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宸大掌挾制著她的下頜,重重吻上來,用了十足的力氣。
林諾被他這副樣子嚇到,身體像秋風里的落葉一樣瑟瑟發抖。
倏地,她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刺痛!
他在咬她,比上一次咬得還要重,咬完后,唇瓣還在細嫩的脖頸上吸吮,像是在喝她的血。
“你、你不要這樣……好疼……”林諾疼得落淚,兩只小手抗拒地掙扎。
“你還知道疼?”
封夜宸大掌直接攥住她細腕,高舉過頭頂,眸色譏誚。
“耍我的時候,就沒想過有代價?”
他撕開她剛套上的衣服,跟剛剛截然不同的兇狠,半點不顧及她的感受。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只剩下起起伏伏……
林諾受不住他的兇狠,嗓音溢出細碎的哭腔,卻倔強的沒再開口叫一句疼。
她知道,自己永遠做不了一個合格的床伴。
因為從小就活在動蕩不安里,沒有任何依靠的經歷,讓她不敢躺平。
所以她逼著自己成長,期望有朝一日,能變成一座風吹不倒,雨淋不塌的大山,來保障她和媽媽以后的平安順遂。
而在做決定時,她就已經想過被發現的后果。
既然做了,那這份怒火,便是她該承受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
林諾的唇都忍到咬破了,臉色也越來越白,毫無生氣,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破碎不堪。
封夜宸也一樣沒有快感,像個麻木的機械…進進出出。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想把這個白眼狼給做死。
可一觸及她那雙濕紅的眼睛,滿臉破碎又可憐兮兮的表情。
他就覺得心像是被什么捏住,悶堵得快無法呼吸。
封夜宸忍不住伸手掐過她的臉,眼眸晦暗地問,“姓沈的也知道?”
林諾愣了下,不想騙他,點了點頭。
男人突然停下來,眼底的情欲像潮水漲落,一瞬間全部退去。
“所以,你是和姓沈的一起出國?”他話語里有一抹譏誚。
林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帶媽媽去國外治療的事,本就是由沈知禮操作,說她們是一起出國也沒錯。
但她總覺得封夜宸的話怪怪的……
他的意思,聽起來更像是指她們在私奔。
“我……”
還沒來得及說完,封夜宸已然抽身下床。
他怕再待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忍不住掐死她。
向來潔癖至極的他,一秒都不愿停留,直接套上衣服,摔門而去。
室內一片寂靜。
林諾怔了一會,才拖著酸軟無力的身體進了浴室。
脖子上那個咬痕很深,碰到溫水都會帶來一陣刺痛。
她蹙著眉洗完澡,找出藥膏給自己上藥。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
后面一連幾天,封夜宸都沒再找過她。
仿佛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樣。
林諾照常上下班,把時間都用在工作和學習上,沒有精力去想別的事。
星期五這天,林諾手上事有點多,下班便耽擱了。
過了公交的點,她只能搭地鐵回家。
上地鐵時,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撞了她一下,連聲跟她說抱歉。
林諾搖搖頭說沒關系,正巧有個座位,她便坐過去。
隱隱的總感覺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尋找,沒發現是誰。
下了地鐵后,時間已經將近九點,路上沒多少人了。
地鐵站離玲瓏灣還有點距離,林諾背著包往回走。
走幾步后,她總覺得身后像是有影子在跟著她。
一回頭,就看到剛剛在地鐵上撞她的男人。
見她回頭,男人竟然一點不避諱的沖她笑。
林諾心一下提起來,一言不發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沒想到男人見林諾加快腳步,竟然也加快腳步跟了上來。
林諾頓時心跳如雷,警惕起來。
偏偏她今天包里沒備著防狼噴霧,她著急的在包里翻了翻,暗暗的打開鬧鐘。
下秒,鬧鐘響起。
她連忙掏出手機,假裝接電話。
“老公,我馬上就到了。”
林諾故意說得很大聲,讓后面的男人聽見。
果真,后面的腳步聲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不遠不近跟著。
林諾手心都是汗,握著手機的手也微微發抖,緊張之下竟然把電話撥了出去,都不知道。
她硬著頭皮,繼續編。
“不用你來接我啦,老公,什么?你已經下來了?那行吧……馬上我們就碰上了……”
身后腳步聲似乎調轉路線。
林諾松了一口氣,也不敢往后看,往家的方向跑得飛快。
玲瓏灣安保森嚴,只要能進小區就安全了。
可還沒跑幾步,身后突然伸出來一只手,拽著她的胳膊。
那個鴨舌帽男人,去而復返,對著她獰笑。
“媽的,就知道你是騙我。”
“你想干嘛!”
