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海蟹第660章海蟹→:“那是,我母妃最聰慧了。”李璨彎眸笑起來。
“這還差不多。”宸妃往她跟前湊了湊:“你給母妃說一說,東宮后院如今是什么情形?
要是有什么難處,母妃也好給你出出主意。”
李璨自然不會隱瞞她,便將東宮后院那些個人的性子,還有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些給她聽,權當是給她解悶吧。
宸妃聽得入神,不時的說上幾句,看著興致很不錯。
李璨看她神情,又有些放了心,或許是她多想了,宸妃真的只是想將這本話本子送給大伯父而已。
“這么說來,宋廣瑤想和宋廣琳聯手,但是宋廣琳卻想著她的側妃之位?”宸妃笑著問。
李璨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本想這樣的,但是,這些日子下來,宋廣琳也沒有什么行動,我看她們姊妹二人走得還挺近的,看起來很要好,或許我失算了?”
“那可不見得。”宸妃道:“那宋廣琳,我聽你所說,就是一個外表看著活潑簡單,實則頗有心機之人,她或許還不是你所斷定的沉不住氣,反而故意和宋廣瑤走近,想慢慢捉住她的把柄。”
“那也有可能。”李璨認同。
婆媳二人關著門在內殿里說了許久的話。
乾元帝進來時,正瞧見宸妃與李璨一道笑起來。
他不禁站住腳,看了片刻,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宸妃這樣笑過了。
從進了后宮之后,宸妃好像就只有在對著李璨時,才會露出這樣發自內心的笑。
李璨一抬眼,就瞧見乾元帝站在不遠處,連忙起身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宸妃一見乾元帝,便收了笑意,也欠了欠身子溫婉地道:“臣妾見過陛下,臣妾身上不適,就不下來行禮了,還請陛下見諒。”
“免禮。”乾元帝對著李璨擺了擺手,上前去拉住宸妃的手:“朕說過,要你不必對朕如此客氣。”
宸妃只是笑了笑,不曾言語。
“時候不早了,朕讓人擺午膳,心兒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用膳吧。”乾元帝轉頭看李璨。
李璨則看了宸妃一眼:“是。”
她心驚了一下,她看見宸妃嘴角雖然掛著笑意,眼底卻有著厭惡,卻又不像從前那樣與乾元帝作對,心底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留孩子下來做什么?”宸妃和緩地道:“臣妾身上不適,也吃不了幾口東西,反而過了病氣給她,讓她回東宮去吧。”
乾元帝皺眉看她。
宸妃也看他,笑道:“莫非陛下不想單獨和臣妾用膳?”
“你說的什么話。”乾元帝扶著她起來:“那心兒就先回去吧。”
“是。”李璨行禮:“父皇,母妃,兒臣告退了。”
東宮。
李璨馬車進大門時,小廝便稟報,說趙晢在偏殿。
李璨下了馬車,便徑直去了偏殿,正遇見禮部尚書家的嫡女邱雪燕提著食盒,似乎是從偏殿出來的。
邱雪燕的母親,是長樂長公主駙馬的妹妹,在李璨眼里,邱雪燕便等同于是長樂長公主的人了。
瞧見邱雪燕抬頭,她唇角便抿出幾分笑意來。
“賤妾拜見太子妃殿下。”邱雪燕見是她,連忙行禮。
“免禮。”李璨抬手:“邱保林這是做什么去了?”
邱雪燕低著頭道:“賤妾不敢隱瞞殿下,是家父派人送了海蟹前來,賤妾便想送一些給太子殿下嘗嘗。”
“哦?”李璨黛眉微挑:“殿下收下了?”
