:“過來,還沒看夠?”
楚云溪抿唇,君凌云是傷員,她不與他一般見識。
楚云溪做好心理建設,才走近君凌云,掀開他的被子,就要去脫他的衣服。
君凌云抓住她的小手,眼神灼灼。
“太子妃,原來這么主動的嗎?本宮現在受傷了,恐不能滿足太子妃了。”
“別貧嘴了,快給我看看。”
楚云溪覺得自己的臉皮,現在比城墻還厚了,面對君凌云的調侃,都能淡定自若了。
君凌云見小女人眼眶紅紅,也就不逗她了,將胸前的衣服打開給她看。
“沒事兒,一點兒小傷。”
見他胸口上裹著厚厚的布條,楚云溪差點兒落淚。
傷到胸口,怎么也不會是小傷啊,他剛才卻那樣肆意活動。
“疼嗎?”
她小心翼翼地輕撫著,那些包扎在他胸口的白布。
“溪兒,你這是心疼我嗎?”
君凌云卻不正面回答,只反問她。
“傷得可深?要不要緊?”
楚云溪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性命無憂了。
“你心疼我?”
君凌云卻固執地又問一次,像個執拗的孩子。卻沒想到,楚云溪的淚說掉就掉,吧嗒吧嗒,像斷了線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