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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津閣。
今日秦顧來時,讓手下耗子捧了一框別國進貢的橘子來。
除了守藏史外,給每個質子都分得了一些。
但秦顧不得意魏馳,專門挑那些壞的、爛的橘子給他。
午膳后的休息時間,我拿著兩個橘子去文津閣后庭花園里散步消食,沒多久就見魏馳也拿著那幾個爛橘子來到花園里散步。
北臻冬季寒冷,后庭花園除了幾棵松樹長青外,到處都是干枯枝葉,蕭索一片,就連游廊下的荷花池子夜也都結了冰。
我站在遠處觀察著魏馳,見他站在游廊扶欄前,似乎在處理那幾個爛橘子。
看了看手里的橘子,左右吃不完,便尋思分給他一個。
雖然魏馳也不稀罕一個破橘子,但好歹給我們南晉商人那么大好處,總是要示示好的,說不定以后還能哄來什么別的好處。
來到魏馳身旁,我將手里的橘子遞給他。
“這橘子甚甜,魏太子嘗嘗我這個。”
魏馳側身倚坐在游廊扶欄上,并未接過我遞給他的橘子。
“謝歲兄好意,本宮并不想吃秦顧的東西。”
一國太子的骨氣還挺硬。
我撇了撇嘴,沒骨氣地剝起橘子,吃得津津有味。
魏馳坐在那里靜靜地瞧著我。
冬日暖陽傾灑,將他的臉肆意渲染,讓那雙原本清洌幽冷的眸眼淺淺鋪著和煦的溫柔。
我被他瞧得別扭,生了幾分怯意,嘴中的橘子突然就不甜了。
略顯局促地問他:“為何這般看我?”
魏馳似是恍了神,緊忙收回視線,語氣懶散道:“看來是無人教歲兄,冬季勿要在外頭吃東西,免得嗆了冷風,傷了腸胃。”
話落,魏馳伸手將我手里剝了一半的橘子搶了過去。
“歲兄若是喜歡吃,改日讓長生送去一些蜜桔,比這橘子要甜得多。”
“多謝......”
我正要說著道謝的話,就見魏馳看著手中的那半個橘子,眸光閃過異樣,唇角斜斜勾起一抹風流來。
嘶.......這笑是為哪般?
我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剛想找借口離開,便聽魏馳開口道:“歲兄可嘗過女子的滋味?”
我淡定搖頭:“之前身子病重,未曾。”
當著我的面,魏馳翹起修長而骨相極佳的雙指,將那半個橘子戳得汁水橫流。
又甜又酸的橘子,就被他這么給糟蹋了。
他不吃,我還想吃呢。
橘瓣里的果肉被擠出,簇擁在他的指間。
橘黃色果汁也濺到他青筋微起卻冷白的手背上。
他看著我笑:“那歲兄可要學學,免得日后娶了妻,不得其法。就好比,這個指法,當真是個討好人的活計。”
眼看著魏馳的手指將半個橘子揉捏搗碎,腦海里不禁浮現兩年前紗帳內那一場場旖旎繾綣。
魏馳是怪會勾搭人的。
總是在你不情不愿只想躺下睡覺時,勾到你的要害之處,讓你欲罷不能,然后陪他共度春宵。
心里發癢,身體發熱,有種欲望在血液里奔騰叫囂。
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一下下在腦海里跳閃,那一聲聲喃喃和低吟、喘息在耳畔回蕩,仿若魑魅魍魎的魔音,勾著你自甘墮落淪陷。
偏偏魏馳玩橘子玩得起勁,如法炮制,當著我的面兒,把手中那兩個爛橘子也都給揉捏戳爛,扔到了扶欄外冰凍的荷花池中,留給明年開春當花肥。
手法和畫面都太具有沖擊感。
我口干舌燥,看著魏馳那好看且修長的手指恍了神。
“歲兄。”
“歲兄,怎么了?”
我回過神來,看向魏馳的臉,又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高挺的身材......
嚶.......
魏馳他好恐怖。
“沒怎么,我,我,我得回去準備抄書了。”
話落,我落荒而逃,帶著我腦子里的那些齷齪。
一下午我這書抄得渾渾噩噩,時不時便忍不住偷偷瞄幾眼魏馳握筆的手,然后想入非非。
啊嗚,我覺得我定是餓瘋了。
等到晚上回家吃飯,我又吃得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橘子和手。
是日夜里,怪夢頻生。
我夢到自己回到了睿王府。
魏馳的寢殿里,他赤著上身,坐在案桌前,當著我的面練二指禪。
西瓜、橘子、香瓜、柿子.......
