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619章 自食其果

第619章自食其果第619章自食其果→:“殿下,您請用。”宋廣瑤將滿滿一小碗羹湯擺在了李璨面前。

“這湯,燉的真是賞心悅目。”李璨垂眸掃了一眼。

“是啊。”宋廣瑤附和道:“東宮的廚子,做東西真是又好看又好吃。”

“嗯。”李璨點頭,卻還是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殿下,您快用啊,這跟湯里面有銀魚,等會兒涼了會腥氣。”宋廣瑤心中焦急,恨不得扒開李璨的嘴,將羹湯給灌進去才好。

曹嬤嬤只說在這羹湯里頭下了藥,并沒有說這藥有什么作用,她迫切想知道,李璨吃了這藥會有什么反應。

“嗯。”李璨應了一聲,卻還是沒有吃的意思,只是抬起頭來看她。

宋廣瑤一陣心虛,摸了摸自己的臉:“殿下為何如此看著賤妾?”

“你我雖然從小認得,但素日并沒有多少往來。”李璨笑了笑:“不過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只是你一直都不大看得上我。

我與太子殿下定下親事之后,你對我就更有敵意了,到后來你我都進了東宮,你依然記恨我。

你今日能有這番表現,很出乎我的意料。

這碗羹湯,是你對我的心意,我很感動。”

她說著,端起那粉釉小碗來,看著里頭裝著的三色芙蓉羹,細細的看著,像是在欣賞什么大家名作一般。

她說這番話,是在給宋廣瑤最后一次機會。她和趙晢如今骨頭還不夠硬,為大局著想,其實不宜在這個時候徹底得罪太后。

但宋廣瑤若還是執意對她下手,那就不能怪她手下不容情了。

“殿下……”宋廣瑤忍著不眨眼睛,逼紅了眼眶:“從前,都是賤妾不懂事,以后賤妾一定好好敬重您,再不會像之前那樣了。”

“好。”李璨笑著點頭,將那碗三色芙蓉羹送到宋廣瑤跟前:“難得你這么懂事,這碗羹就賞你了。

咱們從前不是多要好,但喝了這碗羹湯,咱們就都不計前嫌,以后你我便親如姐妹了。”

宋廣瑤僵住了,李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不然怎么叫她喝這羹湯?現在怎么辦?

她下意識就轉頭看曹嬤嬤。

“宋側妃,我叫你吃羹湯,你看曹嬤嬤做什么?”李璨笑著問:“曹嬤嬤規矩這么大么?我賞一碗羹湯,你還要看她的臉色,再決定吃不吃?”

“奴婢不敢!”曹嬤嬤忙跪了下來。

“側妃娘娘,您還不接著,要殿下舉到什么時候?”糖果在一旁開口。

宋廣瑤只好伸出手,接住了那碗羹湯。

“用吧。”李璨收回手,理了理袖子,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宋廣瑤手都哆嗦起來,她不敢喝下去,這可有毒啊!可她又不敢拒絕,一拒絕就露餡了,謀害太子妃這可是大罪,就算是太后只怕也頂不住。

“太子妃殿下。”曹嬤嬤跪行上前:“側妃娘娘已經用過午膳了,您能不能讓側妃娘娘將這碗羹湯帶回去吃?”m.xiumb

李璨看向糖球,黛眉輕皺:“澹蕤院用過午膳了?我還不曾用午膳,是誰先送了午膳去澹蕤院?”

她不用膳,其他人必然不能在她之前用膳,這是規矩。

平日里,她睜著眼閉著眼也就過去了,但她若是想追究,這也是宋廣瑤的一個錯處。

“不曾。”糖球搖頭:“奴婢方才去叫人的時候,還瞧見宋側妃的午飯都在廚房呢,那個時候,宋側妃已經等在了寢院門口。”

糖球半分也不懼怕宋廣瑤,當即高聲開口。

“曹嬤嬤誆騙于我,是何意?”李璨肅起臉來,便有了通身的氣勢。

曹嬤嬤連忙磕頭:“是奴婢記錯了,側妃娘娘她是用了點心……”

“閉嘴。”李璨打斷她:“我與宋側妃說話,你不要再插嘴了。”

“是。”曹嬤嬤匍匐在地上,心中覺得不好。

她想李璨恐怕是察覺了這羹湯有問題,否則不會在這里大做文章。

她得想個法子幫宋廣瑤脫身。

宋廣瑤聽到曹嬤嬤說了一半的話,也有了主意,緊跟著道:“殿下,賤妾來之前確實在澹蕤院用了幾塊點心,這會兒一點也不餓,這羹湯……”

“這羹湯,是你我情同姐妹的見證。”李璨抬眸望著她,氣勢迫人:“宋側妃是不想吃?”

