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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宮門的侍衛上前行禮道:
“北蠻三公主,實在不巧,我們皇上,天未亮就出發,去宣源寺靜修了。”
北野弘瑤愣在原地,君凌云竟然真的去了宣源寺?
難道,竟是她錯怪了婉陶公主了?
“你們皇上要去幾日?”
“北蠻三公主恕罪,皇上的安排,小人無從知曉。”
北野弘瑤暗自握了握拳。明知道她這個北蠻國公主,已經抵達云霄國京城,君凌云出行卻不告知歸期,這是要避而不見嗎?
她看了看眼前的侍衛,若是與這侍衛發作,豈不是自降身份?
北野弘瑤轉頭回了馬車。
“去監國大人府上!”
浩王府,君子楓沒想到,他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好不容易求得君凌云大發慈悲,這北蠻國三公主,竟然又自己找上門來了!
“見過北蠻三公主,據我所知,皇上命婉陶公主招待三公主,不知三公主,為何要來找我這個外男?”
外男?北野弘瑤似吞了只蒼蠅般不上不下。
若不是君凌云晾著她,她何至于來見君子楓這個監國!
“因為據我所知,云霄國皇帝陛下不在時,都是監國大人掌控全局。監國當知道,我是帶著北蠻國的誠意前來。”
北野弘瑤此時心中有氣,說出的話,自然就失了委婉,多了凌厲。
“我進京七日,卻至今未曾見到你們皇上的面,難道這就是你們云霄國的待客之道?”
既然軟得不行,她便來硬的。
君子楓不卑不亢,還是那副淡然模樣。
“三公主有所不知,我們皇上,前幾日剛剛頒布了一道罪己詔。”
“罪己詔?”
北野弘瑤當真沒有聽說過,堂堂嗜血戰神,竟然發布罪己詔?
“是,皇上自罰戒酒肉女色四個月。故而,并不是皇上有意怠慢三公主,只是圣旨既下,定然不能朝令夕改,三公主見諒。”
北野弘瑤聽著君子楓說出罪己詔的內容,便覺得似乎哪里不對勁。
戒酒肉女色四個月,難道,是將她也歸為女色一類了?
北野弘瑤狐疑問道:
“你們皇上為何發布罪己詔?是犯了什么大錯?”
君子楓做痛心模樣,回憶道:
“我們皇上,在除夕之夜,棄文武百官與公主們于不顧,未曾主持宮宴,將此重任,甩手他人。自己帶著皇后娘娘,去了皇后的娘家,楚將軍府守歲了。”
他這份痛心,可是真真切切,絲毫不摻水分。
北野弘瑤微張了嘴,如此荒唐之事,她還是生平第一次聽聞。
君凌云這個皇帝,居然為了皇后一人,到臣子府上守歲?
君凌云對他那個皇后的寵愛,竟到了不惜為她頒布罪己詔的地步了嗎?那自己的處境豈不是更加艱難。
君子楓還在一旁解釋道:
“此事,發生在北蠻三公主來云霄國之前,我們皇上也實難預料。可皇上一言九鼎,故而一時無法接見三公主。”
若不是除夕之日,北野弘瑤和使者,都還未到達云霄國京城,她定會以為,這是君凌云故意設計好的。
可人又怎么能未卜先知呢?
君凌云去那楚大將軍府過除夕之時,尚不知道她要來和親,便不可能提前謀劃。
可這一期,又過分巧合,讓她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我空等吧?要如何安置我,你們云霄國的皇上,也總該表個態。總不可能,讓我一國公主,在你們云霄國,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留上四個月吧?”
君子楓彬彬有禮道:
“自然不會讓三公主等上四個月,三公主且等等,讓皇上緩幾日,過了這個風口,不至于被世人詬病。”
北野弘瑤壓著心中不滿問道。
“緩幾日,是幾日?”
君子楓似認真想了想:
“再過三日,便是上元節了,皇上定會回宮的。屆時,應該會召見三公主的。”
有了前面的四個月,北野弘瑤便覺得,再等上三日,實在不算什么了。甚至覺得三日已經很快了。
“好,那我便再等上三日,若是上元節還見不到你們皇上,本宮便要回北蠻國去,與父皇如實交代了。告辭。”
見北野弘瑤終于起身要走,君子楓松了口氣。心道君凌云的爛攤子,怎么就能這么多?
“三公主慢走。”
北野弘瑤出了浩王府,沒有直接回婉陶公主的府上,而是找了個茶館歇腳,派人去尋使者來見她。
等了一陣子,尋人的人回來了,她要尋的人,卻仍是沒見著影子。
“三公主,客棧的人說,使者被楚小將軍請去騎馬了。”
“楚小將軍?云霄國皇后的兄長?”
“正是此人。”
北野弘瑤抿了抿唇,今日這楚家,出現的次數著實有點兒多。
她來云霄國京城這么多天,都沒見到他們北蠻使者,若說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她都不相信。
之前只以為是婉陶公主將她纏住,如今看來,這君凌云的皇后楚云溪,也不是那么淡定自若嘛。
使者一個文官,拉去騎馬,虧他們想得出來。
北野弘瑤冷笑一聲,楚云溪若是沒有動作,反倒說明楚云溪對君凌云信心十足。她還真會心里不安。
如今楚云溪出手了,不正說明,在她與君凌云和親一事上,楚云溪并不能確定,自己能否阻止嗎?
她人已在云霄國京城,與使者見與不見,能有多大區別?
“三公主,我們回去嗎?”
丫鬟問了一句,北野弘瑤看了看周圍的茶客。
“再坐一會兒。”
有什么消息,是在茶館里聽不到的?這種地方,最是人多口雜。
不多時,她便聽窗邊一桌說道:
“要說這北王爺,真是好運氣。”
北野弘瑤納悶,北王爺是誰?她怎么不知道,云霄國還有個北王爺?
只是,她正豎起耳朵來聽,卻聽到方才說話之人一聲慘叫。
“啊啊啊!疼疼疼!”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其貌不揚的青年,慌忙將自己的腳,從那坐著的中年男人腳上挪開。
中年男人翹著腳呼疼,大罵出聲:
“你走路不長眼啊?是瞎的嗎?沒看到我的腳在這兒?你是故意的吧你?”
那青年聳了聳肩,不甚在意道:
“不就是踩了下腳嗎?能有多疼?你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家,用得著這么矯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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