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內廷府的事情還沒想出個好對策,蕭慎的大軍即將抵達京師。
等大軍抵達城外,寒星瀾帶領大臣親自出迎,蕭慎帶著大軍拜見皇帝,容落歌雖然沒有去見,但是也能想到那種場面十分壯觀。
皇帝出迎是對北征將士的看重,對他們來講這是莫大的榮耀,朝臣自然有反對的,但是寒星瀾一力堅持,且大軍是凱旋回來,無形之中也加重了皇帝在朝堂上的分量。
君臣相見之后,蕭慎先是回稟這次與青玄國一戰的具體情況,然后送上了青玄國國主議和的國書。
寒星瀾心中有數,并未當著眾人的面打開,而是等到回宮之后,這才重新召集群臣議事。
容落歌在后宮也能看到往來的宮人個個面上帶著笑容,腳步輕快,打了勝仗自然是高興的事情。
正好今日得空,容落歌去了柳太妃與鐘太妃那邊探望。
柳太妃見到容落歌很是意外,忙把人迎進去,笑著說道:“貴妃娘娘怎么過來了,有什么事情讓人來傳話就是。”
容落歌進了正殿就看到肚子同樣不小的鐘太妃,她原來的位份只是個美人,皇帝大封后宮之后,后來又念著鐘太美人肚子里的是皇帝的遺腹子,因此加封她為妃位。
鐘太妃的神色要拘謹的多,她這輩子不順利,被明太妃壓了一生,已經養成了小心謹慎的性子,因此見到容貴妃,新帝這位心肝寵的貴妃,也是不敢托大,小心翼翼的打招呼。
容落歌瞧著她這般模樣,生怕嚇到她,就索性主要對著柳太妃說話。
柳太妃跟容落歌之間就和睦多了,容落歌就看著她說道:“我主要來問問冬衣的事情,聽說冬衣有參差不齊的事情,兩位太妃這里可有被內廷府克扣?”
鐘太妃神色一僵,閉嘴不言,不敢開口。
柳太妃就沒那么多顧忌,看著容落歌說道:“這件事情貴妃娘娘已經知道了?要說克扣也不算是厲害,不過是將布料與皮毛調換一下,穿是能穿的。反正也不出門,湊活著也可以。”
柳太妃現在能有安穩的日子過還挺知足的,尤其是她還等著過年柳家人進宮,她還得好好地擺擺太妃的譜呢。
所以現在能湊活,她也不愿意給容貴妃添麻煩,真要說起來也不是大事。
容落歌聽著柳太妃這樣說,立刻就說道:“出現這樣的事情,本就是我的疏忽,怎么能委屈你們?若是陛下知道,必然也是會斥責內廷府的,這不是麻煩,規矩擺在那里。我是來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聽別人說也遮遮掩掩的。”
柳太妃看著容貴妃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她想了想說道:“娘娘等一下,我去拿東西來給你看看。”
容落歌看著柳太妃進了內殿,很快拿出兩件衣服出來,她將衣服擺在桌上鋪開,然后說道:“娘娘自己看看。”
容落歌看著這兩件衣裳,一件事月白折紙花的,一件是深藍色團花紋,乍眼一看一副確實不錯,但是一上手就能發現料子很薄,而且鑲嵌的出鋒皮毛又細又軟,這可是過冬的衣裳,伸手在袖子中一探,厚度也不夠,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面上就帶了幾分怒氣。
柳太妃瞧著容貴妃這樣子,便笑著說道:“這衣裳薄一點也沒關系,反正我們大冬天也不怎么出門,皮毛細一點也沒事,都做了太妃了又不比美。但是唯一不足的是,這衣服料子太薄,像是這種料子不能洗,一洗更不能穿了。”容落歌點點頭,“這東西確實不好,冬衣都是這樣的?”
“差不多吧,冬天的衣料一般情況下都是選厚實的綢緞,抗風耐造,不像是夏日的衣裳薄一點更好清涼。”
“東西我讓人帶回去,柳太妃可知道只是你們這里是這樣,還是別的地方都這樣?”容落歌又問道。
柳太妃便道:“我只知道明太妃那里是沒這樣的問題的。”
容落歌嘆口氣,“你們遇上這樣的事情就該跟我說,也是我疏忽了,放心,隨后再給你補新衣過來。”
當主子的衣裳已經這樣,可見在太妃宮里伺候的宮人只怕分到的冬衣更不能看。
“貴妃有孕在身,還是少勞心費神,我們也還有往年的衣裳能穿一穿。”
“這可不是湊不湊活的事情。”容落歌站起身,“我讓人把這些衣裳帶走。”
柳太妃就讓人把自己跟鐘太妃領到的冬衣都包起來拿出來,融心帶著幾個宮女上前接過去,容落歌這才帶著人走了。
等她一走,鐘太妃這才輕輕松口氣。
柳太妃一見就道:“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怕什么,容貴妃是個講理的人。”
鐘太妃苦著臉說道:“妹妹進宮時間短,哪知道內廷府的厲害。”
柳太妃聽到這話就道:“厲不厲害那也是先帝時的事情,陛下登基后幾次整頓內廷府你也看到了,指不定這次貴妃娘娘有別的打算呢。不然,挺著這么大的肚子還能這么辛苦?”
“你的意思是……”
“且看著吧。”柳太妃嗤笑一聲,“昨兒個明太妃那邊的宮人還故意在我們面前說些酸話,指不定這里頭還有明太妃的手筆呢。”
“我琢磨著倒是不會,明太妃還要依仗陛下給昭慶公主挑個好夫婿嗎,哪里敢添堵。”鐘美人徐徐說道,“我被明太妃壓了這么多年,她的秉性我是知道的一些的,最是會趨利避害。”
柳太妃聞言微微深思一會兒,然后說道:“后宮的人沒摻和最好,若是摻和了,指不定這次就要倒霉。你我就放寬心過日子,你也看到了貴妃待你是很好的,別整天胡思亂想的,好好地把肚子的孩子生下來才是正事。”
鐘太妃忙點點頭,“我知道容貴妃是個好人,但愿貴妃娘娘能生個皇子,這樣的話興許還能有希望坐上皇后的位置。”
柳太妃也有些惆悵,“但愿吧,好人總是有好報的,貴妃這么好的人,該有好福報才是。”
不像是她,她已經是一雙腳踩進爛泥的人,若不是容貴妃她早去地府了,她比任何人都盼著貴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