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隨手砍死一個攔路的大啟將士,拍馬而來。
見一路上,旌旗潦倒,大啟將士跌跌撞撞,倉皇潰逃毫無撤退路線可言。
有的連兵器都掉了,正可謂丟盔棄甲,抱頭鼠竄。
當即下令,“全軍追擊,剿滅敵軍!活捉趙君玄!”
趙君玄騎著高頭大馬帶領全軍殺出包圍圈。
沈嶠緊隨其后,有些擔憂地向后望去,生怕敵軍止步不前,所有計劃便會功虧一簣。
他實在有些不明白,陛下向來不是冒進之人,為何今日一反常態,定然和夜影傳來的密信有關,難道秦大人出了什么意外?
可身后突如其來的箭雨讓他心下大定,敵軍果然上鉤了。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的大地都在輕輕顫動,鮮艷的旌旗在迎風颯颯作響,明亮的鎧甲和鋒利的彎刀在月光下閃著瘆人的寒芒,喊殺聲四起,猶如海潮般襲來……
趙君玄滿意的勾起唇角,心中念著被困在永州的秦念之,周身上下那嗜血的躁意越發明顯。
揚起馬鞭,戰馬嘶鳴,整只隊伍不著痕跡的放慢了速度,像是故意吊著后面的軍隊,始終和身后的追兵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呼其索的銳利的眼眸死死盯著前方的隊伍,眼底盡是勢在必得的恨意,彎刀狠狠抽打,戰馬吃痛,很快便沖到了隊伍的最前端。
北狄軍的戰隊不知不覺中被拉得老長,很快便追著趙君玄等人來到了狹長的山道。
孟堯和趙允成等人早早埋伏在此處,高腰兩側盡是寒芒點點,那是早早埋伏的弓箭手。
天快亮了,天邊已經漸漸顯露出魚肚白。趙允成居高臨下地望著狹窄的山道,那這里便就是北狄軍的埋骨之地。
“怎么還沒來會不會出現了什么變數?”孟堯有些壓不住心頭的焦躁。
就在這時,整個山谷震顫起來,馬蹄聲傳來沉重的轟轟巨響,以不可阻擋的之勢奔涌而來,趙允成激動地站起身來,遠處揚起的塵土滾滾,猶如海浪一般。
隱隱約約可以瞧見奔襲在最前端的一小只隊伍,領頭戰馬上的士兵,高高舉起手中的旗幟,上面寫的正是大啟的國號。
“成了!”
孟堯難掩激動,勝負就在此一舉,整個山谷內的伏兵心跳如擂鼓,靜靜地匍匐等待。
很快趙君玄帶領的一隊騎兵,率先沖進狹長的山道,卻放緩了速度,最后直直地堵住山道的出口。
騎兵紛紛調轉馬頭,威風凜凜地注視著身后的追兵,個個猶如殺神附體,渾然不見剛才被追兵追逐,狼狽逃竄的模樣。
率領追兵的呼其索顯然察覺到異樣,慌忙勒住韁繩,可是已經遲了,還未收住馬蹄的戰馬,被攔路的絆馬索偷襲,沖在最前方的北狄將士紛紛滾落馬下,有的折斷頸部當場橫死。
更可怕的是身后的北狄軍隊已經有一大半進入山道,縱使呼其索喊破喉嚨,聲嘶力竭地嘶吼,“退,退!有敵襲!往后退!”
依舊無濟于事。
此時半山腰上的趙允成激動得高聲大喝,“放箭!”
北狄軍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暴雨般的箭矢穿透了戰甲軍衣,慘叫聲四起。
而后驚天巨石滾滾落下,不計其數的北狄士兵被落石砸死,不僅如此,山道的進口也被巨石堵死。
此時北狄將士,被完完全全地分割開來。
呼其索一臉驚恐憤怒地從地上爬起,趙君玄打馬上前,天子劍直至他的眉心,眼神依舊帶著輕蔑。
“這里便是朕為你選的埋骨之地,二皇子覺得如何?”
呼其索震驚中夾雜著滔天憤怒,將最后一絲懼意消散,翻身踹倒一名騎兵,搶過他的戰馬,“趙君玄,你該死!你可有膽量與我一戰!”
趙君玄劍眉微挑,拍馬上前,呼其索亦持刀砍去。
“噹!”的一聲巨響。
呼其索驚訝得瞪大雙眼,轉瞬間看向他的肩頭,咬牙啟齒地怒罵道,“你剛剛是故意的,故意負傷引我上鉤!”
“蠢才!現在才發現!”
言辭中的輕蔑嘲諷,幾乎要逼瘋呼其索,兩人交戰數十招。
呼其索便背部負傷,吐出一口鮮血,他恨恨地擦擦嘴角,突然瘋狂大笑。
“你贏了我又怎樣?你的大啟還不是守不住!我父王早在五天前便增軍西戎,你猜猜看,你那不堪一擊的永州又能撐過幾日。
縱使我今日戰死在這,可我北狄的鐵騎依舊會踏破永州,直搗皇城!
你便是現在插上翅膀也趕不及救援,哈哈哈哈!”
呼其索的聲音不小,附近的將士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一驚,宣和帝更是恨得雙目猩紅,一想到念之執意留守永州,想到那人倔強的性子,越發心如刀絞。
滔天的怒意和殺意傾瀉而出,提劍便刺,招招致命。
呼其索只想亂他心神,并未想到,竟然激發了他的兇性,從沒見過哪任帝王,竟是采用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一時間只能狼狽抵擋。
又過了幾百招,呼其索已經生了懼意,被宣和帝一眼看穿,瞅準時機,一劍將他捅了個對穿,呼其索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趙君玄又猛地抽回佩劍,呼其索跌下馬去,身子還在掙扎蠕動,口中不停地吐著鮮血。圍觀的眾人見到這一幕,驚叫連連。
趙君玄翻身下馬,面無表情地拽住呼其索的發髻,割下了他的頭顱,往后一拋。
沈嶠立刻將呼其索的頭顱插在長矛之上,高高舉起。
“呼其索已死!投降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