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人活了第474章人活了→:眾人都沉默了。
等著王淑媛又哭了一陣子。
李璨聽她哭聲小下去之后,才開口問:“王姑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淑媛松開了捂著臉的手,雙眸通紅,啜泣著回道:“這件事情都怪我,我不該訓斥她。”
“你訓斥她?為什么?”李璨偏頭望著她。
她直覺這件事情與王淑媛脫不開干系。
王淑媛說出這話來,就是給他們問的。
且聽聽王淑媛要如何說。
王淑媛又擦了擦眼淚道:“這幾日,殿下總是帶我去集市上各種游玩。
之前,我都沒有玩過那些地方,也沒有吃過那些東西。
春霞就更別說了,她是從來沒有見過世面的。
這幾日,因為長見識了,也飽口福了,春霞一直很亢奮。
今兒個,她回客院,又帶了兩個菜回去,說是殿下跟前的糖糕給的。
我就說了她幾句,卻不想她氣性這么重……”
她說著又要哭。
“糖糕給她的,那也是她們之間的交情,你說春霞做什么?”李璨又問。
王淑媛回道:“之前我在家中,父親常教導我,人窮不能志短。
我看春霞,確實有些不像話,這才訓斥了有幾句,誰知道她竟然就投河了……”
她流著眼淚,口中不停的埋怨自己,怪自己不該訓斥春霞。
李璨抬眸看趙晢。
白勝先與孫氏也望著趙晢,等他拿主意。
趙晢頓了片刻道:“既是投湖自盡,那也沒什么好查的了。
拜托大舅舅,找人安置一下。”
死無對證。
這件事情,還要等王貽遠落網之后才能查清楚。
“成。”白勝先點頭應了,朝邊上招手:“來人,先抬下去。”
幾個小廝上前,將春霞抬了下去。
王淑媛小聲啜泣著,并不說話。
“糖糕,你來。”
李璨轉了轉漆黑的眸子,開口招呼了一聲。
“姑娘。”糖糕走上前來,躬身聽她吩咐。
“王姑娘跟前,就春霞一個人。”李璨憐憫的望著王淑媛:“如今春霞不在了,她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你與春霞交好,就先代替她吧。
這些時日,有你來照顧王姑娘。
等到帝京,我讓人給王姑娘買幾個婢女,到時候,你再回我跟前來。”
春霞死的蹊蹺。
但眼下,沒有證據證明,春霞的死和王淑媛有關系。
他們也不必揪著此事。
既然春霞死了,那她正好光明正大的派人去盯著王淑媛。
趙晢見她如此,唇角微微勾了勾。
“不,不必了……”糖糕尚未來得及開口答應,王淑媛便先說話了,她連連擺手:“殿下太客氣了,糖糕是殿下跟前得力的婢女,要是來伺候我,殿下那里可怎么辦?
再說,像我這樣微不足道之人,又有什么資格讓糖糕伺候?
萬萬不敢。”
“都是婢女,伺候誰都一樣的伺候。”李璨很是體諒的拍了拍王淑媛的手:“要不然,你一個人住在客院里,我和殿下也不放心啊。
你說是不是?”
“我無妨的,這是在白府之內,不會有什么危險的。”王淑媛為難的搖頭:“再說,我從前跟著娘,早就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了。”
她說什么也不可能松口。
讓糖糕跟著她?
那她就不只是白天要小心謹慎了,晚上都要食不能安,夜不能寐了。
誰能受得住這樣的煎熬?