“沒有。”邱雪燕搖搖頭,咬著唇,似乎覺得很丟人。
“那也無妨。”李璨示意糖果上前:“給我吧,我幫你拿過去。”
“當真?”邱雪燕抬頭看她,雖然盡量克制著,但眼底還是有驚喜之色。
“當然。”李璨看著糖果接過食盒,接著道:“殿下他就是那般性子,你和他不熟,等以后就好了。
我與你們是一樣的心,都想盡心服侍好殿下,有好東西當然要給殿下吃了。”
“賤妾也正是這個意思,謝太子妃殿下。”邱雪燕忙行禮謝過。
“不必客氣,你先下去吧。”李璨笑了笑,抬步去了。
邱雪燕目送著她走遠,才轉過身,目露思索之色。
“保林。”婢女櫻草小聲道:“太子妃殿下看著,也不像長公主殿下說得那樣……”
邱雪燕來東宮之前,趙巒曾數次與她說過關于李璨的一些不好的傳言,櫻草作為邱雪燕的貼身婢女,自然也都聽在了耳中。
邱雪燕搖了搖頭:“你說,夏婕鷂厲害嗎?”
櫻草道:“夏婕鷂能騙長公主殿下那么多年,自然是個厲害的。”
“太子妃連夏婕鷂的真面目都能揭穿,你說她是不是咱們表面所見的這樣?”邱雪燕問她。
櫻草搖頭:“太子妃定然手段了得。”
邱雪燕點頭:“是啊,所以咱們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李璨推開偏殿的門走了進去。
“回來了。”
趙晢捧著書坐在桌前,沒有抬頭。琇書網
“你怎么知道是我?”李璨走過去,俯身捧著他的臉搓了搓。
趙晢眼底有了笑意:“旁的人,誰敢不稟報便推門?”
李璨笑起來:“萬一是你的宋嬬子進來了呢?”
“別胡說。”趙晢放下書,牽她走到桌邊:“用膳。”
“這都擺好了,你怎么不先吃啊?”李璨理了理裙擺,坐了下來。
“再等一刻鐘,你不回來我就吃了。”趙晢也坐了下來。
“來。”李璨朝著糖果招了招手。
糖果笑著將食盒提了上來。
趙晢看著糖果端出個盤子來,幾只碩大的海蟹紅彤彤的在盤子里趴著。
“哪里來的?”趙晢不禁問。
“邱保林拿來的。”李璨望著他笑。
趙晢有些無奈:“我不是叫她拿走了嗎?”
“對呀,我回來的途中正好遇見她了。”李璨取了一個大蟹放在他面前,眉眼彎彎:“你幫我剝。”
趙晢皺起眉頭:“太寒涼了。”
“我就吃一個。”李璨伸出一根手指頭。
趙晢還是不情愿:“邱保林送的東西,你也敢吃?”
“她是給你的,我為什么不敢吃?”李璨笑起來:“她想害誰也不可能想害你。”
“取工具來。”趙晢拗不過她,吩咐了一句。
李璨往他跟前湊了湊,他剝出來一塊,她便吃一口,然后夸一句:“好吃。”
“母妃身子怎么樣了?”趙晢問她。
“母妃沒有生病。”李璨解釋道:“母妃說,她就是想我了,說生病就是好讓我進宮去與她見一見。”
趙晢點點頭:“前幾日瞧她還好。”
李璨想起懷中的那本冊子來,朝著無怠揮了揮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無怠應聲,帶著其他下人一道退了出去。
李璨摸出懷中的小冊子,給趙晢看:“母妃給了我這個,她說過些日子,大伯父不是過四十生辰嗎?
她叫我把這個冊子交給大伯父,說是給大伯父的生辰禮。”
趙晢擦了擦手,接過冊子翻開看了幾眼,眉頭皺了起來。
“怎么了?”李璨不解的望著他。
趙晢好像知道什么?
趙晢頓了片刻道:“先收起來,等會吃過飯了到書房,我再和你說。”
“好。”李璨也干脆,將冊子又收了起來。
很快,一只蟹便吃完了,她意猶未盡:“趙澤昱,我再吃一個吧?”
“不成。”趙晢不答應。
“就一個,最后一個!”李璨攀著他手臂:“我保證!真的很好吃,又鮮又甜。”
趙晢看著她,無奈地抬手又取了一個螃蟹開始拆。
李璨看著那只螃蟹,忽然嘆了口氣,伸手拿起螃蟹放了回去:“算了,不吃了。”
趙晢疑惑:“怎了?怎么突然不高興了?”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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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