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墳墓復原,寧宴和趙之言邊聊天邊往趙之銘生前的房間去。
“我仔細回憶過那天夜里的動靜,說實話,我確實沒有聽到。”趙之言擰眉道,“你說,這樣的傷,一般是怎么形成的?”
他的意思,一個人受了內傷,必然要有打斗,趙之銘雖不是頂尖高手,但也是有武功在身的,就算是高手殺他,也總要過幾招的。
只要過招,就不可能一點動靜沒有。
更何況,對方既然是要殺他,總不能空手去,那為什么不用兵器?
在人這么密集的寨子里徒手殺人,就算是深夜,也很容易被發現的。
“現在不好說。”寧宴和趙之言說她的感覺,“如果發生了打斗,那死者身上一定還有別的傷痕,可你當時看了,并沒有。”
趙之言點頭。
“所以,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
“什么?”趙之言一怔,問道。
“意外。”寧宴說著一頓,又道,“但只是我的猜測,一切等查了以后再說。”
趙之言覺得不是意外,他道,“就算是意外,什么情況能讓他受內傷?”
寧宴沒有往深了說,這種傷也不是沒有可能,比如墜馬,比如被牛的犄角頂撞……寨子里養了很多耕牛。
兩個人到了趙之銘的房間。
房間里還維持著趙之銘死時的樣子,這一年趙之言一直鎖著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房間里沒什么氣味,所有的東西都維持著原樣,趙之言掀開枕頭,“我進來查過。四弟尋常會帶著一把手臂長的短刀,出事后,這把刀不見了。”
“我在寨子里找了很久,外面各家當鋪也找過,可惜都沒有找到。”
“除了這把刀,我還找到了這個。”趙之言從抽屜拿出一封信,信的字跡歪歪扭扭,上面只寫著兩句話,“咱們的事被人發現了,速歸。”
“我不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發現的又是什么事。”
寧宴將信接過來查看,信紙曾被揪成一團又重新鋪開,最后疊好放回信封里,可見趙之銘看到這封信就知道寫信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并且他很氣憤。
不是害怕和慌張,是氣憤。
若是慌張和害怕,是應該燒了信毀尸滅跡,但他沒有,就表示這一天,他早知道會發生。
會是什么事呢?
“這張紙就是寨子里的紙?”寧宴問趙之言。
“對!紙很普通,我們都在用。”
“那他和誰關系比較好?”
趙之言想也不想就回道:“他性格比較乖巧,話少,見人就害羞,他就和我們兄妹幾個人走得近,另外還有常少將,他們年紀一樣大,是從小的玩伴。稍后你見見他?”
趙之言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線索,他懷疑任何人。
“好。”寧宴點頭,打量著房間里擺設。從擺設和房間布局的用色上,她反而認為,趙之銘是個性子很熱烈的人,可能還有些偏執。
或許他掩藏得很好,連從小一起長大,關愛他的哥哥都沒有發現?
“他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寧宴打開衣柜,發現里面掛了三件朱紅色的長褂,料子很華麗,做工和刺繡的花紋也很考究。
“他沒有穿過。”趙之言摸著三件衣服,“大概是別人送他的,他不喜歡,所以就掛在這里吧。”
不喜歡的衣服,掛在最前面的柜子里很重要的位置?
寧宴停在書桌前,上面的書倒是中規中矩,不過趙之銘有看書做標注的習慣,她隨手翻了幾本,幾乎每一頁上都有標注。
“他學問好嗎?”寧宴翻了一本游記,上面甚至還寫了趙之銘去時的感受,和作者形成一個對比,很有趣。
“他學問?一般般吧,以前一起讀書,先生不常夸他。反正我們兄弟幾個讀書,沒有一個人能超得過大哥的。”
寧宴看向他,“是過世的小寧王嗎?”
趙之言點頭。
“大哥不但學問好,武功也是最好的,父王說,我們所有兄弟里,只有大哥最像他。”趙之言提到小寧王,露出惋惜之色。
寧宴挑了挑眉,“那世子呢”
“二哥也還行,但他小時候身體不好,騎馬射箭都一般,長大了身體好了,才出色一些。”趙之言奇怪,“你問二哥干什么?”
他不是懷疑寧宴,他是覺得寧宴這種人,不會平白無故問一些沒有用的問題。
“因為沒有見過大哥,所以一時好奇多問一句。”寧宴隨口應了。
但她看趙之瀾很健壯,完全不像身體很弱的人,會不會是小時候避鋒芒,所以裝病?
她覺得寧王府雖只是王府,但還挺復雜。
“查過那天晚上,有沒有人半夜見過四哥?”
“查過。”趙之言道,“有人子時見過他起夜去茅房。”
他說著,讓手下去喊一個叫超子的人,過了一會兒,進來一位穿著小旗服的兵。
超子回道:“那天夜里我巡邏,見到了四公子從房里出來,去茅房。”
“我還和四公司打招呼了,時間也就在子時左右。”
寧宴讓她帶自己指一下位置。
趙之銘的院子是獨立的,出了院子后面就是一間茅房,在茅房的左邊就是趙之言的小院。
“四公子就在這里。”超子指著小路。
小路上鋪著石子兒,確實是去茅房的路。
“他穿著什么衣服?”寧宴問道。
超子愣了愣,“好像是藍色的長衫。”
“不是中衣?”
起夜還要穿戴整齊嗎?
超子撓了撓頭,很肯定當時穿的是藍色長衫,頭發也是梳起來的。
趙之言很激動,“這么說,當時他可能還沒有睡,走到這也根本不是去茅房?”
他說話時,寧宴已經到屋后了,這邊的位置比較隱蔽,而且也有另外一條小路通往別處,她沿著小路往前走,一路上都有不高的小樹小說《捕風捉兇》第264章藏著的秘密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