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楓嘴角一抽,君凌云的臉皮果然夠厚!
把他當牛使喚的時候,可沒見君凌云不忍心。
浩親王的面色也有些嚴肅不住了,在他那閑散王府里養出來的君子楓,的確無法和皇宮里養出來的君凌云,比毅力耐性。
不過浩親王聽君凌云如此說話,心里倒是松快了些。想著君凌云應該是成竹在胸,并沒有將那些流言放在心上。
卻聽君子楓又道:
“那皇兄,打算拿什么補償給臣弟?”
“君子楓!”
浩親王差點兒背過氣去,跟皇上討價還價?這皇上還是君凌云!
一代戰神,睚眥必報!呸呸!是有仇必報!也不對。總之,君凌云可沒在誰手上吃過虧!
君子楓安撫地看了一眼自己父王。
君凌云不是皇伯父那般,把強取豪奪當做皇權威嚴,理所當然的人。
他拿走這么重要的東西,心里一定是時刻記掛著,并不好受。
不如等價交換,哪怕是給他金山銀山也好,他都會心安理得地收下。
君凌云就是君凌云,自然不會如君子楓所愿。
“朕打算,將來把最初屬于云霄國的部分,劃分為云霄州,交由子楓管理。”
如此,他便能將原本屬于子楓的東西還給他。
“云霄州?那云霄國呢?”
君子楓脫口而出,只因君凌云的話,著實出乎了他預料。
君凌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還真想取代朕,管理整個天下?”
君子楓趕緊搖頭,人生苦短,他還想多陪陪蘇妍和孩子呢。
腦子嘛,偶爾動一動就行了。只要沒有人胡亂猜忌,像他父王那般,才是人生贏家啊!
直到出了皇宮,浩親王的腦子還是懵的。
他兒子和皇上,都聊了些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君子楓,你……”
君子楓急忙打斷他父王,小聲安撫了一句:
“父王,您就將心放回肚子里吧,以后可以日日安寢了。”
浩親王又多看了君子楓幾眼,心道他兒子的膽子,怎么就這么大呢?他怎么就不怕君凌云呢?
浩親王心中的情緒剛平復了些,就聽君子楓道:
“父王,您剛才生氣的表情挺好的,保持住。”
浩親王雙眸一瞪:“哼!”
他一甩袖,徑直上了浩王府的馬車。
君子楓忍住笑,也許暗中,正有人在觀察著他們父子。
做戲做全,君子楓也將眉頭擰起,上了馬車。
直到回了浩王府,浩親王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方才皇上的意思,似乎是想要統一天下啊。也不知道將來,婉陶公主又該怎么辦。”
“堂兄待婉陶公主再好不過,自然不會讓她兩頭為難。定能想到兩全的法子。”
浩親王點點頭。
“但愿如此,你最近幾日要加派護衛巡邏,萬一有人試圖來游說我們,便將來人一舉拿下!”
“是,父王放心。”
君子楓的眸光中都是堅定之色。
幕后之人打著撥亂反正的名義,實則是想讓君凌云產生疑心,自亂陣腳,先把他們浩王府除去。
如此,那人就更能抓住君凌云的把柄。
若是如今在位的是太上皇,恐怕幕后之人的計謀,就已經得逞了大半!
故而,不管這幕后之人是誰,想拿他們浩王府做墊腳石,他都不會輕饒了對方!
只是,浩王府還風平浪靜之時,另一人卻已經被惦記上了。
司空府。
天氣正好,宋子衿坐于院中,手里繡著小嬰兒的肚兜,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
司空玉坐于她對面,飲著茶,看著書,時而從書中抬眼,看一看宋子衿正在繡著的圖案。
是個胖乎乎的童子,正踩在一朵蓮花上,這圖案,是寓意連生貴子的。
司空玉的眼底便帶了些滿足與溫馨。看來子衿,還想再和他多生幾個孩子。
“老爺,夫人,請喝茶。”
一個下人端了茶水上來,卻正被司空府的金管家看到。
金管家急步走上前來,先給司空玉和宋子衿行了一禮,又看向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李四。
“李四?你不是在灶房幫忙的嗎?怎么是你來給老爺夫人送茶?”
金管家是楚侯爺,從自己府中挑了個知根知底,又得力的下人,給司空玉用的。
最近可不太平,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守護好主家。
李四只看了一眼管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對司空玉道:
“老爺,奴才是有要事,想要與老爺稟報。”
金管家皺眉。
“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來打擾老爺和夫人!”
司空府新立府不久,除了一些重要位置的人,是楚家送來的。其他不要緊的下人,基本都是剛買進府來的。規矩尚在建立階段。
這李四卻仍舊沒有回答管家的話。
“老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您難道不想知道,誰能成為您的朋友嗎?”
金管家聞言,心里一驚!
這人,不是個普通的下人!難道是混進來的內鬼?
金管家伸手就要將李四控制住,司空玉卻抬手制止了他,看向李四:
“你的主人,是誰?”
“還請老爺,屏退左右,奴才才好相告。”
這李四看起來,倒是還有幾分沉穩,也有幾分膽量,看來他的主人身邊,的確是臥虎藏龍。
司空玉看了看有些緊張的宋子衿:
“子衿,你先進屋去吧。”
宋子衿雖然放心不下司空玉,可她如今,肚子里還懷著司空玉的骨肉,不能有失。只好聽從司空玉的話,先起身回屋。
司空玉又吩咐下人:
“除了金管家,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老爺!”
那下人看了眼金管家。
“老爺,奴才要與您說的事情,關系重大,還是請金管家也回避一下吧。”
司空玉卻道:
“吾惜命,不想說就算了。”
金管家原本在楚府時,是掌管楚府護衛的人,可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金管家下巴微抬,欣賞著李四不怎么好看的臉色。
李四無法,他既然已經暴露了,這便是他唯一一次,游說司空玉的機會了。也顧不得有沒有一個礙事兒的金管家在側,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