林諾心生反感,用力想甩開他,可根本甩不動。
男人長得黑黝黝的,很粗獷強壯的類型,像是常年干力氣活的。
林諾這小身板,根本不是他對手。
他三角眼猥瑣看她,“小妹妹,剛剛在地鐵上就迷到我了,不想受傷就乖乖聽話,跟哥哥去旁邊的小樹林里玩玩。”
林諾一陣惡心,張嘴就喊“救命”,話音還沒落下。
“啪”一下。
男人一個巴掌掄過來。
林諾被打得摔在地上,半張臉都麻了,滿嘴的血腥味。
一瞬間,幾乎耳鳴般,什么都聽不見。
男人獰笑走近,“叫你聽話點,你非不聽,哥是干粗活的,打你十個都不在話下。”
眼見男人走近,林諾眼睛里全是驚恐的淚,像是被打怕了,兩只手抱著頭求饒。
“哥,哥,我保證聽話,你別弄疼我……”
鴨舌帽男邪笑,“誒好,這細胳膊細腿的,哥一定輕點玩……”
就在他湊近的一瞬間。
林諾精準地摸起地上一塊殘缺的石板,猛地砸在男人腦袋上。
“嘭!”
男人腦袋開花,滿臉是血的倒下去。
這時,路過的夜跑老人看到這幕,驚恐叫起來。
“殺人了!”
與此同時。
黑色豪車內。
封夜宸聽到手機里的未接來電語音留言,眼底氤氳出刺骨的冷意,幾乎要將手里的手機捏碎。
那女人到底在說什么,什么“接我”什么“老公”?
她都跟沈知禮叫上老公了?
幾天前還在他的身下婉轉呻吟,幾天后就開始叫別的男人老公。
她還知不知道“廉恥”二字怎么寫!
一想到此刻,或許兩人正在纏綿。
封夜宸就感覺胸口喘不過氣的悶堵,想要撕裂些什么。
他還沒說結束,她就敢這樣,簡直是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
幾日的克制和刻意忽略,都被這一通電話土崩瓦解。
他幾乎一秒都沒有猶豫,按下手機回撥過去。
單調的鈴音響了無數聲,依舊無人接聽。
就在他耐心要告盡之時,電話被接通。
“你好,這里是海城派出所……”
掛了電話,封夜宸表情倏地冷下來,對著陳也吩咐。
“你下車。”
“啊?”駕駛座的陳也一臉懵。
封夜宸:“我要去別的地方。”
陳也撓撓頭,“那音樂廳的徐小姐那怎么辦,剛剛因為開會已經遲到了,再讓她空等的話,不太好吧。”
封夜宸言簡意賅吩咐,“你去補份賠禮給她。”
“可封董那邊……?”陳也一臉為難。
本來和徐小姐的見面,就已經被封夜宸以工作為由推拒了好幾次。
今晚封銘升下最后通牒,必須要見。
現在人家已經到了,再放鴿子,封銘升那真沒法交代了。
“不用管。”封夜宸淡淡吐字,“下去。”
派出所內。
這已經是林諾第二次進來了。
她嘴巴高高腫起,手上衣服上都沾著那個男人的血,跟臟兮兮的流浪狗沒什么兩樣。
民警給林諾做筆錄后,那個鴨舌帽男人也被帶了過來。
男人這會頭上帽子已經取下,眉眼間裹著紗布,看上去格外滑稽。
見到林諾,他激動地跳起來。
“警官,這小丫頭就是一個出來賣的,跟我價錢沒談攏,就把我砸成這樣,我要她賠償我損失!”
林諾氣得發抖,猛地站起來。
“胡說,明明是你不懷好意的跟蹤尾隨我,還想強暴我。”
男人死不承認,他之前進過局子,知道談買賣的話,最多關五天。
要是被判定是違背意愿強上的話,那罪名可就大了。
民警拍了拍桌子,對著男人道:“安靜些,事實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雖然那地段沒監控,但周邊監控我們都會調取的。”
這話瞬間讓那個男人安靜下來。
民警早就調取過個人信息,這男的有前科,而對方是個品學兼優的大學生,誰是誰非很容易分辨。
但辦案講究證據,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他把一份材料遞給林諾簽字,然后對她說:
“因為涉及另一方受傷,所以你這邊需要有人保釋才可以走,你坐這等一會,等你家人過來,辦完保釋手續,就可以去拿你的手機。”
林諾被民警說愣了,連忙問:“什么我的家人?”
“剛剛有位男士打電話來,說會過來接你。”民警道。
林諾還想問什么,民警已經離開去處理別的事了。
她想了想,最有可能打電話給她的男士,好像只有沈知禮。
這下又要欠他人情了。
林諾坐在長椅上,縮著腦袋,安靜等著。
不一會,就聽民警叫她。
“林諾,你可以走了。”
林諾站起來,下意識抬頭看向門口,整個人怔住。
只見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在那,俊臉神色冷漠,渾身氣場與周圍的吵鬧喧囂格格不入。
見她傻傻站著不動。
封夜宸黑眸挑起一抹不耐,冷冷吐字,“還不過來。”(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