“那也不行。”李璨斷然道:“你如今,也算是半只腳踏進東宮的人了。m.χùmЬ.ǒ
你這樣獨處,不合規矩。”
聽她這樣說,王淑媛一時無可辯駁。
“王姑娘也別客氣了。”盧氏笑著勸道:“這是殿下的心意。”
“糖糕,一定要替我照顧好王姑娘。”李璨笑瞇瞇地吩咐:“糖豆也去吧,這樣要是王姑娘那里有什么需要的,或是有什么困難,也好第一時間來同我說。”
糖糕負責監視王淑媛。
糖豆負責給她通風報信。
這樣才天衣無縫。
“不,這……”王淑媛僵在那里,想拒絕,卻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直急得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密的汗。
“這天熱,咱們快回去吧。”李璨牽過趙晢的手,再次叮囑:“糖糕,糖豆,一定要照顧好王姑娘。”
“是。”
糖糕同糖豆齊齊低頭應了。
“大舅舅,大舅母,走吧。”李璨招呼兩位長輩。
糖糕見他們遠去了,便轉身招呼王淑媛:“王姑娘,請。”
王淑媛掐著手心,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那以后……就麻煩你們了……”
“應當的。”
糖糕低頭回了一句。
王淑媛咬著唇瓣,轉身朝著客院去了。
“老爺老爺!”
一個小廝匆匆忙忙跑了來,口中急促的喚著。
“什么事如此慌張?”白勝先站住腳道:“二位殿下在此,一點規矩都沒有。”
“見過二位殿下。”那小廝連忙行禮。
“免禮。”李璨瞧出這是方才也在場的一個小廝,不由問他:“什么事?”
那小廝又轉向白勝先,瞪大了眼睛道:“老爺,那個婢女顛了一下,吐了不少水,又活過來了!”
“活過來了?”白勝先吃驚地望趙晢。
“帶過去問話。”
趙晢與李璨對視了一眼,二人眸底都有笑意。
這是意外之喜。
“帶到花廳去。”白勝先吩咐了一句。
“糖果,讓人去院子里拿一身衣裳去,讓她先換了。”李璨吩咐了一句。
“是。”糖果立刻安排了人去。
李璨幾人一道先去了花廳。
盧氏做事麻利,花廳里很快就擺上了冰盆,又上了溫熱的茶水。
糖球帶著換了一身衣裳的春霞,走了進來:“殿下,姑娘,舅老爺,舅夫人,奴婢將人帶來了。”
李璨幾人便都朝著春霞看過去。
春霞兩手放在身前,死死的攥著,低著頭看著眼前的地面。
“春霞,你別害怕。”李璨小臉揚起柔柔的笑意:“有什么委屈,你和我們說。
我們替你做主。”
春霞抬眼看他們,眼中含著淚花,有些猶豫,又有些害怕的樣子。
李璨沒有再開口,只是含笑看著她。
盧氏在一旁道:“你有什么委屈,便同太子殿下說。
他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會替你做主的。”
春霞往后退了半步,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起頭來:“殿下,二位殿下……
求求二位殿下,別將奴婢送回去,別將奴婢送回姑娘跟前去……
奴婢愿意做牛做馬,伺候二位殿下……”
“行了,扶她起來。”李璨吩咐一句。
糖球上前,將春霞扶了起來,口中小聲道:“你有什么事,都跟姑娘和殿下說出來。
現在只有他們才能救你。”
春霞便哭起來:“奴婢……奴婢……”
“你吃過晚飯了嗎?”李璨見她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問了一句。
春霞拼命搖頭,眼淚灑落下來,看著凄慘極了。
“那先別說了。”李璨朝著白勝先和盧氏道:“舅母,我帶她去我院子吧。
您讓人給她送點吃的來吧,好不好?”
“好。”盧氏應道:“那你們先去,晚飯隨后就來。”
李璨應了一聲。
“大舅舅,大舅母,人還活著的事暫時不能泄露出去,拜托你們了。”趙晢起身緩緩開口。
白勝先點頭道:“放心吧。”
趙晢頷首,牽著李璨一道往外去了。
糖球與糖果左右陪著春霞,跟了上去。
進了屋子。
李璨推著趙晢在書案前坐下了:“你在這兒看書。”
趙晢氣勢太強了,有他在跟前盯著,春霞會很緊張,說不定又說不出話來。
趙晢會意,便在書案前坐下,捧了本書來看。
李璨這才靠在了軟榻上,抬手吩咐:“糖果,讓春霞坐下來。”
糖果捧了個小繡墩兒來:“春霞,坐吧。”
春霞兩手交握,最緊的站在那處不敢動。
“沒事,姑娘叫你坐,你就坐吧。”糖果拉了她一下。
春霞這才坐了下來。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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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