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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親最親的人有了喜事,自是要獻上賀禮的。
除了魏馳準備的厚禮外,我還決定再送份大禮給于世。
攝政王府。
家宴過后,將昭昭和顧兒交給魏馳后,我同于世在他的王府花園里散步閑聊。
“當初若是沒有你出生入死跟我打拼,這南晉根本回不到我們歲家的手里。”
于世搖頭笑得灑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懶洋洋地言語著。
“忠君護國,乃是臣子本分。”
“更何況,你和我是何種交情,我不幫你又幫誰?”
“跟你一起打江山,恣意縱情、驚心動魄地過了十余年,乃是少年不悔。”
“等老了回憶起來,也定是我人生中最有趣的一段日子。”
于世看向我,語重心長地挑眉厭棄。
“所以,別再老把這句話掛嘴上了,本王不愛聽。”
我點頭莞爾,說起了正事。
“再過兩日,就是你和秦嫣的喜日子了,魏馳單獨給你備了份大禮,而我要把南晉江山作為賀禮送你。”
于世一聽這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眉頭都要擰到一起了。
“你可饒了我吧。”
他從頭到腳比劃了自己一番:“你看看我,好好看!”
“我一個武將,上戰場打仗殺敵,怎么都行,可跟朝中那些老猴兒們周旋,沒有魏狐貍那種心機城府,我那點滑頭根本就弄不過他們,要不是有趙兄在旁幫我,我早跑了。”
于世唉聲嘆氣,苦著臉跟我吐起了苦水。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人自在隨性慣了,耳根子軟,又喜歡意氣用事,君王之位著實不適合我。”
“吾非天子之命,你硬把我按在那里,只怕也坐不長久。”
于世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子,往魚池里打水漂,跟我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續說著。
“現在這攝政王的位置,已是如坐針氈,你要把整個南晉徹底給我,還不如要了我的命?”
“這賀禮,我于世可收不起。”
于世這人我了解,他這個態度說不想要,那便是真不想要。
想想也是,他那個性子,最怕麻煩,懶得鉤心斗角,也討厭束縛太多。
遂,我問他:“那你說,你想要什么賀禮?只要是情理之中,我力所能及的,都給你。”
于世又撿起兩個石子,一個遞給我,一個自己又打了個四連跳的水漂。
我掂了掂石子,按照于世以前教我的,也跟著扔了一個。
石子在池面咚咚跳了三下,最后沉入池水之中。
是時,于世的聲音也傳入耳畔。
“你早點回南晉,把這個攤子拿回去管,再多給本王發點俸祿,保我于家世代富貴榮華,比什么都強。”
話題調轉,于世又同我聊起了秦嫣,聊起了近兩年南晉的民生。
聊了沒多久,流蘇尋來:“皇后娘娘,公主又哭又惱,圣上讓您快點回去。”
這剛聊一會兒,魏馳就急著催我回去。
我有些無語,同流蘇說:“昭昭最喜歡別人拿撥浪鼓逗她,回去把撥浪鼓找出來。”
流蘇同于世行禮作揖后,便領命而去。
沒多久,我跟于世聊得正來勁呢,長生公公又尋來了。
“皇后娘娘,該給兩位小主子洗身子了,圣上說昭昭公主還得您親自來,他一個男子不方便。”
我嘆了口氣,懶聲搪塞。
“那就讓他先給顧兒洗,等我回去再和木槿她們給昭昭洗。”
長生公公欲言又止,卻還是被我的眼刀子給逼了回去。
同于世又聊了聊西周那邊的戰事后,我回到了這幾日暫住的那個庭院。
只見垂花門前,魏馳正負手來回踱著步子。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正身負手而立,站在門墻落下的暗影里,目光幽怨地看向我,也不說話。
我走上前去,抱住魏馳的腰。
“濃濃的醋味兒,我在花園里都聞到了。”
魏馳懲罰似捏住我的臉,將我捏成鴨子嘴后,俯首用力咬了一口。
“不是吃醋,是一會兒不見柒娘,就想得慌!”
眉頭微擰,我被魏馳的口是心非弄得哭笑不得。
“這是道行變高,狐貍精要成仙兒了,甜言蜜語說得越來越溜。”
于世大婚后,我同魏馳帶著昭昭和顧兒,去母妃、父皇、皇兄的陵前祭拜。
恩怨情仇都隨著那一張張冥幣元寶,被火舌舔舐吞滅,燒成灰燼。
微風卷過,也將我的思念、愧疚和懺悔,帶去了那不知名的遠方。
我與過去和解,與不完美的我握手言和,也徹底與那些不堪的過去告別。
從此,與魏馳,與我的孩子只看前路。
回東魏的路上,我又帶魏馳,還有昭昭、顧兒,一起看過了高聳入云的雄山,還帶他們看了南晉一馬平川的糧田茶田、還有那一個個炊煙裊裊的村落。
山上日出、河邊日落、草原星辰,夜晚繁星
所有我曾想帶魏馳看過的美景,我都帶他瞧了一遍,了卻了當初離開東魏,回南晉時的小小心愿。
只是意外的事,這次竟然還多了兩個小家伙。
南晉,我還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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