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柒娘

第98章 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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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挾持我的刺客高喝一聲,其他的刺客同時攻擊手無寸鐵的影衛和長生公公。

刺客將我一把推開,掄起大刀便徑直朝赤手空拳的魏馳砍去。

魏馳處亂不驚,站在那里等著刺客的靠近。

那一刻,我竟然本能地想沖上前去攔住刺客。

身體猛然滯住,我看著伸出去懸停在半空的手,心神恍惚了一瞬。

我是細作,是要殺魏馳的人,卻為何總是怕他出事?

我何時這般拎不清了?

照這樣的心態下去,真到了要下手殺死魏馳的那天,我還能下得去手嗎?

而魏馳似乎永遠都會給自己留一張底牌。

眼見著他從寬大的袖袍里抽出匕首,用匕首的刀背抵住刺客朝他砍去下去的刀刃。

魏馳如一陣風,邁步迅速前移。

匕首與刀刃間因迅猛的摩擦發出金屬獨有的刺耳聲響,并且迸濺出一陣陣火花來,給這本就炎熱的盛夏又徒添了幾分燥熱,也靜得竹林的幾只鳥撲騰而去。

都來不及細細看清魏馳是如何下手的,那名刺客便被魏馳一刀封喉,捂著鮮血汩汩而流的脖子,滿眼驚恐和詫異地倒了下去。

人煙稀少的官道再次恢復原有的岑寂。

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刺客的尸體。

上一波留下的刺客活口,不知何時趁亂逃了。

而第二波刺客似乎又都是死士,留下的一個活口拖著走了沒多久的路,就突然七竅流血,毒發身亡。

兩撥刺客的幕后主使,一下子就成了謎。

可我想,幕后主使大致也逃不過三個人,蕭皇后、晏王和靖王。

對于這一點,魏馳也心如明鏡。

看他那副漠然淡定的神情,想是心里也早已有了答案。

平安回到睿王府后,魏馳拉著我同浴。

浴池中,魏馳抱著我問:“今日,柒娘可是失望了?”

“失望什么?”

“本王沒能死在那些刺客的手下。”

我實話實說,沒有半點的虛掩。

“奴婢可不希望殿下死,畢竟軟骨散的解藥殿下還沒給奴婢呢。”

魏馳嗔笑道:“軟骨散的藥性只有半年,且越到后面藥性越弱,就算本王死了,柒娘耐心等著便是,何必糾結解藥一事。”

我靠在他懷里搖頭,本就沉重的心情又添了幾分焦灼。

若有所思地自顧念叨著:“半年......太久了。”

南晉那邊的太子哥哥怕是等不及。

我擔心太子哥哥可能挺不到我回去的時候。

“急什么?”魏馳疑惑。

我回過神來,隨意搪塞了一句。

“殿下若是死了,便會有下個任務等著柒娘。沒有好的身手,柒娘便會是任人宰割的弱者,命不由己。”

雖是搪塞,可也句句屬實。

“換個任務,換個人,柒娘也會獻身于其他男子?”

“這是女細作的宿命,我們沒得選。因為,我們的命......都是晏王的。”

魏馳捏著我的下頜尖,將我的臉扭向他。

狹長好看的眸眼目光灼灼,魏馳神色凝重沉冷又嚴肅。

他咬牙切齒地反駁道:“錯!你的命,是本王的,你殺不了我,我也不會讓晏王奪走你。”

我定定地回視著魏馳,不卑不亢。

“但愿,殿下不會死在柒娘的手中。”

傍晚時分。

宮中來了人。

蕭皇后和圣上派太監來傳口諭。

說是后日便是魏馳的生辰,因魏馳舊疾終于醫好,又是蕭王妃嫁入王府后第一次給魏馳慶生辰,蕭皇后便主張在宮內要給魏馳大辦一場。

看得出,這是蕭皇后在同魏馳示好,主動握手言和。

宮里的太監前腳走了半個時辰后,晏王安排在府上的內應又來到殿中傳信。

魏馳看過密信后遞給了我。

是晏王讓我后日晚上去趟萬花樓。

這巧了不是,后日魏馳入宮過生辰,方便我離府。

晏王這是連離開睿王府的時機都幫我掐好了。

前幾日便已聽魏馳的人稟報說,大理寺那邊雖仍在追查指使雙修儀暗殺十皇子的幕后之人,卻苦于找不出任何可以指證是晏王的確實證據,案子始終毫無進展。

避了幾日風頭的萬花樓,前不久又重新開張了,只是換了一批老鴇和姑娘們而已。

魏馳疑心重重地看向那名內應。

“柒娘體內蠱蟲的解藥還有數月份的,按理說無須去取解藥,晏王有事吩咐通過密信即可,為何突然喚她密談?”

內應亦是不解。

“屬下也不知,許是另有什么任務要吩咐柒娘吧。這類事之前也是有過的,而且,于侍衛那邊似乎也收到了晏王的密信。”

我聽了后,心中暗自竊喜。

定是于世撿到了我的風箏,看到了藏在竹笛里的密信,偷偷給晏王傳了信。

魏馳揮手將人打發了下去。

他看向我,好看的眉眼蹙了“川”字。

“他每次叫你過去,可會對你做什么?”

“晏王因忌憚女細作會叛變反水,所以有個原則,便是從不碰細作營里出來的女子。”

魏馳聞言,神情似乎輕松了幾許。

我話鋒斗轉,繼而又賣起了慘。

“但如今奴婢被殿下喂了軟骨散,沒有自保能力,就不知道晏王會不會對奴婢做什么了。”

魏馳冷哼了一聲,緩緩眨了下眼,散掉了適才的擔憂。

“真是見縫插針,無時無刻不在打解藥的主意。”

魏馳冷酷無情,耳根子硬得很。

我的小心思再一次沒有得逞。

夜里纏綿時,魏馳問我可想好以什么姿勢當生辰禮物來討好他。

為了故意氣他,我說給他送頂綠帽子可行。

魏馳氣得讓我大半宿都沒能消停。

我軟聲細語地求饒,魏馳卻說晚了。

我又問他除了那檔子事,就沒有別的生辰禮物想要嗎。

魏馳的動作變得輕柔,吻去我面頰上的汗水后,柔聲貼在我耳邊說:“柒娘的心。”

我沒有回應。

因為我想,魏馳真正想要的是藺芙的心,不是我的心。

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念念不忘,始終在關心著藺芙在云州的生活。

魏馳反過來問我想要什么生辰禮,因為他說過他的生辰從今往后就是我的生辰。

我誠實說我想要軟骨散的解藥,魏馳說休想。

他捏著我的細腰,帶著我的身體,騎著他身上扭動。

美其名曰,說是要送子給我......

我真是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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