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避李家唯恐不及第5章避李家唯恐不及→:王氏嗤之以鼻,小丫頭片子哪里配得上這么好聽的名字。
張氏沒意見,在家她都是聽父母的,出嫁后她一向都是聽婆婆和男人的,她從來沒自己拿過主意,“娘,您說的算。”
李永福砸吧了下嘴,“娘,不如這名字等老四生出來是個兒子再叫?”
盛姒白了他一眼,“老四?你媳婦四年生三胎,你還惦記著老四,你是要兒子不要媳婦的命了啊?”
真把女人當生育機器了啊?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兒子,盛姒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但是她怕疼。
李永福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盛姒看向張氏,這個兒媳婦什么都好,就是太沒主意也太軟弱了,“閨女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想叫啥就叫啥,你自己做主。”
“我?”張氏偷瞄了眼李永福,怯怯地道:“我覺得福寶這名字好聽。”
“看他干啥,閨女是你生的,就叫福寶了。”
盛姒順帶著還把其余兩個孫女的名字也給改了。
啥招娣帶娣的,難聽死了。
大的叫滿寶,小的叫糖寶。
兩個小姑娘歡歡喜喜,只是對上盛姒的眼神的時候,還是懼怕的快速閃開。
盛姒也不著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夠捂熱的。
為了節省糧食,老李家是一天吃兩頓飯的,即便這樣,也比其余人家奢侈,很多人家都是一天開一頓火,還都是稀了光湯的粥,見不著幾粒米。
要知道之前盛姒可是一天要吃三頓飯飯的,結果很快糧食就吃光了。
雖然走了一上午,可還沒跟其余的鄉親們匯合,這里地勢高,沒有積雪。
盛姒在地上看到了他們生火做飯的痕跡,說明他們的方向是沒問題的,只要加快腳步,就一定能追的上。
原本做飯的活是李香玉和張氏的,張氏倒是想過來,卻被盛姒攔著了,剛生完哪能碰涼水,是想落下月子病嗎?
以往王氏只負責討好老太太,只動嘴不動手的,但是這兩天她心里沒底,就怕自己在老太太跟前失寵,所以也難得得幫把手。
盛姒背著手,交代了聲自己要出去方便,就一個人走了。
盛姒覺得不能總是自己撿到東西,時間長了也不好解釋。
很快,盛姒就回了歇腳的地方,“老大,我剛剛看到了兩只兔子在跑,我沒追上,你去看看?”
李永福麻利的起身,背上弓箭,他之前在家里就是打獵為生的,后來遇上荒年,山林里能獵到的東西都少了。
李永壽依舊想偷懶,卻被心眼多的王氏慫恿著去分一杯羹,不然好處都是大房的,那么大房就更受寵了。
很快,李永福和李永壽就一人拎著一只大肥兔子回來了。
“娘,托您的福,咱們家又有肉吃了。”
李永壽不甘示弱,論口才他可比大哥能說會道多了,“就是,娘,您可是咱家的大福星,我們都去方便了,誰也沒瞧見兔子,就您看見了。”
盛姒笑笑,這次不用李香玉提醒,盛姒就發話讓大家吃一只,留一只,
至于剝下來的兩只兔皮,就給張氏做一雙手套,那手凍的都流膿了,還得抱著孩子,真是看不下去了。
“娘,等晚上休息了我就給弟妹做。”李香玉主動攬下活計,她是想著多干一些,也讓自己心安一些。
盛姒瞥了眼小閨女,“你做你的飯,讓香蘭做。”
李香蘭扭搭著身子拒絕,“娘,我大姐都說她做了,你干啥讓我做啊?”
“那你還能干點啥?光吃飯,不干活嗎?”盛姒沉聲問道。
李香蘭撇嘴小聲的抱怨了一句,王氏湊過來熱心腸的道:“娘,天寒地凍的伸不出手,還是我替小姑來吧。”
盛姒想說,你們還知道天寒地凍呢,之前李香玉和張氏兩個用冷水洗東西,那手都凍壞了她們怎么不說?
不過這話她沒說,否則就是給李香玉惹來麻煩,兒女眾多,一碗水端平是最好的。
“你倆誰做都行,你大姐忙著做飯,你們不想吃飯了?”
李香玉原本是覺得老娘怎么突然對她好了,可是聽她這么說完,不覺得苦笑了下,她想什么呢?
她一個快被休的女人,她娘怎么會心疼她呢?
烤兔肉外加上一人一個烤地瓜和土豆,吃的也算不錯了。
大人吃了也有七分飽,但是小孩子卻是吃不完的。
“爹,滿寶不吃肉,肉肉給你吃。”
三歲的小滿寶高舉著手,把剛剛分到的兔肉遞給了李永福。
兩歲的小糖寶有樣學樣,只不過兔肉太香了,她一口就吃掉了,“爹,地瓜,給你吃。”
李永福并沒有多想,拿起閨女們給的吃的就往嘴里填,他推著娘幾個出了不少力氣,那點東西只是墊墊肚子。
盛姒搖了搖頭,示意他看另一頭老二家的兒子元寶,搶了他爹娘的肉。
可偏偏李永福的腦袋不開竅,“娘,您讓我看啥?又有兔子啊?”
要不是天氣太冷,盛姒又想脫鞋削他一頓,“瞧瞧你閨女多貼心。”
盛姒說這話完全沒有別的意思,可是聽在李香玉和李香蘭姐妹兩個人的耳朵里,卻是各有想法。
李永福在老娘的提醒下,仔細一捉摸,還真是啊。
這倆閨女還挺知道疼人的。
可惜啊,就不是兒子,要是兒子就好了。
李家人,這兩天吃的飽,肚子里也有油水,力氣就足,當天晚上雖然貪了些黑可還是趕上了大部隊。
大溝村的人看到老李家的人趕了上來,有些詫異,不過卻都默契的捂緊了自家的糧食袋子,畢竟都知道李家沒吃的了。
不是沒人情,實在是誰家都好幾張嘴等著吃呢,真的沒有多余的糧食分給別人了。
這一路走來,糧食越吃越少,想打打野物也是沒見著一只。
唯有一家人對李家人極為熱情,孫老太太熱絡的挽著盛姒的胳膊,“弟妹,先前說的事兒你考慮的咋樣了?”
孫老太太的一對眼珠子滴溜溜的在滿寶和糖寶兩個小姑娘的身上轉悠。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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