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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我都想起來了。
誰又會想到,我是在生完孩子后恢復記憶的。
生的是龍鳳胎,流了不少的血,費了不少的力。
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醒來后所有記憶就都回來了。
用太醫的話來說,就是頭部淤血被沖散,三魂七魄合聚,失魂癥......好了。
寢殿內,軟榻邊。
魏馳一個手臂抱一個。
他目光溫柔,滿眼寵溺地瞧著那兩個小家伙。
“快看,兩個都跟柒娘一樣好看。”
我撐著有些虛弱無力的身子探頭瞧去,看著兩個睡得正熟的小家伙,不知為何眼睛登時就被淚水模糊了。
許是所有的記憶回籠,情緒使然。
我哭過往,哭我的劫后余生,也感嘆我和魏馳的幸福得來不易,更感激老天待我不薄。
雖然上天給了我多舛曲折的命運,卻還讓我遇到了那些極好的人。
如今,還送了一對漂亮又健康的孩子給我們。
我伸手輕輕去戳他們的小臉蛋,感覺一切都好神奇。
抬頭看魏馳,正好撞上那雙同我一樣濕紅的眸眼。
我又抬手替魏馳擦去眼角滑下的淚,笑話他道:“你又哭什么?”
魏馳將淚意壓回,搖頭笑道:“不是哭,是高興。”
“給他們想好名字了嗎?”
魏馳興奮頷首。
“昭昭云端月,此意寄昭昭。”
“我們的小公主就叫魏昭昭。”
“他嘛......”
魏馳的視線落在兒子的臉上,神色認真道:“就叫他魏初顧。”
“魏初顧?”
我隱隱覺得這個名字與秦顧有關。
魏馳看向我,點頭道:“對,魏初顧。沒有秦顧,就沒有現在的我們,我雖不喜他,可這個恩也得記著。”
我猶豫開口,很想知道秦顧的現在怎么樣,又很怕聽到殘忍的事實。
“秦顧......他......還活著嗎?”
魏馳搖頭。
“死在了城墻下,后來由剩下的幾名北臻兵將,用那輛迎親的馬車拉回北臻入葬了。”
內心揪痛,嗓間干啞酸澀,剛剛清晰的視線再次被淚水模糊。
“他這個瘋子......”
魏馳將兩個孩子遞給木槿和流蘇,抱著我安撫。
“別哭,剛生完孩子,需要靜養,不然眼睛哭壞了,以后怎么看我們的昭昭和顧兒長大。”
雖然魏馳說得很對,可我還是忍不住。
在聽到那聲“顧兒”時,我便又哭又笑。
“秦顧知道你兒子也叫顧兒,定要罵你占他便宜的。”
魏馳嗔笑出聲。
“東魏的江山要給顧兒繼承,占便宜的該是他才對。”
結實有力的手臂將我圈得又緊了一些,魏馳喃喃安慰我。
“別再哭了,等以后,我們收了南臻,一起去祭拜他。”
我又哭笑道:“秦顧若是在天有靈,聽到你這話兒,怕是更要氣了。占他便宜還不夠,還要搶他父君的疆土。”
“秦顧是秦顧,秦昊蒼是秦昊蒼。”
“我欠秦顧的,但不代表就要放過秦昊蒼。”
“若非他父君野心勃勃,貪心不足,秦顧也不會為你而死。”
“這筆賬,他總得付出代價。”
我同魏馳言道:“等我養好了,我們就一起去把南臻和西周給打下來。”
“好。”
后來我又想起靈仙兒死前的囑托,便問魏馳那個蝶兒姑娘可有安置好。
魏馳說早已兌現當初的承諾,派人將那蝶兒從死囚營里弄了出來,并給她換了個新身份,送到了靈仙兒老家的水鄉小鎮。
在那里,給蝶兒姑娘開了個樂坊,另外還給了大筆金銀,足以夠那蝶兒姑娘過活。
至于靈仙兒,秦昊蒼暴怒命人將她的尸體一把火給燒了,又挫骨揚灰給撒在了洛安城外的荒野。
蝶兒姑娘也只能給她弄了個衣冠冢。
我好奇靈仙兒那等艷美之人,和那蝶兒姑娘到底犯了什么死罪。
魏馳同我說,靈仙兒和蝶兒姑娘是都城的青樓女子。
兩人本是要攢了銀子贖身,可無奈樓中老鴇不舍得這兩個貌美如花的搖錢樹,便獅子大開口,將贖身的價格提了十番。
那價錢是她們兩人干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兩人起初曾逃過,可都被抓回來打個半死。
無奈之下,兩人便動了歹心,憑借美色,專門勾引謀害來那些去青樓尋歡的外地客商們。
當時,都城里有多起商賈命案,都是出自靈仙兒和蝶兒的手筆。
聽了靈仙兒和蝶兒的故事,我不禁唏噓。
人之初,真的是性本善嗎?
至少我不這么認為。
人之初,是善惡并存。
善與惡的切換,皆在一念之間。
而這“念”皆由命數而定。
一年半后。
魏馳終于抽出時間,兌現承諾,帶著我和昭昭、顧兒一起回到了南晉。
此次回南晉,主要也是為于世的喜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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