“賤妾想的,只是吃不下……”宋廣瑤心里慌極了,忙要辯解。

李璨黛眉微挑:“宋側妃是吃不下,還是不給我臉面?”

“我……賤妾……”宋廣瑤急得出了一身汗,全然無法解釋。

“糖球,帶人幫幫側妃。”李璨提起筷子,夾了一片羊肉,小小地咬了一口。

“是。”

糖球一揮手,四五個粗使嬤嬤頓時上前。

“不能,太子妃你不能……”曹嬤嬤大急,連忙起身想要撲上去攔著。

糖球飛起一腳,直接將她踢到門外去了。

宋廣瑤的兩個大婢女見狀,嚇得僵在那里,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廣瑤已經叫幾個粗使嬤嬤摁在地上,托著上半身,捏著鼻子往下灌羹湯。

李璨吃著東西,小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實則心里頭一直在控制自己,不往宋廣瑤那邊看。

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這樣對待一個人,心里的情緒還是有些復雜的。

也不知道這羹湯里到底添了什么藥,吃下去會如何?

片刻后,糖球回稟道:“殿下,宋側妃已經用了您賞賜的羹湯。”

“嗯。”李璨這才放下筷子,抬起小臉來,取過帕子緩緩擦手,眼神落在宋廣瑤身上:“側妃既然想與我交好,又何必如此抗拒呢?

你看像這樣喝下去多好,全了你我的情誼。”

宋廣瑤坐在地上,形容一時狼狽極了,她卻顧不上,只是摸著喉嚨想將腹中的羹湯嘔出來。

可那羹湯吃著與尋常時無異,十分美味,她怎么也吐不出來。

“扶著宋側妃。”李璨捏著帕子拭了拭唇:“側妃可千萬別吐出來,否則豈不是負了你我之間的情誼?”

糖球立刻上前,一把拽下宋廣瑤在脖頸處摸索的手。

“李璨,你!”宋廣瑤氣急敗壞,再顧不得旁的,跳起腳來罵道:“李璨,你是故意的,你知道這羹湯里被下了藥!你不得好死!”

“宋側妃說得什么,我聽不懂。但當眾辱罵太子妃,可也是不小的罪過。”李璨將手中的帕子丟在桌上,朝著下人們道:“將來到父皇和黃總我跟前去辯理,你們可都是見證人。

尤其是紅春和桂枝,可都看清楚了?”

看著宋廣瑤氣急敗壞,她心下痛快,自食其果不過如此了。

紅春和桂枝是宋廣瑤的貼身大婢女,眼見著李璨氣勢奪人,她們不敢直視,只是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是什么是?你們兩個叛徒!”宋廣瑤氣急敗壞的伸腳去踢她們。

宋廣瑤鬧了一陣子。

李璨靜靜看著,眉頭微微皺起,宋廣瑤下的莫非是慢性藥?還是說,羹湯化了藥性?

怎么這么久了,宋廣瑤還活蹦亂跳的,沒有任何反應?

“側妃娘娘……側妃娘娘……”

曹嬤嬤到底年紀大了,被糖球踢出去時腦袋似乎撞到了,便昏厥了過去。

這會兒醒過來,也不起身,只是趴在地上哭嚎,就好像是在給宋廣瑤哭喪一般,別提多傷心欲絕了。

宋廣瑤瞬間便安靜下來。

李璨看著門口以頭搶地的曹嬤嬤,心里頭更奇怪了,看曹嬤嬤的反應,羹湯里面不可能沒有問題,那宋廣瑤為什么沒事?

她正想不明白呢,紅春忽然驚恐地大聲開口:“血,好多血,側妃娘娘您流血了……”

紅春一叫,眾人都朝著宋廣瑤看了過去。

宋廣瑤也低下頭,只見她雙腿間的地上都是鮮血,春褲單薄,那血有的順著褲腿而下,有的便直接滴到地上了。

“啊——”

宋廣瑤大叫了一聲,蹲下身去,那羹湯里到底是什么毒藥?她怎么流了這么多血?而且整個身體像是被麻痹了,流血時她一點知覺都沒有!若是晚上睡著了,豈不是要鮮血流盡而死?

李璨明白過來,這藥果然發作得慢,該是想好了她吃過之后,宋廣瑤已經帶人走了,她才會發作。

這樣宋廣瑤就好擇干凈自己,說一切與她無關。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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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