好多水果都被他給戳了個遍,戳完還將指尖搭在我的唇邊,問我柿子的味道如何,西瓜夠不夠甜......
最后,畫面跳轉,我們又在軟榻上相擁而臥。
紗帳垂下,我夢到自己也變成了一種水果。
修長微燙的手指劃過肌膚,我在愉悅的痙攣中從夢中驚醒。
醒后,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夢中歡好的余韻猶存。
木槿聞聲緊忙起身趕來:“殿下,怎么了,可是做了噩夢?”
我用力點頭,“對,好可怕,有西瓜,有橘子,還有柿子......”
木槿面色詫異:“殿下可是想吃了,這西瓜和柿子恐怕要等到夏季才行。”
“現在可是到春季了?”,我心神有些混亂。
木槿搖頭:“殿下這是怎么了?現在還是冬季啊。”
沒到萬物復蘇的季節,也沒到野貓亂叫的時候,我怎么就......
春了。
魏馳番外篇(8)
“歲世子”的院子里每日打得熱鬧,魏馳這邊聽得欣悅。
今日,他要釣的魚竟然主動送上了門。
長生公公來報后,魏馳特意換了身素色長袍來到書房。
素色親和,裝慘賣可憐時最適合。
來到書房時,便見他的柒娘站在書桌前,看著被風吹到地面的那些宣紙。
她俯身撿起一張,神色哀傷地觸摸著上面的筆觸。
魏馳心中暗喜。
這不是他故意設計的感動,只怪如今連老天都想幫他。
魏馳輕輕踱步朝他的柒娘靠近,有一瞬好想大步走過去,從后面緊緊抱住那纖細的腰肢,然后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像以前一樣同她說著情話,然后再討幾個香吻,最后,再順理成章地成為彼此。
魏馳不由地自嘲自己很沒用。
每次一見到他的柒娘,心就跳得厲害,唇角的笑也是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鬼知道,在她面前扮清冷淡漠有多難,扮君子裝儒雅有多累。
而實際上他是個喂不飽的饕餮。
明明是看了那宣紙上的字紅了眼,可他的柒娘卻又跟他撒謊,說是迷了眼。
魏馳將計就計。
身體緊貼,手指攀上她的面頰時,魏馳不知為何緊張得手抖。
看著那張美艷出塵的臉,還有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魏馳好怕自己手勁過重,會弄疼了身前這個寶貝。
明明什么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明明不該看的也都看過了,他卻緊張得像是個未經情事的羞澀少年郎。
他小心翼翼地撫上她好看的眼角,卻因太過謹慎,手抖得愈發地厲害。
高佻纖細的身軀被他籠罩在身影之下,少女身上的香軟氣息在他鼻尖縈繞不散,勾得魏馳渾身熱血沸騰,腹部也升起一股熬人的燥意來。
怎么辦?
魏馳感到喉嚨發干,忍不住想捧起這張小臉,用力親她吻她。
偏偏她竟也閉上了眼。
魏馳心里笑得開了花,喜歡得不得了。
怎么辦?
眼前這勾人魂的尤物,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身子雖未行動,可魏馳的腦子里已經在想象兩人不著寸縷忘情歡好的場面。
在這間書房里,在這張書桌上,或在文津閣的藏書庫,或在馬車里,或在他的臥榻之上,或在后院花園的假山里......
然后就這樣一起過一輩子,等他老得不能動了,再用手上技藝去討好滿足她,讓她這輩子只能有他一個男子。
魏馳自責,他是不是精蟲上了腦?
可好像他只在見到他的柒娘時,滿腦子才會是這些不堪言說的旖旎荒唐之想。
母妃說得對,人的一生總會遇到個唯一又特別的人,然后讓你愛生愛死,如飛蛾拂明燭,轟轟烈烈,在傾注畢生的愛意后,再無余力分給他人,然后一生心中僅此一人。
魏馳想,柒娘便是他母妃口中說的那個人吧。
她騙他、背棄他,明明沒良心得很,卻總是讓他念念不忘,即使過了兩年,即使相隔萬里。
而再見,卻依然如初見時那般怦然心動。
那是不同于年少時對藺芙的那種懵懵懂懂、朦朧晦澀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里都互相吸引的喜歡。
柒娘才是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宿命所在。
這次,他定要把握好機會,將他的宿命牢牢釣在身旁。
釣魚最重要的便是耐心,待魚牢牢咬住魚鉤時才能提竿。
是以,身子明明起了反應,魏馳卻強壓了下來。
以后有的是機會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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